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杰明（4）
“好了，瑞克，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本杰明昏睡了五个月。在他重新做回自己之前，你总得给他点时间吧？”奥德丽给自己倒了一杯金汤力，啜了一口。
“明天我就去见中心的总负责人。今天我所见到的情况跟先前他们承诺的大相径庭。”
“你省省吧！你今天见到的不是什么情况，而是你的儿子！你当时就应该抱抱他、亲亲他！你亲眼看到他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我们，冲我们笑。他跟出事前的本杰明一样帅气迷人。想想，那真是一场可怕的事故啊.…现在，你应该跟我一样高兴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发牢骚，甚至还想去指责那些创造奇迹的好人！我警告你，瑞克！如果你不立刻改变态度，我就让你回尔湾的老家，我一个人陪儿子疗养。”说着，奥德丽又倒了一杯金汤力。
瑞克在酒店的套房里来回踱步。等到奥德丽去泡澡放松的时候，他打了个响指，激活墙上的视频通话机。
“喂，米克，叫我的助理听电话。”他大声说道。
“瑞克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他的助理很快连线，问道。
瑞克要助理立刻跟洛杉矶纪念医院的负责人约定一个见面时间。
第二天，加文接见了瑞克先生。
对于瑞克的抱怨，一定要给予最大程度的关注，还要注意沟通手段，免得招他勃然大怒。加文在中心想了一整晚，可委婉永远都不是他的优点之一。
“当年我报名参加项目，是因为你们亲手救治了陷入四度昏迷的伊芙琳，她是我的演奏队成员。那时候我就开始选择相信你们了。在其他人看来，也许你们不过是一群穿着白色医师服的疯子，不过我可是最早选择信任你们的人之一。你们曾向我保证，如果有一天我儿子本杰明出了事，只要它还有口气在，你们就能让她完全复原。可昨天，他甚至都想不起我是谁！”
“瑞克先生，在您之前，已经有六十个家庭选择信任我们，此后还会有不少。他们当中从没有人后悔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当时本杰明爱上了一个飞行能手，她想带本杰明入行。您是怎么说的来着，那女孩是
一个疯子'？好像他还是高空跳伞冠军吧？要不就是我把您跟其他的家长弄混淆了。”
“什么鬼冠军，她不过是个特技跳伞员！并且看中了奥斯汀家族的财富以及本杰明的名声，这种女孩是绝对不能要的！”
“没错！我想起来了…您的确管她叫傻瓜来着，不是吗？您担心本杰明会出事，于是我们向您承诺，万一您的儿子真的出事了，神经链接项目可以确保他大脑的完整性，并为他恢复大脑机能。从更大的层面来说，洛杉矶纪念医院可以让您儿子享受到最尖端的医疗服务。而最终的事实也是如此，尽管意外事故与那个‘傻瓜'毫无关系。您的儿子起步很低，特别低。这一点，只要想想他刚来医院时的受伤程度就能理解。
他现在的健康状况已经是值得称赞的了。”加文总结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挂在会议室墙上的理查德教授的头像，理查德正从画中朝他微笑。“我们向您承诺的，是现今科学可以做到的，而不是什么奇迹。本杰明会找回他的记忆，我会持续向您通报他的恢复情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我恳求您，理智一点，给他多一点时间。”
“时间，又是时间。还要多长时间？”
“功能性修复至少要两个月。至于病人的康复，可能需要更久一一我指的是身体上的。”
“他还能继续演艺生涯吗？我可不想他的角色被一名无名小卒所替代，刚刚打下如此良好口碑的情景喜剧，我可不想就这样毁于一旦。”
“从功能性的角度来讲，可以。我想不到有什么阻止他演艺的理由。”
“还有他的智商、性格、记忆，这些你们都负责吗？”
“他的智商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啊！至手记忆，请允许我向您稍微解释一下。您应该知道，记忆分为好几种。其中，五种记忆与感官有关，另外三种则以时间为区分。短期记忆管理现在，中期记忆使人可以想起一分钟乃至几小时前的事情。对本杰明来说，这两种记忆的功能都运转正常。他记得早晨起床时发生的事情，记得谁来探望过他，明天他也会记得今天您来过这里。长期记忆更复杂一些。别忘了，在本杰明的记忆中，永远都会有一段空白，那就是从他最后一次录制记忆到飞机失事之间的这一段。程序性记忆，就是您所担心的会影响到本杰明钢琴家生涯的那种，是所有记忆中保存最完好的。我向您保证，您的儿子一定会找回他的'表面功夫’。至于他的情感记忆，会恢复得慢一些，需要做出的努力也更大。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大脑。当您儿子回到家中，恢复以往的生活，他就会接受各种刺激，加快记忆恢复。总之，本杰明越是投入生活，就越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他唯一的敌人就是压力，压力可以使大脑陷入瘫痪状态。所以，您一定要听我的，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担忧。相信我，这没有一点好处。”
“很好。两个月的功能性修复，外加两个月的正常生活。我再给你们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后，我要你们把我儿子原原本本地交到我手中，就像我记忆里的他一样。”
瑞克以一个不动声色的威胁结束了这场谈话，站起身来。尽管他还是存有怀疑，可多少放心了点。他握了握加文的手，并惊讶地发现，这个至少比他大十岁的男人竟有如此大的握力。在回公司之前，他决定再去看看儿子。
病房里没有人。劳伦告诉瑞克，本杰明在楼下的康复室里。瑞克没坐电梯，他嫌那玩意儿太慢。他直接走下楼。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