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作家普通话尴尬
荆洪作家来了,他与唐生、江石、沈贵、黄平、刘园一一握手后说:“昆仑山文化公园里的昆仑山华夏文明奇石文化交流十分隆重,汇集来自全国各地的奇石精品,这些奇石都是天然形成,未经雕琢加工。”
他说,我就爱写石头书,但是,我很少在奇石文化交流活动中讲话,我的普通话说的像南腔北调,十分尴尬。他说,一年暑假,海口大学放假,我回江城度假。我孙子是小学生,我批评他成天玩游戏,成绩上不去。于是,他要我念拼音字母,我怎么也念不准音,口齿伶俐的孙子给我纠正了几次,我始终没有办法纠正过来。于是,孙子挖苦我说:“爷爷,你批评我的成绩太差,我看,你读书时一定比我还差。你连拼音字母都念不准,谁相信你能够当大学教授。”孙子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的普通话尴尬故事。
那是一年春天,天下了一场大雨,我穿的一双新皮鞋,大概放久了,皮鞋在水里趟过去,我的右脚的一只鞋底脱了胶,与我不辞而别。我不知道鞋子掉了底,只是觉得走路一瘸一瘸。心想,是不是晚上睡觉没有睡好,脚扭了。我上电梯来到五楼,走进教室上课。我在教室里上课一瘸一瘸走动的时候,有同学悄声问:“老师,你的脚怎么了?”我说:“扭了。”上完四节课,我坐下来休息。一抬脚,发现右脚的鞋底没有了。于是,我下电梯去垃圾桶找鞋底。我问一位清洁工:“同志,请问,你看见了一个鞋子底没有?”她说:“老师,我没有看见你的孩子。”我说:“不是孩子,是鞋(孩)子底。”她说:“我听不懂?”我指着脚上的皮鞋说:“这就是鞋子。”她说:“这是鞋子,你说的是孩子。”我明白了,我说的是江城普通话,江城话的鞋子与孩子同音,我尴尬地苦笑。她摇头说:“我没有看见鞋底,清洁工又不是我一个,你也不用找了,刚才有几个垃圾桶拖走了。”我只得开车到桂林洋大学城鞋子修理店,去换了一双新鞋底。
记得武汉电视台彩桥830栏目安排“爱情婚姻家庭的节目”现场直播,电视台刘编导邀请了7个教授学者与博士,我当时在书刊周报社当编辑部副主任,兼《爱情》编辑,以科普作家身份参加。反方四个人,以江城大学著名学者、社会学家周教授领头;正方四个人,由我领头,华师大几位教授、博士参与。我们在一起进行十分钟的排练,因为当晚我们就要上现场直播的演播厅,我们每个人讲了几句,立即通过。我讲了几句江城话,编导说:“荆洪老师,请你讲普通话。”我憋着嗓子讲了几句江城普通话,在场的几个教授学者听了,一个个是想笑不好意思笑的表情。刘编导一边皱眉头,一边苦笑着说:“荆洪老师,你的普通话,有点像湖南普通话、四川普通话,南腔北调,太搞笑,你还是说武汉话吧。”我觉得面红耳赤,尴尬得坐立不安。结果,台上坐的七个人都是讲普通话,唯独我一个人讲江城话。不过,这个节目整体反响很不错。
2001年,江城市政府与华夏园林风景学会在江城举办“第五届华夏暨国际观赏石展览会”,我的《奇石与鉴赏——中华奇石馆启示录》文集由市政府资助出版,作为大会的献礼作品。江城电视台给我录制《书上有路》专题节目,要求我讲普通话,我讲了半天,脸都憋得通红,编导说:“荆洪作家,你还是讲江城话算了。”我很有点尴尬。最后,《书山有路》在电视台播放,一些文友问:“荆洪老师,你为什么不讲普通话?”我选择无语。
大概是在八十年代末,报社派我去江浙一带出差,与邮局联系《书刊周报》与《爱情》报刊发行事宜。我抽空参加一日游,大概是我说的普通话连自己都听不懂,我问一位清洁工人:“同志,请问厕所在什么地方?”清洁工人没有听清我的话,居然指了一个餐馆的方向。我准备乘船游览西湖的时候,已经交了一日游费用。大概是我的江城话导游听不懂,我的江城普通话,她还是听不懂。那天下午,我们准备登上一只游船时,一位外地游客对我说:“先生,你的鞋带散了。”我发现自己皮鞋上的鞋带散了,看见地上有水,提包没有地方放,那个外地游客主动替我提包,让我系鞋带。谁知道,我系好鞋带刚登上船,女导游一把使劲地将我拖下船,说:“先生,你没有交旅游费不能够上船。”我憋着江城腔调的普通话说:“我已经交费了。”导游说:“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她将我拦住,不让我再上船。这个时候,船已经慢慢悠悠地离开了岸边,我与她讲道理,她说:“你的普通话我听不懂,你的江城话,我也听不懂。”我看见游船在湖泊里行驶,像空中的飞鸟一样快,船影像天上的鸟一样小。
