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严重受伤
地址队员分组各按各自的穿越路线行进，开始工作。
队长驾车协调，大牛，栗子和欧威三人徒步开始。
大牛拿出工具和一本专业的电子填图设备沿着被安排好的穿越路线做露头采样，拍照和对先期标注的矿化点和观察点进行底图填制。
对此欧威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不厌其烦地询问填图的地层厚度界限，断层发育，走向分布等等问题，偶尔会涉及一些矿藏位置，储量，最佳建议的开采方式等问题，尤其他还问起了以前失踪的新加坡地质考察的事。
尽管大牛很不高兴这位“电灯泡”的存在，但是想到他说过栗子是他女朋友的这句话就释然了很多，尽量给他做详尽的解答，但是对于新加坡地质队的事，他刻意避开了，不做任何回答。
栗子的心思不在这个上边，她还在努力平衡自己，平衡她和欧威及大牛的关系，但对于欧威的问题和要求，她表现得非常乖巧，不吵不闹，尽量配合，静悄悄地跟在后边。
他们行走的路线都是岩石叠嶂的崎岖石路，上下攀爬很费气力。几次上下栗子和欧威已经是气喘吁吁。
大牛对他们不依不饶，不让轻易休息，催着他们前进。
大牛前面领路，栗子居中，欧威断后。但是欧威经常因为要问问题而跑在大牛身边，把栗子甩在身后。
看着远处偶尔出现的绿洼地或是泉水溪流，栗子很想跑过去看看，但是不敢单独行动，因为队上严令禁止，大牛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他多希望他在和栗子休假，不到岩石区，而是去马拉河看看动物迁徙。
在欧威拍照的时候，大牛趁机对栗子说:“等结束这次穿越填图，我带你去乌干达看银背大猩猩，住树上酒店，那种贴近大自然生态的感受绝对值得一辈子去回想。”
“那好啊!我也很期待!还有马赛马拉的动物迁徙我也想去看看。”
大牛注意到栗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有一些躲闪的东西。她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对了，牛先生，我问你啊，你们勘察这些矿很枯燥无聊哦，就算找到了矿又能怎样呢？”
“呵呵，栗子，开矿的意义可大了去了，你开的车子，健身用的器械，煮饭用的锅灶，这些金属可都是出自于这种矿哦！”
“哎哟，对哦，你看我笨吧，这都想不到!”
他们走走停停，翻过两道丘陵山脊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日头正盛，骄阳似火。
栗子脱下上衣，大牛喝止了她，而且厉声要求她必须扎紧领口袖口脚踝，这次他的语气有点不客气。因为他看到横贯天际的那道黑云越来越近了，沙沙声也越来越响。
栗子已经汗流浃背，实在难以忍受，看到大牛那么严肃地对她吼，她第一次生气了，从小到大她还真没有碰到过有谁能这样对她大吼的，气得她对大牛直翻白眼，索性不跟他说话了。
欧威表现得非常配合大牛，帮助他说服栗子要服从纪律，但是也建议停下来打尖，稍事休整。
大牛本来要按计划多行两个小时，在一处矿化点跟队长和车汇合，可看到欧威的要求，还有栗子的不满，他就顺从了欧威。在瞭望到队长的车子位置，并通过对讲机征得他同意后便在一块背风的玄武岩后边停下休息吃饭。
他拔出护心匕首，四处触弄，确保他们休息的地方没有蛇窝毒蝎这些东西，并告诉他们俩山石之地休息最好避开阳光直射且有落叶洼坑的地方，因为那里经常有蜥蜴蛇类晒太阳，它们是冷血动物，必须晒太阳取暖，然后他和欧威分别拿出野外军粮分食。
大牛特意给栗子带了西式的军粮，里面有自热的咖啡和巧克力。大牛给她做好，讨好地递过来，稍嫌对讲机碍事就顺手就把对讲机放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
栗子噘着嘴接过来，白了他一眼，还是不理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欧威善解人意，一边吃一边主动聊起轻松的话题:“牛老师，这地表岩石都是红色的，就是代表下边的铁矿蕴藏很丰富吧？”
“那不一定，只能说明氧化铁元素含量高而已。这个矿是钒钛伴生磁铁矿，国内的攀枝花就是蕴藏这种矿的地方，也没见过攀枝花地区的地表是红色的吧，但紫色的却有!”
欧威仰头思索了一下，肯定地说:“嗯，是的!”
“如果说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火星全球地表的氧化铁颜色了，跟这儿一样，有点红，也有点黄，但并不能说明火星地表下都是钒钛磁铁矿哈！”
“嗯嗯嗯，那倒是!”欧威拼命点头。
吧嗒，一坨鸟屎从天而降，摔在他们身边，抬头一看，几只秃鹫从他们头顶飞过，天边的黑云越来越近了。
栗子看到那坨鸟屎，一推没吃完的军粮，站了起来:“不吃了，我方便了，你们别过来!”
她转身往这块岩石的向阳面跑，大牛还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干粮，慌忙站起来阻止:“不要去啊，不要，快回来，快回来！”
栗子嗔怒:“干嘛？想看女生方便啊！你过分了！”
大牛连忙摆手，过来试图拦住她:“不是啊！要确保安全！你就在这儿解决，我们俩出去!”
