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隋朝的那些事（二）

第三节青出于蓝

老子善于伪装，儿子青出于蓝。不同的是，老子是在刀尖上舔血，四处都是敌人而小心谨慎，在长期的斗争中深谙官场之道，也深知夺权的艰辛，上台后为避免北周覆辙，也是励精图治。

但儿子杨广却不是这样，没有经历过老子腥风血雨般的斗争，有的只是家庭内部矛盾，上台后的纵欲和享受成为其首选。

杨广，19岁官拜兵马督讨大元帅，只用一年时间便攻入建康并将陈后主俘虏，实现了全国统一大业。21岁，平定江南叛乱。

军功卓著，成绩斐然。虽然只是挂了个名，事情都是高颍、杨素他们在干，但杨广不会认为是领导（杨坚）搭建的平台让他成就了平陈伟业，他要进行横向的比较，特别和老大杨勇的比较。但似乎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皇太子的位子。这是个胎里的毛病，没办法，谁让杨勇比自己早出生，是嫡长子呢。

当然，杨广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会使情况更糟而不会更好。从小“性敏慧，沉深严重”的他，深知自己晋升的大权在领导（杨坚）那里，要将成为太子，他必须要暂时克制自己的欲望，演一出好戏才行。

隋唐第一影帝的演出由此开始……

表演第一幕：装

杨广深知要让自己的行为符合领导的喜好才行，但是这领导（杨坚）是装的鼻祖，当了皇帝以后还装得厉害，日常衣服都是半新不旧的，甚至像御用车驾、器具这些东西也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吃饭的要求更是肉菜不要超过一个。（《资治通鉴》：其自奉养，务为俭素，乘舆御物，故弊者随宜补用；自非享宴，所食不过一肉；后宫皆服浣濯之衣）（《隋书》：大夫帅衣绢布，不服绫绮，装带不过铜铁骨角，无金玉之饰）。

在个人作风方面，也堪称典范。与皇后独孤伽罗相敬如宾四十五年（557年—602年），先后生育了5子5女，杨坚也做到了”不与其他女人育一子“的承诺，这在古代社会的皇帝中是绝无仅有的。（《资治通鉴》：初，高祖与独孤后甚相爱重，誓无异生之子）

一句话，领导工作勤勉、生活简朴、作风正派，当然，正派得到了变态的程度。

变态的领导（杨坚）当然看重变态的下属，太子杨勇不善于察言观色，不懂变态之道，不讨欢喜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不，有一次领导（杨坚）视察，看到杨勇居然在铠甲上修装饰，而不是打补丁，这不是腐化奢侈吗？这样下去怎么放心将杨家天下交给他呢？于是臭骂一通，顺便命人取出一些自己穿过的衣服留在杨勇那里以观后效（《资治通鉴》：（杨坚训话）自古帝王未有好奢侈而能久长者。汝为储后，当以俭约为先，乃能奉承宗庙。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时复观之以自警戒）。在生活作风方面，杨勇与父母的行为也是背道而驰，不但纳了很多姬妾，什么昭训云氏、高良娣、王良媛、成姬等等，还对独孤皇后给他娶的太子妃元氏不理不睬，搞得元氏因心病而亡。（《隋书》记载“勇多内宠，昭训云氏，尤称嬖幸，礼匹于嫡。勇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日而薨。”）

这些，杨广都看在眼里，知道机会就在眼前，演出就此拉开序幕。有一次领导（杨坚）来家里做客，杨广马上将好看的婢女藏起来，在王府中安排了又老又丑的妇人做佣人，婢女一律相貌平庸。家里人都穿着粗布衣服，摆设都简易普通，书案上常摆着打开的书籍，茶杯也不是精致的瓷器而是粗瓷小碗。还故意将乐器的弦弄断，使乐器上布满了灰尘，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一个王子的家中如此简朴，怎么会不称领导（杨坚）的心意？而且私生活还那么正派，只和萧妃相处，绝对算得上模范夫妻。（《资治通鉴》：上与后尝幸其第，广悉屏匿美姬于别室，唯留老丑者，衣以缦彩，给事左右；屏帐改用缣素；故绝乐器之弦，不令拂去尘埃。上见之，以为不好声色，还宫，以语侍臣，意甚喜。侍臣皆称庆，由是爱之特异诸子。）