这一下,我急得满头大汗,当时,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二百元,提包的三千元钱,不止我一年的工资。我对女导游说:“提包里有很多钱,我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女导游刚开始没有听清我说什么,我掏出了记者证,导游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笑道:“不好意思,你原来是记者,被我误会是混票的游客。”我又是说,又是比划,导游慢慢听明白了,知道我的提包有三千多元钱,包括照相机、望远镜,还在游船上呢。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于是,导游一边用步话机呼叫,请已经开走的游船慢慢行驶;一边又用步话机呼叫来了一条船,船还没有停稳,我与导游连蹦带跳地上船,乘船追了上去。前方的船,正在湖泊中间等候我们呢。我终于登上那只游船,对导游说声“谢谢”,从不认识的游客手中取回了我的提包,检查了一下拉链,又谢谢那位游客。下船集合去下一个景点的途中,导游对我说:“记者与景区及旅行社联系,来采访的,可以免费;来游玩的,可以优惠。”我说:“我既不要免费,也不要优惠,只是我交了费,被冤枉成是混票的。”导游笑了:“不好意思,想不到你这个当记者的,不会说普通话,你一口江城普通话,我没有听懂。”导游的话,让我哭笑不得,十分尴尬。
2000年的时候,我出版的《发明未来——创造思维与技法》获得科技界与文学界好评,得到江城科协支持,于是,中央电视台《科技之光.新书架》栏目,决定给我的《发明未来——创造思维与技法》做专题节目。电视台赵编导带着记者来到荆楚大学图书馆给我录制节目,邀请江城大学王博士与荆楚大学涂教授对《发明未来——创造思维与技法》进行评论,轮到我讲话时,我提出:“我的普通话不好,讲江城话吧。”赵编导说:“这是中央电视台面向全国观众的节目,一定要讲普通话。”我开始憋着嗓子讲武汉普通话,介绍《发明未来——创造思维与技法》的内容时,结结巴巴,气得电视台的赵编导说:“奇怪,你连自己写的书都讲不明白。”我尴尬得满面通红,懂得了什么是“有地缝恨不得钻进去”的感觉。几经反复,节目录制好了,赵编导累得满脸是晶莹的汗水。后来,这个节目在中央电视台播放时,我的儿子边看电视边捂住肚子笑,他的肚子笑抽筋了,
超星数字图书馆常务副馆长,带着编导与摄制组人员,从京都来到南海,录制《超星名师讲坛》,让我主讲旅游文化八讲,科普文化八讲,奇石审美八讲。我说:“我讲普通话不准,全国公开播放效果可能不好,我干脆只讲旅游文化与神话审美八讲吧。”后来,在南海省图书馆里,我讲了三个多小时,摄制组也录制了三个多小时。录制完毕,常务副馆长对我竖起大拇指:“讲得真好,谢谢教授。”节目在全国范围内播放,人们评介:“讲座有文化内涵,具有地域特色,配上图片,颇为精彩。”我的一个荆楚老乡记者来祝贺我,说:“荆洪老师,你讲的讲座我看了,生动有趣。”我刚刚一喜,记者眯起眼睛笑着补了一句:“只是有点遗憾。”我问:“什么遗憾?”他说:“你的普通话江城口音太重,有的话,不看字幕,还难得听懂。”我无语了,终于,又尴尬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