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隋朝的那些事（四）

第二幕出趟差回不了家了

隋炀帝的中央警卫团团长司马德戡遇到了一件烦心事，本来陪皇帝出巡地方是件美差，到处游玩不说，地方官员还得美女美食小心伺候着，但时间久了就厌烦了。出差两年了，皇帝一点都没有要回去的迹象。皇帝无所谓，一家子都带出来了，手下可没有这样的待遇，老婆孩子都还在长安呢？听说最近各地造反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太原的李渊攻占了长安，河北的窦建德、河南的李密等叛军闹得也凶，再这样下去，恐怕出趟差真回不了家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想回家，摆在司马德戡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一是逃回去，二是劝回去。

逃是不行的，前几天手下的副团长窦贤刚带了几个兄弟要逃回去，在半路就被逮回来砍了头（《资治通鉴》：郎将窦贤遂帅所部西走，帝遣骑追斩之）。

劝也不行，大将军李才，机要秘书李桐客都劝过，不但被领导骂得狗血喷头，还被纪检部门定性为“毁谤朝政”，政治前途恐怕也不妙了。（《资治通鉴》：右侯卫大将军李才极陈不可，请车驾还长安，与世基忿争而出。门下录事衡水李桐客曰：“江东卑湿，土地险狭，内奉万乘，外给三军，民不堪命，恐亦将散乱耳。御史劾桐客谤毁朝政。）

两条路都走不通，只有在第三条路了，谋反。

一般仓促谋反要想成功，必须具备三个前置条件：一是皇帝身边要有同谋者，屏蔽消息或传导错误消息，使皇帝作出错误决定；二是要有一个德高望重的领导人，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实际上的。比如宋朝赵匡胤“黄袍加身”，武昌起义黎元洪床下都督，都是这种情形；三是要有一个造反的理由。

司马德戡深知此中奥秘，将目光瞄准了监门直阁裴虔通、城门郎唐奉义、内史舍人元敏、医生张恺等人。这当中张恺、裴虔通将发挥极其关键的作用，在后面我们将会提到。直阁的意思是值勤于殿阁，据《隋书》记载，隋文帝于左右卫府内设6员，掌宿卫侍从。与直寝、直斋、直后合称“四直”。隋炀帝时悉罢之，仅于左右备身府各置直斋二人，左右监门府各置直阁六人，皆为本府郎将之贰。监门直阁直接负责出入皇帝住所大门的安全，职位虽不高但职责非常重要。

公元618年3月的某一天，司马德戡秘派张恺等人去侍卫府，传播谣言，说皇帝听说你们思念北方老家准备要造反，已经汤好了毒酒，准备在宴会上毒死你们（《资治通鉴》：德戡使许弘仁、张恺入备身府，告所识者云：“陛下闻骁果欲叛，多醖毒酒，欲因享会，尽鸩杀之，独与南人留此”）。

因为张恺是军中良医，救助过许多士兵，所以将士们都非常信任他。，军中开始恐慌，谣言产生了效果。本来有家难回就很憋屈了，现在领导（杨广）居然还要毒杀我们，中央警卫团（骁果军）人人自危，造反的思想不断萌发（《资治通鉴》：“骁果皆惧，转相告语，反谋益急”）。

形势已经非常危急了，现在的隋炀帝杨广，身边人已经被收买，下面的士兵又在蠢蠢欲动，但他还不是没有机会，这个机会就是要有人告诉他真相，让他幡然醒悟果断挂帅进行大赦，平定叛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他才是真命天子，按照隋朝法律，谋反可是位列“十恶”之首，不到最后谁也不想被抄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