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感动
杨文杰紧紧地抱着佳玲，而佳玲享受着怀抱的温暖，甚至在迷恋这种温暖，她觉得心中的痛苦在慢慢地减少，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幸福，他似乎觉得自己不再孤独，有人陪、有人爱、有人愿意和自己一起分担痛苦，眼前的困难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战胜，他好像又有了一点勇气。
“人”其实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作为高等动物的人类，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她在不久前的几个小时，她还想着如何结束与杨文杰这段迷迷糊糊的情感，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没有深深爱上杨文杰，，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杨文杰不是没有爱是，特别是这段时间里，她对杨文杰的好感再一点一点地增加。此刻，佳玲忘记了她曾经对金梅的誓言，不损人，不害己，勇敢地走出去，现在该是自己外出打工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现在却贪婪地享受着着温暖的怀抱，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抱中，他的双手那么有力，他垂下双目，静静地看着它，没说一句话，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眼中乏迷雾，无力地躺在那里，思绪却飘向远方，想着与杨文杰交往的一点一滴，心中又乏起了无数的感慨，眼泪又在不知不觉中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杨文杰静静地盯着怀中的佳玲，此刻的她异常安静，她只是无力地躺着，杨文杰抱着她就如同抱着婴儿一样，柔柔的，暖暖的，心中的也升起了一丝丝怜惜，在一刹那杨文杰有一个想法，想着永远就这样抱着，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他失神地呆立在那里，大约又过了几分钟，他才慢慢地缓过神来，他微微定了定神后，才注意到怀中的佳玲脸色还是有些惨白，虽然比起刚从考场中出来时好了一些，脸更消瘦些，身体软软的，曲线更加明显，神情有些暗淡，头发微微有点乱，轮廓更加分明，细细一看还真有点“病态美”，杨文杰心中呢喃，不知怎的就轻轻地说了一句“佳玲，你真美！”，佳玲如梦初醒，她忙睁开朦胧的双眼，，然后就拼命挣脱杨文杰的怀抱，正当佳玲快要站起来时，可能起得太猛的缘故，头狠狠地撞了杨文杰下巴，杨文杰忍不住啊的一声，佳玲一惊，忙问撞伤了没有，杨文杰忙反问道：“我没事，你的头疼不疼？”不知咋的佳玲被杨文杰的话逗乐了，等到她再次想挣脱时，杨文杰的双手就如同钳子一样紧紧地将她钳住了，而她下意识挣脱这温暖的怀抱，她的小手用力推打着他的胸脯，嘴中轻轻地说道：“杨文杰，放开我，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佳玲不说还好，杨文杰心中隐隐作痛突然之间就爆发了，他双眼紧盯着佳玲，一字一句地说道：“佳玲，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心吗？我真的好失望、好心痛，也我……？”说完，杨文杰无力松开了双手，，他的双手慢慢从佳玲身上移开，一点、一点地移开，神情异常地落寞，然后就双手托着头，坐在办公桌旁一言不发，胸脯起伏，再后来，他抡起拳头使劲往办公桌上砸去，歇斯底里的，手上隐隐露出血色，佳玲慌了，没想到平时还算理智的他突然之间就疯了，完全就是疯了，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在这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刚才还有些充满暧昧的空气，此刻却变得异常凝重，使人喘不过气来，几乎要使人窒息。
看着暗自神伤的杨文杰，她的心好像被人揪了起来，她真的无意伤害杨文杰，看着杨文杰这个样子，不知所措，该如何面对，更不知如何安慰。她轻轻地用手指戳了戳杨文杰的后背，然后轻轻地说，对不起，我觉得你很好，可惜我们俩有缘无份，你也知道今天的考试结果，我不可能再继续教书了，我希望你能放手，给自己一个希望，也给我一个念想，我非常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帮助，你对我的好我会牢记心中，我下辈子再回报你的恩情。
猛然间杨文杰伸出双手抓住佳玲的双肩，再次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要下辈子，我只想把握好这辈子，这辈子中有你，佳玲你别再拒绝我好不好，”然后再次将佳玲揽如怀中，怀中的佳玲身体有点僵硬，一改之前的柔软，但不同的是她不再挣扎，她顺从地呆立在那里，听着杨文杰的絮絮叨叨，听着、听着她的身子慢慢地变得柔软，好像是她的心再次被焐热了，也许之前挣扎得厉害的缘故，佳玲的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着。
杨文杰好像从刚才的伤悲走了出来，他脸上微微有了一些笑意，他再次把佳玲抱紧了，生怕她再次逃走一样，默默地注视着佳玲，杨文杰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真的好开心，好想把这一刻能够变成永恒。