要把官员的晋升权部分给身边的老百姓，比哪个官员给老百姓办得实事多，就算有官员为了升迁装模作样，也要让他在老百姓面前装一辈子。

在上级或少数人面前装是容易的，但在下级或老百姓面前装是不容易的。要让这种不容易成为常态，要更多地取悦于群众。

表演第二幕：察

杨广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知道要达成夺嫡目标，要找准关键人，这个关键人就是他的母亲独孤伽罗。

杨坚当然是明面上的裁定者，但对其决定会产生最终影响的却是他背后的这个女人。

独孤伽罗14岁那年，父亲独孤信将她许配给了17岁的杨坚。那一年，独孤信的官位是太保、卫国公。太保是北周三公之一，也是当时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之一。

按照现在的说法独孤伽罗的家庭背景应该比杨坚好太多。

但天有不测风云，独孤信在政治上站错了队，被逼自杀，独孤家族从此没落。

杨坚也受到牵连，备受猜忌，连续八年原地踏步不得升职，不时还有性命之忧。

独孤伽罗在逆境中展现出超强的能力，坚定支持着杨坚。

北周隐秘和黑暗的政治生态让杨坚和独孤伽罗举步维艰，转机出现在572年，杨坚和独孤伽罗的女儿杨丽华被选上了太子妃，有了皇室的庇护，他们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但好景不长，大家发现女婿宇文赟是个神经病，而且还很凶残。在做了皇帝之后，“耽酒好色，常居内寝。角抵逸游，不舍昼夜。……但禀猜狂，特好诡异。……往惑妖僻，开辟未之有也。”（卢思道《后周兴亡论》）

有一次，宇文赟听信谗言后，叫嚷着要杀了皇后杨丽华，女儿的生死和杨家的命运悬于一线。

关键时刻，独孤伽罗展示出超人的胆识。独自一人硬闯皇宫，跟领导（宇文赟）摆事实讲道理，还不断磕头认错，甚至头上都流血了（《隋书》“诣阁陈谢，叩头流血”）。

宇文赟毕竟有错在前，脑子再拎不清，也不好在丈母娘面前发浑，废后杀妻之事暂时搁置了。

事情虽然解决了，但伴君如伴虎的焦虑始终在杨坚和独孤伽罗心头萦绕。

机会终于熬出来了。

耽于酒色的宇文赟身体垮了，580年，宇文赟突然驾崩，时年22岁。

宇文阐接过了皇帝的接力棒，只不过那时他才8岁。杨丽华顺位成了皇太后。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皇帝幼小，皇权出现暂时的权力真空。机遇之神在向隐忍了23年的杨坚和独孤伽罗招手。

这次，杨坚和独孤伽罗绝对不会让机会溜走。

杨坚顺利进入中央权力核心枢纽，加上军中人脉和资历，迅速铲除了各路政敌，成为朝中第一权臣。

这时，摆在杨坚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做权臣，把控小皇帝垂帘听政；二是取而代之建立新王朝。

第一条路风险小但收益也小，毕竟在给别人打工，哪一天皇帝长大了找个机会就将权力夺过去了，前面的宇文护就是个例子。

第二条路面临着谋权夺位的风险，谋逆造反在古代是灭门大罪。

就在杨坚犹豫不决的时候，独孤伽罗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她派心腹入宫向丈夫进言：“大事已然，骑兽之势，必不得下，勉之!”（《隋书》）

父亲位高权重但仍然被杀让她始终难以忘怀，宇文赟杀妻废后的阴影始终在她心头萦绕，宇文护大权在握但仍然被周武帝宇文邕诛杀的教训就在眼前。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女强人的一生信仰。

