阿洛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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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韶华(一)

太阳快要落山,阿洛跟在祥爷后面走着。

祥爷指着前面的山坳说:“小兄弟,我家就在那个山坳里,很快就到了。”

阿洛看着不远处的山坳中升起的袅袅炊烟,在夕阳的照耀下,变得通红。走在平坦的路上,微弱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两人在天黑时分,到家了。

一个老妇人正站在门口张望。

看着他们走过来,老妇人笑着迎过来说:“阿祥,你回来了。”

祥爷轻拉着她的手,介绍给阿洛,说:“小兄弟,这是我的老伴,名阿绢。这个是我的救命恩人阿洛小兄弟。”

阿洛向阿绢作揖拜见,阿绢赶忙让阿洛免礼。随后,带着两人进屋,将晚餐给两人摆好后,到院中去喂养阿洛的骆驼。

“小兄弟,我家世代耕织,招待不周,请海涵!”祥爷对阿洛说。

“这样已经很好,祥爷,你过谦了。”阿洛道。

祥爷向阿洛介绍,此地是水曲村,主要是从山上有两条温泉流下来,每条都是曲曲折折的流到下面去,因此而得名。他家既种田地,又在农闲时纺纱织布补贴家用,儿子带着孙子在城里的布坊给东家帮工。

晚饭后,祥爷带着阿洛到他三弟的草庐去歇息。离开前,阿绢带着儿媳和孙女过来拜见恩人。儿媳是年四十多的妇人,淳厚朴实;孙女年龄十七八,笑起来灿烂无暇,礼毕,祥爷带着阿洛出门到村东草庐。

“这个草庐是我三弟早年读书处,现在他在江城做城尉。年轻的时候,为了安静习文修武在此处修了一个简单的草庐,他一边读书,一边勤学武艺。学有所成后,他开始游历四方,偶尔回来一住;后来有了官职后,几年才回乡看一看,住一两天。平时都是我偶尔过来住一住,打扫修葺。”祥爷向阿洛介绍道。

祥爷用钥匙开锁后,轻推门,门轻松地就全敞开;祥爷将油灯点亮,微弱的光照着屋内,屋内很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床。祥爷和阿洛一同将骆驼上的行李抬到房内,然后将骆驼拴在房旁边的稞麦堆旁。祥爷拿起一捆草解开,抖松后,将其覆盖在骆驼身上。

祥爷指着东边说:“从这里沿小路走,过了树林,是东温泉,村里的人都是在那里沐浴的。”阿洛借着房内微弱的光,隐约看着一条黑暗中一条灰暗的路通向树林。两人又聊了一阵后,祥爷告辞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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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在房内写着游历所闻,突然感觉背上很痒。接着,手臂又感觉痒,他仔细想想,已经半个月没有沐浴了。

“东边不是有温泉吗?”阿洛想,“正好可以沐浴。”阿洛一阵欣喜,当下找出换洗的衣服,带着青瞳锏,锁门后,沿着小路行去。

树林里寂静无声,没有虫鸣,因为是冬末;黑黑的树影空隙间,透着点点星光,借着星光,阿洛来到温泉边。温泉从山坡上流下来,在山脚下有一个池,里面装满了温暖的泉水。在黑暗中,阿洛找到一块平坦的石头,将身上的衣物和换洗的衣物放在石头上,然后将青瞳锏放在衣物底下。

池中温泉温度正合适,阿洛全身浸入池内,只露头在外面,在寒冷的夜里,能在温暖的泉水中沐浴,是一种离奇又美好的经历。泉水细细地流着,发出轻微的水声,宛若夜里的催眠曲。阿洛靠在石头上,闭上眼睛调息近日的疲劳。

真是美好的夜晚!阿洛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突然隐约感觉有人靠近,阿洛惊醒。阿洛抬头看看四周,残月已升起,在池的对面一个姑娘正在脱衣,准备入池沐浴。月光下,那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洁白的纱衣,像仙女一般,阿洛不禁看的出神。

当阿洛回过神来,不禁疑惑地发出一声“嗯~”

姑娘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阿洛,阿洛惊讶地看着她。

姑娘看了一阵,反应过来,连忙躲到池边的树后,对阿洛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夜里在此处?”

阿洛忙解释道:“在下阿洛,白天在路上遇到祥爷被贼人所欺,出手相救;祥爷好客,带我到家中借宿一宿,所居之处,就是树里后面的草庐。”

“连日行路,听闻这里有温泉,特来沐浴,不期遇到姑娘。”阿洛接着说。

姑娘听后,说:“请你赶紧离开,不然我喊人了!”

“在下已沐浴完毕,正欲离开;想闭目养神片刻,不想竟睡着了。在下现在就离开。”阿洛说“请姑娘转身闭眼。”

看着那姑娘转身后,阿洛光着身子快速地从水里出来,迅速穿上干净衣物。然后远远地向姑娘打招呼告辞。

在月光的陪伴下,阿洛回到草庐;接着躺下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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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祥爷请阿洛过去吃完早饭,告诉阿洛,今日他要带着纺好的布送到水墟去售卖,正好和阿洛一路。

阿洛一听,甚是高兴,路上有人陪伴又不用担心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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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爷牵着驼马走在前面,接下来是他的孙女阿帛和阿娥,最后是阿洛牵着骆驼走在后面。阿洛本以为是祥爷带着他走,后来才知道阿帛很长时间没有上城里,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同到城里去看望父亲和哥哥。阿娥是阿帛的自小玩伴,也是同族姊妹,因此如亲姊妹一般。

