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命运的转折点
东京高校附属医院，下午六点三十分。
北原泷坐在床头的板凳上，翻阅手边的医学杂志。
医生的话，依旧在他耳边回荡着。
“问题不大，只是最近操劳过度，又吹了冷风，平时请多注意休息，好好调理。”
魔女也会因为过度操劳而晕倒？得到这个结果时，北原泷很难相信远坂惠也有脆弱的一面。
这就像是勇者还没来得及出村就遇上了魔王，对方张牙舞爪可怖之极，勇者只能在对方的淫威下瑟瑟发抖，几度从十分危险的境地脱离险境，偶然一次再遇到，魔王飞扑而来，结果摔在地上，就这么死掉了。
不光是儿戏，连欧亨利都圆不下去。
北原泷内心太不平静，杂志翻来覆去，什么都没记住。
可能是远坂老师给的滤镜太深了，毕竟那张多变的脸过渡的实在圆滑……他心中思索着这样的可能，半晌捶捶手心，觉得可以稍微在远坂老师身上添点心思。
不去了解永远都不明白，北原啊北原，见识到秋野岚的操作后你不就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吗，现在可是有个现成的例子在等着你。
撕开她脸上的伪装吧，看看这个魔女的真面目！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病床上传来远坂惠有些虚弱的声音。
她刚刚恢复意识，嗓子有些哑，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丝勉强的笑意。
额头顶着包扎布，是昏倒时磕在地上造成的伤口。
“是，感觉病倒的老师比以前更漂亮。”
北原泷平淡的开口道，“让人有欺负的欲望。”
远坂惠看着盯着她的北原泷，偏过头去，不让他发现自己变幻的表情。
“虽然被自己最喜欢的学生非礼是件很耻辱的事，但考虑到北原同学把我送到医院而不是趁机带回卧室脱衣服，老师可以破例让你摸一摸。”
“……开玩笑的话就别说了。”
北原泷把医生的嘱托复述一遍，回过神来的远坂惠一边把靠背调高，一边从旁边的包里取出文件。
“没告诉其他人我的事？”
“没来得及。”北原泷当时以为她猝死了。
不过当是正是放学时间，看到老师昏倒的学生不会少，明天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学校。
“手感怎么样？”
“什么？”
远坂惠看了他一眼，挑明道：“我的大腿，腰或者其他部位，你摸过吧，手感怎么样，是不是第一次？”
北原泷如遭雷击。
半晌他喃喃道：“你这家伙未免也太没有师德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部分，如今回忆也回忆不起来，简直亏大了！
远坂惠看着他患得患失的表情，偏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
“总之。”
等到笑够了，她处理着手头上的文件，道，“既然是北原同学救了我一命，那我也不是知恩不报的坏蛋，以后会尽量少麻烦你的。”
“为什么是尽量少而不是永远不？”北原泷不满意。
远坂惠把目光转向他，认真说道：“因为老师最喜欢你了。”
“谎言。”
“怎么会，都让你随便摸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耳垂有些发红，目光在文件上游移不定。
北原泷则重重地叹了口气。
别看远坂惠一副纯情小姑娘的姿态，实际上那些轻挑放荡的话语全都出自她的嘴巴，一句句话跳出来时比讲课还流利。
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且没有丁点师德的担任教师，果然让人喜欢不起来。
虽然开始对女性产生兴趣，但要是这样的女性……北原泷宁愿回到几天前，否则他总觉得自己像是tom。
被邪恶且凶残的魔女小姐蹂躏成各种形状。
“我走了。”他干脆起身告辞。
“请稍等一下。”
远坂惠处理文件的速度加快了些，“楼下有一家不错的中华包子，最被老师喜爱的北原同学能帮忙买上来吗？”
“不能。”
“那老师可就要饿肚……”
声音被推拉门隔绝，北原泷走进电梯。
天空昏暗，头顶云层卷积着，仿佛积压着雨水，不知何时就要倾盆而下。
空气沉闷闷的，呼吸中多了几分压抑感。
取出手机，并没有关于雨云的天气预报。
“东京，天气晴……”
北原泷感觉这一瞬间的东京人都被当成了白痴。
路过中华包子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进去，装了满满一袋子大软包。
放任担任教师一个人在病房里忍饥挨饿果然不是他能做到的事，看在价值不斐的点心份上，几个大包子还是请得起的。
回去走一趟，把包子丢给还在加班的远坂老师。
远坂惠眼睛像只大猫似的眯了起来，抱住包子不松手，语气甜得发腻：“冷酷的北原同学最终还是被温柔教师融化了心中的坚冰，这一瞬间我会记一辈子的！”
北原泷用仿佛在看幼稚园小朋友的冷漠表情注视着她。
远坂惠扭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虽然我不介意，但北原同学继续耽误下去，晚上的兼职就迟到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我准备请假。”
“那怎么行，我的惨状还需要你来传达出去呢。”
远坂惠敲着病床上的小桌板，鼓舞道，“北原，老师的未来会不会幸福，就看你能不能和真美走到一起了。”
“哪有一个人的幸福是靠另一对人成全的。”
“因为老师是个女仆嘛。”远坂惠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一瞬间，北原泷好像看见名为家族的枷锁穿透了她的身体，撕扯着她的手臂，不断拉向手边的文件。
明明是因为操劳过度而昏迷，结果刚醒来又要工作，如果让医生看见，肯定又少不了一顿痛骂。
“走了。”
北原泷离开了医院，坐上前往代官山的电车。
到咖啡厅的时候，换班的女服务员正在不停地向老板鞠躬。
“北原，你来的正好。”
她对北原泷说，“森下家里忽然有急事，她剩下的工时你来替，今天算双倍工资。”
“好的。”
被双倍工资迷晕的北原泷，抓紧去换了衣服。
“北原君，多谢了！”森下仁美一脸感激。
“森下姐，是我要感谢你！”北原泷同样一脸感激。
双倍工资是现结的，算四个工时。
外边天气不好，顾客会非常少。
轻松到手一万一，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了！
“轰隆！”
苍穹之上，有雷霆划破夜空。
“叮叮，您有新的主线任务等待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