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苟道:从照顾师父女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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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示好与笼络?

徐管事?他来寻我干什么?

张启武心中念头几转,昨日在玄诚道长和诸多内门弟子面前,自己指出凶手,正可谓算是当众扇了这徐管事几个响亮耳光。

徐管事算是跌了大大的脸,毕竟他可是负责管理所有外门弟子及整个观内所有俗务的主要执事,对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来说,徐管事可是正儿八经的权势显赫。

青云观中,恐怕论实权,徐管事也只在观主,监院,和其他长老殿主之下。

而且他还是自己这些杂役弟子的顶头上司。

昨日玄诚道长对徐管事在此事上的失职推诿,是颇为恼火,恐怕徐管事外门总执事的位置这几日也可能会被撸掉,断了人家的权路,因此自己和他这个梁子就大了去了。

张启武心中存着十二分的警惕和小心,脸上堆砌起笑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弟子张启武,见过徐管事。”

徐管事笑眯眯地望着张启武,熟络地一伸手半搂抱住他。

“张兄弟,昨日你可是在玄诚管事面前大大地露了一手,真是入了玄诚道师的法眼,择日就要拜入玄诚道师门下吧,到时候,可别忘了在玄诚法师老人家面前替我美言两句。”

说着,这个身材略显臃肿,和张启武搂在一起的徐管事,半真半假地哀声叹气起来。“我这次,可是糟了大霉哦……”

原来是看着我可能是得了玄诚道长器重,有可能被收录为内门弟子,过来讨好我的?

见得罪的人可能乘势而起,徐管事没有故作刁难打压,反而借坡下驴,乘机示弱卖个好,也算是个明白人。

难怪他即使不讨玄诚道长喜心,依旧把持了青云观外门诸多凡俗事务这么多年,全权代表青云观凡俗事务,负责与各地三教九流打交道的的徐管事在余杭附近郡县乡野中名气不小,听说不少豪杰散修都要卖这位徐爷这好大的名头一个面子。

若是一上来就得罪青云观这么一个大来头的人物,纵使得了玄诚道长赏识,观内也严禁相残,可人家天高皇帝远的,谁会时刻留意自己一个小弟子的境况呢?

一句话,命是自己的!能少一个仇家就少一个。

犯不着平白无故的罪人。

两世为人,张启武深深明白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在你没能力的时候,该低头就要低头,面对能够主宰左右自己性命前途的强者时,也要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

但占暂避锋芒,权且忍让的同时,也要有底线,知进退。

有些账,该记着还是要记着,若是以后腾飞发达了,也未必不能…

张启武心中松了口气,仍带着小心,面露苦笑,用词斟酌地陪笑道:“玄诚道长只是觉得弟子我一时小聪明罢了,也为开口说要纳弟子为徒。

咱青云观上下几百号人,日常大大小小的事务杂事,还是要全靠徐管事您来操持忧虑。”

徐管事闻言面露满意地笑着点点头,亲近地拍了拍张启武的肩膀,然后松开手,站在他身旁,身上的漆黑短打锦袍有些褶皱。

“大伙儿都来听着!”

他也不禁止周围其余的杂役弟子围观,或者说这可能正是他所想看到的。

“咱们张兄弟昨日查处那两残害同门的恶贼,得了玄诚道长的器重,恐怕不日就要脱去咱们这低微的外门白褂,入内门修行了,还要拜入玄诚道长老人家门下。”

“咱们杂役弟子中好不容易出这样一个人才,大伙儿是不是要为咱们张兄弟来日的似锦前途贺喜贺喜啊!若是他将来春风得意了,也不要忘记照拂照拂咱们这些外门的难兄难弟啊。”

听了这话,围拢着,三五成群的人群顿时哗然,窃窃私语起来

当看见他目光投向,便又立刻停止说话,用各种意味难明的眼神打量着张启武。

“竟然得了玄诚道长看重?”