阿娥的父亲在他幼时入伍到边关,后在与匪人的打斗中受重伤,回到家后不久便离开人世。阿娥的母亲和弟弟正在城里的布坊帮工,正好跟随祥爷一同到城里看望他们。

阿洛静静地在后面跟着,只听她们两人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路增添不少热闹。

“可能天黑,她没有认出我。”阿洛想,“可是我已经把名字都告诉她了,难道阿娥没有听到?”想到这里,阿洛心里一阵尴尬。“应该是没有听到,也没有看清,要不然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阿洛想着,不由得放轻松,看着阿娥的背影,他不由地长嘘一口气。四人沿着昨天的进村路走,然后到祥爷与阿洛相遇的地方,接着向北。

阿帛走累了便坐在阿洛的骆驼背上歇歇脚,阿洛牵着缰绳走在前面,阿娥走在骆驼旁继续和阿帛低声说着话。

午时,他们到达城里,阿洛向其他人告辞,准备找一家客栈住两天后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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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后,阿洛开始到城里四处走走。

水墟城以织布闻名四方,城里也热闹异常。在大街上不仅是各地商人来来往往,本地的人也很多。阿洛路边打听,原来由于城里织布作坊多,在作坊帮工的人亦多;不单是帮工的人,很多都拖家带口的来,人越发的多。水墟的布坊一般都在水边,一架水车在水里不停的转,带动作坊里的织机一起动,省力不少。水墟城内的小河很多,均是从北向南流。在热闹的街市上走着,阿洛感受到人群的热闹,路上的孤独感被赶到天边去了。

走了很久一阵,来到一个热闹的街旁,阿洛到一间食肆去填饱肚子。由于不是吃饭的时间,里面除了主人就是阿洛。

阿洛选了一张最靠近门的桌坐下。

正当阿洛在安静的吃着时,外面一阵喧闹,只听一名女子在人群中哭泣,围着她的男人对她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哈哈大笑。阿洛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地吃着,心里面憋着不管闲事的劲。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也没有人出来制止。

阿洛在食肆里听了一阵,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已经听了一个大概。那个姑娘在去年将调戏她的一个富家公子打伤,富家公子迫于长辈压力,没有去报仇。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这个事今天要有个了结,他们让姑娘随他们一同去见公子,让公子对她施以惩罚。

阿洛付过饭钱,继续坐在食肆观察事情的变化。

一辆马车过来,男人们准备将姑娘抓到车厢里。阿洛一个箭步站到车厢和他们之间。男人们看见阿洛,便愤怒地喝到:“走开,没长眼!”

阿洛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仔细看看那个姑娘,那姑娘竟然是阿娥。只见阿娥眼泪直流,满脸通红,期盼的看着阿洛;阿洛心中一惊,表面装作不动声色。

男人们一看阿洛不动弹,明白他是来找茬的;于是站在前面的两个男人握紧拳头就去打阿洛。正当左边拳头靠近阿洛的脸时,阿洛向左边迅速移步,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往前一拉。那男人的拳头打在车厢上,“嘭”地一声闷响,他痛的满脸通红。另一个男人的拳头接着又到阿洛的面门,只见阿洛突然在他眼前消失,接着他的右膝一阵疼痛,瞬间又没有力气,他半跪着向前摔去。“啊呀!”摔倒地上时,他闷地呻吟一声。

阿洛一边看着其他人,一边防着刚才的上前被打的两人。

被打的两人相互看了看,感觉不可思议,平时都是别人挨揍的份,今天却莫名其妙的吃瘪。他们面面相觑,站在原地看着其他人,等其他人的下一步行动。

两边对峙一阵,突然一个长着八字胡的瘦子说:“一起上!”

对方一众人,一起挥拳冲向阿洛。

阿洛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当各方的拳头靠近时,他找准一个空隙,一闪而过。接着指定,他们的拳头互相打在自己人身上,及时收拳的人也收不住身子,互相撞成一堆。他们都感觉自己见鬼了。阿洛走向阿娥,两个用手把阿娥锁着的人一见这种情况,连忙松开阿娥,将阿娥向阿洛一推。

阿娥踉跄地倒向阿洛,阿洛一把将阿娥抱住,停稳。

“此事与你何干?非要来趟浑水?”八字胡瘦子恶狠狠地说。

“这趟浑水我非趟不可,她是我的亲戚。”阿洛说。

“我从来没有听说她有你这样的亲戚。”八字胡瘦子说。

“这下你终于见到了。”阿洛笑着说。

八字胡瘦子估计是在疑惑,阿洛究竟是阿娥哪门子的亲戚。阿洛平静的看着他,同时用余光观察其他人的动静。

“我们回去!”八字胡瘦子说,估计是他认为他们打下去占不到便宜。

接着,歹人们离开,马车也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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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娥坐在河边哭了一阵,阿洛在旁边默默地站在旁边陪着她。

阿洛没有多问,阿娥也没有多说;两人默默相对。

过了很长一阵,祥爷带着阿帛过来。

祥爷看见两人在等着,问阿洛说:“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阿洛说:“刚才我见一群人在欺负阿娥,过来赶跑他们。”

祥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喃喃地道:“那个无赖又来闹事了。”

阿帛过去安慰阿娥。

“小兄弟,有个事需要你帮忙?不知是否合适?”祥爷看了看阿娥,抱拳向阿洛拱起说。

“祥爷,您说!”阿洛道。

“那我就直说了,需要耽误你两天时间,麻烦你再到水曲村去住两天;接下来的事到了水曲我细细和你说。不知是否可以?”祥爷看着阿洛,眼中充满期盼。

“这是小事,我游历本来就不急。”阿洛应道。

随后,阿洛回到客栈取了行李,退了房,和他们一道回到水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