杨坚在独孤伽罗的勉励下下定了决心。581年，在假模假样推了几次之后，接受了9岁宇文阐的禅让，当上了隋朝的开国皇帝。

这一年，杨坚40岁，独孤伽罗37岁。

一路走来，杨坚和独孤伽罗互相支持、相互鼓励，终于实现了弯道超车建立崭新王朝的梦想。杨坚和独孤伽罗成功了，杨坚深知独孤伽罗的付出和艰辛，这个女人，是他一生的挚爱和益友，不可负，不可负。

每次杨坚上朝工作，独孤伽罗肯定要和他坐专车一起去，到工作单位门口就停下来，杨坚和大臣们开会议事，独孤伽罗就找个地方喝喝茶，派宦官将里面的情况及时来回传递，有什么差错或不妥就及时派人提醒杨坚。等到杨坚下班，她早已在等候，夫妻“相顾欣然”一起回宫，同起同居形影不离。（《北史》：帝每临朝，后辄与上方辇而进，至阁乃止。使宫官伺帝，政有所失，随则匡谏，多所弘益。候帝退朝而同反宴寝，相顾欣然。）

简直就是模范夫妻中的典范，“二圣”称呼实至名归。

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独孤伽罗将在晚年犯下致命性错误，这个错误将葬送她一手建立起来的隋王朝。

604年，当杨坚躺在病床上弥留之际，发出了一个男人最后的悔恨，“独孤误我”，但历史的车轮已滚滚向前，当时代抛弃你，连再见都不会说。

那时的杨广正是看到了母亲对父亲的巨大影响力，他要做得就是如何来取得母亲的信任和支持？

此时的独孤伽罗已经40多岁了，身体已经进入了更年期，妒忌之心也达到了顶峰，对生活作风问题看得极重。

这不，对杨坚笼子已经扎得很牢了，还是难免会漏风。

有一次杨坚出去工作，遇见了年轻美貌的宫女尉迟氏，俊美的外貌青春的肉体，让中年的杨坚欲罢不能，就在仁寿宫宠幸了她。独孤伽罗知道后醋意大发，等杨坚上朝后悄悄杀了尉迟氏。杨坚下朝回来知道后气得不行，皇帝都不做了，一个人赌气离家出走骑着马进了山里。高颎、杨素追了二十多里路才追上，杨坚叹息说道：“我贵为天子，没有自由呀！”（《北史》：（后）性尤妒忌，后宫莫敢进御。尉迟迥女孙有美色，帝于仁寿宫见而悦之，因得幸。后伺帝听朝，阴杀之。上大怒，单骑从苑中出，入山谷间三十余里。高颍、杨素等追及，帝太息曰：“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

宰相高颍是隋朝第一开国大功臣，妻子死后，没有续妻，而是宠爱小妾，并怀孕生子，这让独孤伽罗非常不爽，认为是典型的生活作风问题，为此常常在杨坚面前打小报告。（《北史》：以颍夫人死，其妾生男，益不善之，渐加谮毁）

杨广深知此中厉害，要想得到母亲的信任，生活作风一定要正，至少要让母亲觉得正。

因此，杨广与正妻萧妃千方百计瞄准作风正派这一新赛道，同宿同飞，夫妻和睦，关系融洽，就算小妾生了子女也不养，彰显一视同仁，绝不厚此薄彼。杨坚与独孤伽罗派人来家里，无论贵贱，杨广与萧妃肯定在门口迎接，态度谦卑，送以厚礼，广为结交，口碑自然极好。（《资治通鉴》：晋王广，弥自矫饰，唯与萧妃居处，后庭有子皆不育，后由是数称广贤。上及后每遣左右至广所，无贵贱，广必与萧妃迎门接引，为设美馔，申以厚礼；婢仆往来者，无不称其仁孝。）