“这……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真是……早知道昨天我就……”

昨日虽然玄诚道长有所吩咐照顾自己,但外门弟子大多还未从搜查凶手的惊慌忧虑中缓过神来,还未留意此事。

现在得了徐管事夸大其词的说法,仿佛张启武被玄诚道长收为修行弟子事板上钉钉的确凿之事,众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张启武看向周围乱糟糟的外门弟子,那些杂役弟子不时悄悄地打量自己,少部分人带着敬畏之色,仿佛自己一夜之间成了天龙人,也有不少弟子眼光复杂晦涩地望着他。

前世许多单位人员通过一些关系要到晋升职称名额,周围的同事告状搅局之事所见不鲜,这些告状捅事之人也未必会从中得利获得什么好事,可他们就是见不得别人。

张启武心中暗叹,往往此类情况就是生活艰难的底层更为严重,为了莫名其妙的风言风语开始互相视作仇敌,或是为了些许蝇头小利就争的头破血流,两个相邻村子为了口水井就发展千人规模的农村械斗。

真是螃蟹思维,这也让他更加想要脱离此地。

张启武望着这大腹便便一身锦衣玉佩的徐管事,不知他是真有什么小道消息,还是暗地有何打算,心里又提起戒备。

好一阵儿后。

徐管事才一挥手,示意大家停下议论,和颜悦色又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为了让张兄弟好好修炼,早日成为内门中,他日常的杂物活儿,大伙儿一人分一点,不要耽搁了张兄弟修行日间。”

张启武怔了下,这徐管事为我如此操心?真的是冰释前嫌?

随即四下打量了下,发现那些杂役弟子脸色难看,甚至隐约传来一些怨怼之语,顿时醒悟开来。

这些杂役弟子自然不敢当面对着手握外门大权的徐管事心怀怨怼,但自己这个给他们招来额外杂务的罪魁祸首,更容易成为他们平日怨恨敌视的目标了。

说完,徐管事身后的两个跟班顿时走到张启武面前,一阵点头哈腰的,就要殷勤地将张启武身旁放置的衣桶搬走。

张启武看着徐管事的一副替你排忧解难的架势,张启武心知推脱不掉,甭管自己是不是不愿,也只能被架起来,若是自己坚持拒绝,落在那些外门弟子眼里,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他只是佯笑着托辞两句,顺着徐管事的安排去了。

那两人将张启武洗过的桶里面的被子,衣服,枕头全都分发给了其他杂役弟子。

张启武见状心中暗忖:‘徐管事这般人不愧是时常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最擅长见风使舵,欺软怕硬,暗地使些玩弄人心的手段。’

‘若是自己一时不察,还以为这称兄道弟的老货对这自己小兄弟贴心贴肺和呢,若是自己入了内门,他自然成功地在我这个玄诚道长新晋弟子面前卖了好,说不定以后自己还得感谢他,给他送重礼呢。

而要是自己没能入了内门,自己这个被其他杂役弟子敌视排挤的,还不是任由他主管外门的徐管事拿捏揉扁,那时恐怕昨日使他在玄诚道长当面失职下脸,和今日他低声下气的谄媚之态,恐怕一并还在自己身上。

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张启武内里一阵思索,会不会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这一切都是我多虑了?他真是来示好的?

张启武强行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和猜测。

正如张启武前世偶像迅哥儿所言:总是要不惮于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小心为上!

自己就开启假设性原则,先当这人心怀不轨。

徐管事吩咐完,满脸富态的肉脸略显谄媚的朝他笑道,“张兄弟以后若是有事,尽管来找我老徐,咱兄弟两个不用客气。”

说完用拳头略显豪气地捶了捶徐管事自己富裕且慷慨的胸膛,一阵汹涌波涛。

张启武也连忙笑着奉承着说了两句感谢徐管事的表面话。

然后徐管事一挥手,转身笑容满面地带着两个跟班离去,也并没有如同一般小说那般在转身刹那间,眼底深处闪烁阴沉的冷意,这一点让一直留意徐管事面部神色和眼神的张启武略感失望。

徐管事就那样一直客客气气地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离去,还不时回头笑着朝他挥挥手,笑容甚至有些恭维的模样。

徐管事他们三人走后,所过之处,周围弟子纷纷自行散开避让。

以他青云观外门实际掌权执事的身份,莫说自己还未被收入内门,只是一个得了上面一句夸赞的杂役弟子,即使是玄诚道长的亲传弟子,徐管事他也能勉强平等视之。

目视徐管事等人离开的背影笑意敛去,心中暗叹。

“终究是躲不过的麻烦。”

他联想徐管事前后的言语态度,心里也隐隐有些发紧。

这徐管事的手段…

想到这里,张启武不再在众人目光间的晾晒场地多做停留,快步朝着自己居所回去,深深一叹:“这日子…难啊。”

“正好明日玄诚道长给内门修行弟子讲道,必须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了,抱紧这根大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