“我不要!你别跟着!”她气哼哼地说，一个健步迈向一个矮石，再一跳跃就跃到了一个向阳的坡道，随即传来她恐怖的救命声。
大牛一把没抓住她，连忙扔下手里的吃食就追她，但是，还是来晚了一步，他看到栗子正在慌张地跳动双脚大喊大叫着，在她面前一条鼓腹蝰蛇正扬头吐信，向她咬去。
此时大牛去拔护心匕首已经来不及了，他正赶上一个步点，只好飞起右腿硬生生地向蝰蛇踢去。
这可不是一个驱蛇的方法，倒是主动招蛇咬的方法，蝰蛇躲过一踢，马上扬头一口咬在大牛的腿肚子上，尖厉的长牙刺穿了他的野外服，他顿时感到腿上一麻，吃不上劲，随即跌倒在地上。
蝰蛇又扬头准备发动第二次袭击，天空中阴影一闪，一只巨大的秃鹫降落下来，双爪抓住蝰蛇，扑棱棱飞回空中。原来那几只飞来盘旋的秃鹫就是等待在岩石上晒太阳的蛇活动起来才来捕食。
这一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大牛感谢地看了一眼飞走地秃鹫，随即抽出护心匕首割裤子，同时对栗子大喊:“你没有被咬到吧?快拿止血带来!呼叫队长!”
此时的栗子早已经魂飞魄散，楞楞地站在那儿，大牛的大喊才让她回过神来，连忙说没被咬到，然后慌忙脱下双肩包在里面翻找急救包，然而她没找到，她回想一下，突然大惊失色:“惨了惨了，我没带，你给过我带着，可我感觉背包太重了，又偷偷扔下了，不好意思啊，我以为用不上!”
“我背包里，快去拿!”
大牛没时间跟她啰嗦，割开裤子，露出蛇咬的伤口，栗子看到伤口周围的肌肉明显萎缩了。大牛右手把刀尖指向伤口处，左手张开虎口掐住靠近大腿的近端腿部，仰头酝酿一下，一咬牙，大叫一声刺了下去，随即又剜了一下，登时鲜血直流。
栗子吓得也是大叫狂喊，还跺着脚。
“快去，止血带，呼叫队长!”
栗子又一次回过神来，转身跑向吃饭的地方，踏跃矮石时还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嘴里不断念叨着:“止血带，对讲机；止血带，对讲机。。。。。。”
她跑回原处看到欧威正在翻弄大牛的背囊，手里已经拿到像pad一样的电子设备。
“啊?出事了，还看这个?”栗子顿时生气，高喊:“快，止血带，对讲机!”
“咋回事？光听到你们叫!”
栗子顾不上说话，扑过来翻找，还是欧威给她找到止血带，然后两人同时去拿石头上的对讲机，结果忙中出错，对讲机滑下石头，几个翻滚后落入一个还流着水的石缝深处。
栗子狠狠瞪了一眼欧威，趴下身子伸手去够，指尖触碰后流水加大，对讲机滑倒石缝更深处，那是一个即使拿竹竿也很难够到的地方了。
她爬起来，一跺脚，抱着急救包迅速转身飞奔。
欧威见状也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大牛的地质电子设备。
栗子跑回来看到大牛正双手掐着大腿试图阻止血流，小腿上已经是鲜血直流，渗出裤子，流到地上。
栗子这时已经不再喊叫了，却是全身颤栗，嘴上机械地念着:“止血带，对讲机。。。止血带，对讲机。。。”
她跑到大牛身边蹲下，手忙脚乱地打开急救包，却打不开。
欧威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判明了情况，平静下来，帮助慌乱的栗子打开急救包拿出止血绷带给大牛崩紧大腿，再包扎伤口。
大牛脸色苍白，但他咬紧牙关，强忍剧痛，包扎完毕后，自己拿过急救包，找出两粒药吃下去。
他闭眼平静了一下，然后挣扎地问:“队长什么时候到?我有25小时。”
欧威看到自己手上的设备稍显尴尬，慌忙藏在身后。栗子嗫嚅地说:“我。。。我。。。我没抓住它，掉进石头缝里了，拿不出来了。”
她不敢看大牛，躲躲闪闪的。
“打信号弹!我背包!”大牛又迸出一句。
“哦，对!”欧威听到，转身飞快跑去吃饭的地方，背上大牛的背包，胸前挂上自己的，又跑了回来。在大牛的跟前卸下他背包，翻腾出几颗信号弹。
但是他和栗子不会弄，大牛要过一颗，自己把信号弹射了出去，信号弹在空中炸响。可是阳光太强烈了，看不出颜色，只有一个声响。
欧威想要再放一颗，大牛摇摇头，向山下示意。
栗子和欧威看到，丘陵山下很远的距离外队长的车子就停在视野所及的地方。
“走吧，会合!”
大牛说完就挣扎着站了起来，欧威递过自己的登山杖给他做拐杖，欧威这时已经把大牛的设备装回了他的背包，替大牛背起，同栗子一起搀起大牛向山下走去。
此时天边的黑云堪堪滚到丘陵的地带，带着风声和沙沙声，很是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