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或许是因为互相有了秘密的钳制，又或许是那个夜晚让温柔看见了不一样的他，总之温柔现在看檀溪没之前那么不顺眼了。
当然她也没空看他，她现在只关心她怎么在下个月月考的时候稳住这个成绩，分数的话她刷刷题是有信心考到的，毕竟下次考试不可能跟这次一样变态难度，但名次稳定就很难了，而一中向来对名次比分数看得更重些。
在她第十二次挠头叹气后，蒋轶诚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她道：“柔姐是最近用的洗发水不好吗？我给你推荐款去屑的，特别好用！”
温柔白了他一眼，想想又忍不住问：“你说怎样能快速提升成绩？”
蒋轶诚想了两秒，弱弱给出一个字：“抄？”
温柔：“……”
温柔：“有没有正规一点的方法？”
蒋轶诚挠了挠头：“这得问你啊！你这次考的可比我好多了。”
温柔半晌无语，还真是，蒋轶诚成绩一直维稳在班级前十，这次却跌到了十几名。
答案又绕回到了上一个。
想不出来办法，温柔拿出手机给高煜发信息。
温柔：「问：如何快速提高成绩？」
高煜几乎是秒回：「答：做梦。」
温柔：“……”
高煜：「还有一个办法。」
温柔：「？」
高煜：「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带好脑子，做一个像我这样的天才。」
她一定是疯了，居然指望高煜这货能给她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温柔：「军训能玩手机？」
高煜：「当然不能。」
高煜：「我们班一个女生低血糖晕倒了，我第一个冲上去，把人送医务室了，现在在医务室照顾同学。」
还附带了一张写着团结友爱的表情包。
温柔看着这大红花的中老年表情包抽了抽嘴角，最后退出了聊天界面，实在是没眼看。
跟他闲聊了几句，上课铃响了，温柔把手机收起来。
这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戴着她的小蜜蜂扩音器就进来了，这东西好像是全国统一的老师配件。
不过她们班英语老师不是全国统一的那种气质美女，而是皮肤黝黑却爱穿得艳丽的矮小女人，她是重点班，也就是文二班的班主任，大家私下叫她二姐。
二姐走到讲台上，手指抬了抬话筒，又清了清嗓子，确定她的扩音器是开着的。
“Good morning every one！”
“Good morning teacher。”有气无力的回应听起来很是敷衍，一个班的声音加起来还不如二姐一个人的声音洪亮有活力。
二姐嘴抿了两下，对我们班敷衍的态度表示不满。
“高三了啊，大家要有紧绷感。我们二班最近弄了一个比较好的学习模式，我觉得你们也可以学习一下，四人一个小组，组成学习小组，互相学习，也能练习口语，大家现在组合一下，我们试一试。”
别的组的基本前后桌就能搞定，温柔坐的这个大组就有点特别了。
第一排两个位置没人，第二排是蒋轶诚和肖阳，第三排只有温柔一个，四五六排本来有三个人的，因为班上陆陆续续走了一些同学，教室看起来空，老徐让旁边两组的人尽量往中间坐，然后四五六排就都空了出来。
蒋轶诚和肖阳转过来跟温柔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几秒，然后齐齐把视线转向最后一排那位大爷。
大爷很符合他气质的靠在椅背上，似是感觉到了有视线朝他投来，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半晌才慢悠悠的拎着试卷和书起身。
温柔起身让出位置，这下他们总算是凑够了四个人。
檀溪这位大爷对学习小组这事显得很没有耐性，面无表情的看他们三的表情仿佛在看三拖油瓶。
不过对于他来说，他们三个的水平确实跟拖油瓶差不多，好比现在英语老师让他们小组用英语交流十分钟，蒋轶诚看着他们三人半天憋出一句。
“Hi，how are you？”
肖阳：“……”
温柔：“……”
檀溪：“……”
温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咱就是说，这英文也不是非说不可。”
肖阳在旁边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四个人里，蒋轶诚和温柔英语水平差不多，一般也就七八十的水平，肖阳好一点，能及格，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旁边这位学神檀溪。
三人默契的目光再次转向这位大爷。
大爷淡淡的抬眼：“ Are you sure?”
三人沉默了两秒，齐齐摇头，没有自取其辱的必要，有这尬聊的功夫不如背两单词来得实在。
四个人都不说话了，低着头拿着昨天做的卷子看。
这是昨天发的作业，二姐还没有开始讲。
因为不用交，蒋轶诚直接拿的就是空试卷，肖阳做了一半，现在正在继续往后写，温柔也没写，但是她很认真的撑着脑袋在一个一个的往上填答案。
每道题下笔之前都会停顿一下，看起来再读题，实际她脑子只有“三长一短，三短一长”这个蒙题公式。
在她认真蒙到第八题时，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八题错六题，准确率百分之二十五，你是怎么做到正确率这么低的。”
温柔：“……”
她淡定的放下笔，叹气：“看来这套卷子不适合这个公式。”
檀溪：“……”用公式做英语题这种脑回路他大概这辈子都很难理解。
而蒋轶诚和肖阳则用惊异的眼神在檀溪和温柔之间来回扫，要知道檀溪这位大爷从开学到现在都冷得跟块冰雕似的，上去搭话的人基本只能得到他不超过五个字的回复，而且他还不见得谁都搭理，更别提主动开口了。
蒋轶诚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肖阳：“我没听错吧！檀神主动说话了？”
肖阳愣愣点头：“嗯，我也听见了。”
蒋轶诚低头伸出手开始数手指头：“檀神刚说了几个字来着？是不是破纪录了？”
檀溪：“……”
檀溪来一个星期后，大家都发现他高冷且话少，于是就有好事者立赌局，能让檀溪说话字数最多者，就能得到一杯奶茶。
可惜这赌局刚开两天就被檀溪看破了，对于他们这些没话找话的人一个字都不带回的，大家见他无趣，也就不主动找他了。
蒋轶诚：“25％按数字加符号就是两个字。”
肖阳：“百分之二十五，就是六个字。”
眼看着蒋轶诚和肖阳两人就要为了百分数到底按文字还是按阿拉伯数字这件事吵起来。
温柔忍不住抬手打断，并真诚的发问：“你们是不是觉得他不仅哑巴还聋？”
蒋轶诚：“……”
肖阳：“……”
被内涵的檀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