对比下，太子杨勇就差太远，不但纳了很多小妾，还冷落了太子妃，夫妻关系不好，怎么能做好隋朝的皇帝呢？

独孤伽罗坚定地站在了二儿子杨广一边，因为她觉得杨广三观很正，正到就是她期望的那样。她没想到，其实这些都是可以演的。

就好像股票，庄家要吸筹或派发，你想要什么形态图他就可以给你画出什么样的形态图，只要你上当就可。

独孤伽罗就上当了。

表演第三幕：拉

领导（杨坚）满意虽然是关键，但也需要盟友的支持。领导（杨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万一哪天被人在背后打打小报告，领导（杨坚）面前又没人说好话，说不定领导（杨坚）就又回心转意，支持大儿子杨勇当皇帝去了。

何况杨勇的岳父是当朝宰相高颍，立平陈大计，为实现国家统一大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妥妥的大隋第一权臣。

领导（杨坚）多次有废立之意，都是高颍在领导（杨坚）面前苦劝才止。

杨广需要一个天然的政治盟友，这时候，两个关键人物登场了。他们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关键人1：宇文述

职位：杨广心腹。

主要技能：拍马屁、生孩子

主要贡献：大儿子宇文化及杀了隋炀帝杨广，成为众矢之敌，为李渊建唐神助攻；小儿子娶了隋炀帝杨广大女儿南阳公主成为当朝驸马，后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颇有军功，为宇文一族留下血脉。女儿宇文昭仪嫁给李渊，给宇文士及在唐朝的发展打下基础。

主要事迹：宇文述虽然并非北周宇文家族的嫡系血脉，但也不是完全的不学无术，他在北周时期就打过不少仗，取得过很多战功。平陈之战中，在平定陈朝扬州刺史萧岩、吴州刺史萧瓛的战役中也是战功卓著。

宇文述应该是典型的军人做派，打仗勇猛，江湖气息重，重私利而略公义。

在家庭教育上宇文述是一塌糊涂。

大儿子宇文化及仗着官二代的身份和老子在太子夺嫡中的功劳，完全将党纪国法置于脑后，在长安城为非作歹，经常带领家丁，骑高头大马，挟弓持弹，狂奔急驰于长安道上，因此，城中百姓称为“轻薄公子”。每见民间有美貌女子或狗马珍玩，便强行抢夺，占为己有，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隋书》：（宇文化及）性凶险，不循法度，好乘肥挟弹，驰骛道中，由是长安谓之轻薄公子……数以受纳货贿，再三免官。……化及由此益骄，处公卿间，言辞不逊，多所陵轹。见人子女狗马珍玩，必请托求之）。

二儿子宇文智及也差不多，跟着大哥狐假虎威，甚至在跟着领导（杨广）去榆林出差时，居然和哥哥宇文化及违反禁令与突厥做生意赚钱，被发现后差点掉了脑袋（《隋书》：大业初，炀帝幸榆林，化及与弟智及违禁与突厥交市。帝大怒，囚之数月，还至青门外，欲斩之而后入城，解衣辫发，以公主故，久之乃释，并智及并赐述为奴）。就这样的货色，居然再而三地被领导（杨广）免罪，再而三地被信任重用，最终在利益面前影帝杨广被重利忘义的宇文化及缢杀，看似偶尔实则必然。

书归正传。当时杨广在扬州任职，朝中缺少强烈内援。宇文述主动请缨，前去拉拢杨素，为杨广夺嫡成功立下头功。

宇文述是聪明人，他知道直接找杨素肯定过于冒昧，效果不会好。他采取迂回战术，从杨素的身边人开始。

这个人，就是杨素的弟弟杨约。

宇文述拿了很多金银珠宝进京，找机会与杨约一起喝酒赌博，每次都是故意输钱，最后赢得杨约都不好意思了。毕竟大家都是官场老江湖了，杨约就直接问：找我有事吧？

宇文述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直接摊牌了，“这些都是晋王杨广托我送你的”。

杨约大惊：“这是为什么呢？”

