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家风波
第23章 月家风波
李灿阳望着钟亭山的脸，见他皱紧的眉，温润的眸子，不禁愈发难过，想他得天独厚的容颜尚有忧虑，她．
钟亭山侧眸望去，隐了唇边笑意，声音沉闷，“若是那书生，能考取功名或是家缠万贯，必成佳偶，美满幸福。”
“可惜世上哪有容易之事，书生落魄身死，我亦无力难言，唉”
李灿阳望着他看过来的眼，心中仿若漏跳了几下，霎时怔住，半响才问道，“钟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羡慕书生，能得一人心。”钟亭山垂首，嘴角讥笑，好似在讽自己孤身一人。
李灿阳点头，“我亦羡慕那官家小姐。”
“可你已是官家小姐，何故羡慕？”钟亭山疑惑不解。
“我羡慕她得书生情意，至少轰烈爱过一场，不似我，毁了容貌，空成妄念。”李灿阳眼里空洞，声音寂寞的好似游荡了万年的孤魂。
“容貌不过皮囊，美丑皆在内心，李姑娘，你怎的也世俗起来了？”钟亭山轻轻一笑，开解道。
“身在世俗，不由己。”
“内心纯善才是最要紧的，我瞧着李姑娘就很美，比那些咄咄逼人不怀好意的女子不知美多少倍。”钟亭山递过来茶盏，热气绕在指节分明的手指，像是褪雾的竹，看着就让人心生希望。
李灿阳接过，迎上他蒙雾的眸子，内心轻轻一颤。
许多年以后，她也如话本里的官家小姐立在城墙，一跃而下，想及今日，她才知道，那不心生希望的竹，而是凝结了霜寒的刀，茶的热气罩在他眼上，她还来不及看清，便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是吗？”李灿阳伸手附上面纱，喃喃问道。
“当然。”
“方才钟公子为何伤怀？不知能与灿阳说说么？”李灿阳终于胆大了一回，萌生了想替他解忧之念。
“钟家落败，我亦无功名在身，每每想起父亲临终所托，便夜不能寐，许久了，我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钟亭山故作轻松的模样，果然引得李灿阳温润了眼眶。
“你肯定很累了。”
钟亭山闻言，像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捂上双眼，哑着嗓音道，“所有都只关心我是否重振钟家，李姑娘是第一个关心我累不累的人，谢．谢谢你。”
“可惜我不能帮到你什么，不然”
“李姑娘的关心足够慰藉钟某。”钟亭山红了双眼，但看起来确实开心不少。
李灿阳垂首，心跳的愈发快了，这还是第一个主动与自己分享的男子。
“与李姑娘说完，真是轻松不少，不知日后．”钟亭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随时．都可找我。”李灿阳揪着绢帕的手，微微发抖。
马车之上，两人虽是再未说什么，目光所触却是不似先前，已发生了些许改变。
钟亭山将李灿阳送回府，看着她进府再转身离去，看起来贴心又眷恋。
李灿阳面纱下的脸如同晚霞，通红一片，开心无比，站在桌前，笔下栩栩如生，是方才府前公子的模样。
月凌绝已能站一个时辰了，甚至还能再多半个时辰，付九霄卸下方才的严肃，拉过她，细细拂过她额上的汗渍，“阿月辛苦了。”
“九霄才辛苦呢，不过你再忍忍，很快．”月凌绝歪头狡黠浅笑。
“很快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啦。”月凌绝看着城内某个方向，闪着冷峻的眸子。
“不许做危险的事。”
“放心吧。”
“嗯。”
付九霄虽是应着，但到底不放心。
月府内已燃起烛火，付九霄看她蹦蹦跳跳进了府门，起身略过树梢，隐约可见鸟儿站立枝丫的身影，却未惊起它们。
月府内，月独云见她回来，啪地一声，掷下竹筷，“你还知道回来？今日大街上传的沸沸扬扬，我月家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
“不知羞耻的东西，竟在大街与他十指相握，你不要脸，月家还要脸呢。”
“就是，我看啊，父亲就是太惯着你，把你宠的连礼义廉耻都忘了。”钟影零嘴角的黑痣，像极了仙人掌的刺。
“凌儿，快来吃饭。”月长风未曾理会他二人，见她过来，笑着轻唤。
“是，爹爹。”
月凌绝落座时，月独云看月长风不问不怒样子，瞬时来了气，抬手将月凌绝眼前的碗筷扔了出去。
“吃什么吃？你还有脸吃？你个下”
一语未闭，月长风怒喝一声，“你再说试试看？”
“怎的？还说不得了？丢人现眼的事都做尽了说还说不得了吗？”钟影零奸细着嗓音响起。
“律法有规，造谣者量刑处罚，不知，那幕后指使造谣者会是什么处罚？看来明日我得去府衙问问了，今日那三人，我还特意画了下来呢，嫂嫂看，我画的好不好？”月凌绝伸手探向怀中时，钟影零与月独云对视一眼，难掩惶恐。
“问就问呗，也不怕丢人现眼？”
“对呀，也不知府衙抓了那三人后，丢人现眼的又是谁？”
月凌绝接过小安手里新备的碗筷，看着神色变换的两人，浅声笑着，声音却犹如霜降。
月长风看着月独云更加的失望。
偏他还不知收敛，抬手之际，骂骂咧咧，“阴阳怪气的东西，再说谁呢？”
“啪饭堵不上你的嘴，便给我滚出去。”月长风拉过他欲要扇在月凌绝脸上的巴掌，反手就是一掌。
“为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外人，你竟打我？”
“哇这日子真是没法活了，话也说不得，饭也吃不安生，我就说嘛，你抵不过个外人，你偏不信，你看看你看看．这日子．没法活了啊。”月府上空响起钟影零拿手的哭腔。
“不想过了就滚。”月长风指着门边，厉声喝道。
钟影零卡在嗓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愤恨的看着月凌绝，眼里好似有把刀子。
但月凌绝根本不屑理她，夹了筷酸甜的里脊塞进嘴里，又转回看着她，“嚎啊．这不像你平日里的水平？嚎快啊”
“无趣。”月凌绝见她不嚎了，放下筷子，起身离去。
韩氏扶了扶钟影零，却被她怒瞪了过来，当即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的不止韩氏，还有捂脸的月独云，张着嘴的钟影零，两个小丑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