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翳诡计
第11章 阴翳诡计
俗言一夜落败,至少经过了一夜,可闫家只经了半日,便再无翻身之法。
府衙外的告示很快张贴出来,闫畅顾不得挨了板子的伤,拨开人群,一字一字直至看完,呆若木鸡。
虽说闫府酒楼一直不温不火,后又频频出事,但至少尚有盼望,可如今
闫畅心中仿若憋着万千火团,真恨不得砸了这府衙。
就在他紧握拳头,险要压抑不住之时,衣袖不知是被谁拉了一把,他殷红着眸子,随着那人出了人群。
马车之上,闫畅照着钟亭山的脸伸手便是一拳,恨恨道,“我真是瞎了眼与你做兄弟。”
钟亭山回正脸颊,伸手擦过嘴边腥甜,展开拳愠怒,“你动手我不怪你,但你至少要知道谁才是敌人吧。”
“难道不是你?”闫畅怒瞪了一眼。
“我与家仆碰见他们挟持李灿阳,交手不过几招,他们便丢下李灿阳跑了,我若真想将他们擒获,用得着给护城军报信?又或者我抓住了他们得知是闫家人,还能再送去府衙?闫畅,你到底长没长脑子?”钟亭山怒瞪了他一眼,他总算知道闫畅‘大肠’这个外号是如何得来的了。
根本就是自己蠢来的。
闫畅抬手附上自己油腻腻的脸,有些尴尬,“你说的也对对啊。”
“我倒是好奇,是谁给护城军送的消息?她又是怎么得知的?”钟亭山若有所思道。
闫畅难得脑子清楚了一回,“除了你与家仆还有谁看见过?”
钟亭山眸子一亮,似是被他提醒道,“我才救下李灿阳,月凌绝与常易便一前一后跟着来了,你说.”
“月凌绝,这个扫把星,我不会放过她。”闫畅紧紧握住拳头,因用力挤出手指间的肥肉,显得滑稽又可笑。
“我在护城军有个远方表亲,我们再问问看,若真是她,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可你不是.”
“为了兄弟,她算得了什么。”钟亭山义愤填膺道。
闫畅一把拉过他,“好兄弟。”
钟亭山微微侧头,隐了眸子,许多事有了闫畅,他才能放手去做,他恐一人之语难以令闫畅信服,这才随口编了护城军表亲一说。
待少年游过后,随意拉一人使些银子,将此事引在月凌绝身上。
闫畅一向信服钟亭山,且他觉得两人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他肯定能帮自己报仇,如此想着,心中像卸了石头般,轻松不少。
钟亭山善于洞察人心,略微一看,已能猜出闫畅所想,他别过头,嘴角弯起一抹阴翳的弧度。
月独云听着下人回禀,惊的险些咬了舌头,“榜首?”
“回少爷,千真万确。”
“奇了怪了,月凌绝有这么大本事?”月独云摆手让下人离去,来回踱步呢喃道。
钟影零瞪着他,“若不是月长风一早栽培她,她能有什么本事?”
月独云闻言,落坐看着窗外,“真是留不得她了。”
“传个信让亭山过来。”
“我这就去。”钟影零急急起身,忙抬手唤人。
不过片刻钟亭山已到,三人掩门不知在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待再出门时,脸上均显得逞的奸笑。
钟亭山本想借月家女婿的身份,说服月长风与钟家合作,眼看计划将成,谁知月凌绝竟一夜转了心性,判若两人,由先前对自己的言听计从到如今的冷漠厌恶,不由得让他疑惑挫败,更暗恨在心。
想到日后事成,既能做个置身事外的好人,也能借此抬一抬身价,想及此,他仰头长叹了口气,心中懊恼尽扫,露出嘴角阴翳笑意。
月长风与张生一同回了云帆酒楼,吴掌柜脸颊仍有些泛白,但已无大碍,月长风嘱咐他多休息时,他眼里带着躲闪,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应答转身,恰碰上月凌绝了然的浅笑,愈发的慌了神,“小小姐小姐好。”
月凌绝站定在他眼前,似关怀似警告,“吴掌柜日后定要顾好身子,莫要因病毁了十余年的辛苦才好。”
“谢谢小姐关怀。”
月凌绝不再看他,侧身离去,吴掌柜直腰,眉间难掩羞愧自责。
张生见月凌绝走来,不由得的对月长风生了羡慕,“月兄当真好福气,有女如此,日后当节节攀高,富贵荣华啊。”
“张家酒肆不愧是今朝少年游榜首,掌柜言如酒香,日后定也是荣华不尽呢。”月凌绝福身调皮笑道。
月长风与张生相视一愣,遂开怀大笑。
张生嘴角带笑,再看月凌绝时愈发觉得她不似凡俗,进退有度,言谈诚挚,且多谋聪慧,实在难得。
月长风抬手轻轻扣了下她光滑白皙的额头,宠溺道,“这么大人了,还皮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月凌绝顺势将头靠他的臂弯,“有爹爹在,凌儿才不要长大呢。”
“好了,快坐好,爹有事同你说。”
“爹与张掌柜商议,待三日过后两家便正式合作,你觉得如何?”月长风有些考究的看着月凌绝问道。
“自然是好,但口头协议略有些草率,不如由凌儿拟写一份契约,您与张掌柜看过,署名盖章留个凭证如何?”
“这样呢,既有章法约束,又能保障利益。”
月长风闻言点头,“那就依凌儿所言,三日后我们再此签约,您意下如何?”
张生若有所思,“如此甚好,有劳月小姐费心拟写了。”
月凌绝举杯,狡黠一笑,“凌儿以茶代酒,预祝云帆酒楼与张家酒肆合作愉快,日进斗金,称霸上京。”
张生笑的有些心虚,微微侧眸见眼前坑爹的少女笑的仿若得逞般的小狐狸,他直了直腰板。
小狐狸都不怕,他怕啥?
月凌绝举杯仰头的一瞬,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歉意看了眼月长风,希望日后父亲知晓一切不会怪她有意欺瞒。
其实算不得欺瞒,她知父亲所思所想,看似对月独云严厉,其实是为了激励他勤奋上进,但月独云生性懒惰轻信他人,云帆酒楼交给他,日后也必将败的一文不剩,不交给他,他必会重起歹毒心思,所以张家酒肆,是她一早的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