宇文述给他分析形势利弊，你看哈，现在太子杨勇皇上和皇后都不喜欢，废立是迟早的事。他们都喜欢二儿子杨广，杨广肯定是将来太子的第一人选。你哥哥杨素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帮助杨广，事成后肯定功劳大大的。

杨约一听很有道理，同意帮忙，回去马上和杨素商量。杨广上位的第二个关键人物出场了。

关键人2：杨素

职位：朝中权臣二号人物，军功卓著，人脉极广。

主要技能：打仗、杀人、见风使舵、拉帮结派、打击报复

主要贡献：

杨素虽然是大隋朝第二号人物，但此刻也有不少烦心事。虽然在平陈和攻打突厥等战役中，自己取得卓越军功，但在朝中，大隋朝一号人物高颎始终压他一头。高颎还是太子杨勇的老丈人。

哎，等杨勇当了皇帝，杨素想自己肯定没好日子过。

还有个国防部长（兵部尚书）柳述，仗着驸马的身份，拉拢最高法院院长（大理寺卿）梁毗经常在老丈人（杨坚）面前打小报告，说杨素生活奢靡，权力过大，作威作福等等。说得多了，领导（杨坚）不免也开始狐疑起来。

刚好，弟弟杨约过来说杨广的事情。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呀。跟对了领导绝对好处一大把。

但杨素是老江湖了，知道事情要成，还得看看领导（杨坚）背后领导（独孤伽罗）的意思。

领导支持是关键，到哪都是真理。

有一次，杨素陪领导（独孤伽罗）吃饭，吃到兴头上，杨素有意无意说到：“晋王杨广孝顺长辈、谦卑节俭，有点像皇上。”

这句话直接说到了领导（独孤伽罗）的心坎里去了，“你说得太对了，我儿真是太孝顺了，每次听到我和他爸派使者过去，一定会亲自远迎。说到要别离，没有一次不哭泣的。我那儿媳也是好得很，我派婢女过去，她常常和他们一起吃睡。哪像太子和云氏，整天吃喝玩乐，亲近小人，猜忌骨肉。真怕哪天将杨广给陷害了”，说到伤心处，领导（独孤伽罗）眼泪还哗哗地流下来。（《资治通鉴》：后泣曰：“公言是也！吾儿大孝爱，每闻至尊及我遣内使到，必迎于境首；言及违离，未尝不泣。又其新妇亦大可怜，我使婢去，常与之同寝共食。岂若睍地伐与阿云对坐，终日酣宴，昵近小人，疑阻骨肉！我所以益怜阿{麻女}者，常恐其潜杀之”）。

领导的意图摸清了，金主爸爸也找到了，杨素坚定入局了，夺嫡阵营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成了。（《资治通鉴》：素既知后意，因盛言太子不才。后遂遗素金，使赞上废立）。

杨素作为单位（隋朝）的重要分管领导，才华出众，屡立战功，但为人心胸狭窄，没有将单位（隋朝）的整体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只重个人利益，对自己手下的人，虽小功也必记录；不是自己手下的，虽有大功也不表扬（《隋书》：素时贵幸，言无不从，其从素征伐者，微功必录，至于他将，虽有大功，多为文吏所谴却）。

杨素拉帮结派，重用小人，虽然一时得利聚集了一批人，但最终为隋朝灭亡埋下了祸根。（《隋书》：朝臣有违忤者，虽至诚体国，如贺若弼、史万岁、李纲、柳彧等，素皆阴中之。若有附会及亲戚，虽无才用，必加进擢。朝廷靡然，莫不畏附。）

个人贪图享乐，生活奢靡，对家属亲人失管失教，在大是大非面前丧失原则，看似偶然，实则必然。最终子嗣遭杀戮，家族被灭门也在情理之中了。（《隋书》：诸子无汗马之劳，位至柱国、刺史。家僮数千，后庭妓妾曳绮罗者以千数。第宅华侈，制拟宫禁。有鲍亨者，善属文，殷胄者，工草隶，并江南士人，因高智慧没为家奴。亲戚故吏，布列清显，素之贵盛，近古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