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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是你徐姨

“怎么,你赶人家走了?”他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

徐津州不痛快的嗯了声,手指绞着衣服,纠结的样子:“我不喜欢她爸爸。”所以昨天是故意没去接她,故意不让张姨开门,晚上故意吵她。

但是睡了一觉醒来,又觉得自己过分了,大人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人家也不喜欢他妈妈呢。

江让知道徐家的事情,多的他也不好说,只说眼下。

“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能再行点吗徐津州。”

被好兄弟这样说,心里越来越后悔了,少年脸上丧丧的。

好兄弟临走之前,拍着他肩膀:“跟人明说,道个歉,至于怎么过,反正你也差不多成年了,不喜欢就搬出去住。”

从小到大就没道过歉的徐少爷更纠结了,一整天都在琢磨。

到家的时候,他和在院子里遛狗的少女撞了个正脸,后者礼貌的颔首,牵着狗从身边离开了。

徐津州视如空气的错身,那句对不起在舌尖打转没说出去,反正来日方长,找个机会再说。

他上了楼,一进房间就发现不对劲。

小雨刚巧路过,看着少年冷着脸出来:“谁打扫了我房间?”

她哆嗦着声音:“好像是那个沈若眠,我还跟她说了不要进去......”

——

徐宅正门处修建了一片花园,绿茵铺地,头顶上的梧桐树叶在蠢蠢欲动告知秋意的来临。

“卡擦——”眼前的景色被复制进手机里,她像是记录着日常一样发送给远在小镇的外婆,得到那边表情包的回复后,她笑着收起。

在来之前,她就教会了外婆用手机,答应每天都会跟她说自己的状况。

狗是徐家大少爷养的,是只二哈,叫乐乐,跑得很快,眼神中有种带着清澈的愚蠢,沈若眠庆幸自己从小也是做体力活长大的,人看着瘦,但是力气不小。

一趟跑下来,人和狗都是喘着气的。

回到后院狗舍的时候,她打了碗清水过来,黑白缠绕毛发的狗伏着身子在地上撕咬着什么。

白色的背面,仔细一看,是张照片,还没有来得及捡起来,一只手先她一步捡起来。

手的主人阴恻着声音:“你丢的?”

她察觉到这是个重要的东西,摇头否定:“不是我。”

但是事情似乎不是一句解释就够的。

沈淮今天回来得比较晚,他去机场接妻子,一到家,低沉的气氛让人感觉不对劲。

客厅里站着几人,他看见自己女儿面对众人的质疑,依旧淡定地说出那句:“房间是她让我进的,我从来没有看到那张照片,再则,我为什么要丢?”

沙发上的少年没说话,眼里不耐,手上捏着什么。

倒是一旁的小雨低声抽泣:“我说了,少爷的房间不能进,我哪里知道你后面居然不听劝,还把少爷的东西丢了。”

沈若眠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咬定是她做的,将莫须有的错事推她身上。

张姨一脸愁容,见到大人们回来了,有点松口气。

“太太,先生回来啦。”在徐家,说话最有用的女主人回来了,孰尊孰卑,心知肚明。

在场人都愣了瞬,沈若眠转身,看到的是,从玄关处走来,面色从容,那是在荣华出身才会有的气质,岁月偷不走她什么,这种好看程度还是在电视剧上看的明星。

徐姝的视线从一进来就落在少女身上,对上她目光,弯了唇:“你好啊,阿眠。”

沈若眠眸光闪了闪,她又看向女人身侧的父亲,一男一女站在一起,谁都能说句般配,唯独她不能。

沈淮清了下嗓子,用着不满的情绪睨了眼这个反应迟钝的女儿:“这是你徐姨,叫人。”

“徐姨。”

两个有话语权的在,形势不再刚才那般焦灼,徐姝坐在中间,坐姿端正,她放下水杯。

“阿眠刚来,你们就让她做这些粗活,再则,有什么注意事项也不嘱托,怎么罚张姨你看着来,纵然是有错,也不该这样无礼,阿州,跟人道歉。”

此话一出,就算是沈淮也皱起眉,话外是向着沈若眠,话里却是默许这是她做的。

张姨带着人下去,显然是已经习惯这种独断的决策。

沈若眠刚想开口,被父亲拦住,用着严厉的眼神制止。

她缩紧手,后退半步。

而徐津州将手里捏成一团的东西丢进垃圾桶,脸上如果说刚才是沸腾的怒气,现在就是凝固的死寂,留下的是窒息的氛围。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徐姝也没管,反而是对着少女宛笑:“阿眠,听你爸爸说你耳朵是生下来就有问题,阿姨正好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改天让他给你看看吧。”

沈淮替她答应下来,约好了时间,这简单的重组家庭全员碰面就这样结束了。

女人施施然上楼,等到没声后,客厅里只剩下父女俩。

“你也不相信我吗?”

沈淮回头,皱眉:“我跟你说过,来这里少惹是生非,一张照片而已,非要争辩出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

上楼梯的时候,他又不放心的警告着:“在家别顶撞你徐姨,更不要在外说什么你是徐家的人,我不希望你变成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所以还是不相信吧。

她突然卸下挺直的肩膀,像是任命般,不多争论,反正无人信她。

路过那个垃圾桶的时候,里面躺着被少年撕碎再加揉捏的照片,早已看不清全貌,在那里顿足了几秒,抬脚离开。

一直到半夜,所有人都差不多睡了。

后院里,小雨顾了下四周,才敢往里走去,对着里边的人欠了欠身,头也不敢抬。

“太太,是我的疏忽,没有把照片扔远点。”

刚浇过水的月季坠着细微水光,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捻起花瓣,女人声音不轻不重的:“没关系,小孩子嘛,我说东她敢去西吗?”

小雨无措的揪着衣角,头压得低低的。

“下去吧,至于这个事情......”

她心起起落落的,连忙揽自己身上:“与太太无关,是我看不惯她,想赶她走。”

“嗯。”随手一扔的花瓣掷地上,声音的主人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