他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而怀中的佳玲也变得越来越安静，眼神中充满了雾气，充满了诱惑，然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窜出了奇异的感觉，莫名的感觉，等到他清醒过来时，他拥有了佳玲。
杨文杰慌了，忙抱歉地说道：“佳玲，我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可我还……，真的对不起，不过佳玲你知道我的心，我会一直好好对你的，不管未来的路怎么样，我真的离不开你。”他还想说什么，只听见佳玲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况且今天的事也怪不得你，我是自愿的，况且以后我不会再继续待在学校了，这学期结束后我会外出打工，你也就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她慢地说着，好像这事与自己无关。
杨文杰却不干了，他大声叫道：“佳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走了我么办？”她平静地说道：“上课、生活、回去找女朋友、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杨文杰似乎被击怒，他歇斯底里地叫道：“佳玲，你真的就这样看我吗？难道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了解我吗？还不了解我的心吗？而且如果你决议要走，你刚才就不应该和我那样，你不该给我留下希望，更不该让我毁了你”。
说完目光慢慢地注视床单上那一片红色，大约盯了半分钟之久，然后又用那带着受伤的口吻呢喃道：“佳玲，今天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我刚才虽然有点冲动，不过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会负责的，我只希望你能接纳我，别离开我！”说着就紧紧抱着佳玲，生怕一松手佳玲就不见了。
此刻，她头脑中一片混乱，不错，杨文杰说得不错，今天面对杨文杰，自己并没有强烈的排斥，甚至还有点迎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打算要离开，为什么还要这样，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随便的女人，正如杨文杰所说的为什么还要给他留下希望，为什么还要把自己交待出去，作为女孩最看重要的，它无法回答，最后，她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或者说考试时的紧张和考试后的失落，这些不良的情绪需要一个出口，一个发泄的出口，而杨文杰恰好就成了这个出口。而自己又不是石头，石头也被焐热的时候，人非草木，且能无情，她深深地体会到这段时间以来杨文杰对自己的关爱和帮助，也明白他的心意，她真的好想为他做了点什么，这次就算自己给杨文杰一个交代，“无以回报就以身相许”，也给自己一个交代，她暗自安慰自己。
佳玲就在那里胡乱地想着，并不理会紧抱自己的杨文杰，而此刻的杨文杰神情黯然，眼神中失去了光彩，他恍恍惚惚的，脸色不太好看，双唇紧闭，嘴角浮出一丝丝苦笑，两道浓眉拧成了一个大疙瘩，鼻子上渗透出了一颗晶莹的汗珠，杨文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这样紧张，觉得怀中的她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佳玲还继续沉浸在自我安慰中，反正自己呆在学校里的时间就只有两个多月了，管他呢，虽然自己只是代课，但也不想中途离开学校，不想做一个有始无终的人。
她知道学校中途找代课老师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何况自己也想给自己一个过渡期，金梅已多次给自己打电话，说她负责包找工作、包吃、包住，可这些对佳玲来讲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其实她清楚自己也是蜗牛，嘴上常挂着要走出去打工，然而当这一天马上就要到来时，又缺乏了勇气。
她的思绪不断蔓延，她想尽快离开这个怀抱，却又贪恋这温暖，她简直恨透了自己，如果自己这样继续下去，肯定是损人不利己的，不错，杨文杰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难得一遇的好人，特别在自己考试无望的时候，还想和自己在一起，安慰自己，要是换成了别人可能早就跑了，对此佳玲很是感动。
想到这些佳玲再次陷入痛苦之中，她有些绝望，甚至对自己的表现有点后悔，有些自责。不因自己失去第一次，而是自己这样做对杨文杰的影响，看着杨文杰的两道浓眉拧成的疙瘩，她心中更加痛，她能理解杨文杰此刻的心情，自己心爱的女人把自己最珍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却嚷着要离开自己外出打工，这该是怎样的心情，这比别人当众扇自己的耳光要难受百倍、千倍，知道杨文杰的自尊心受伤了，她能体会到杨文杰的苦痛，杨文杰可能觉得佳玲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却又要离开，不要自己负责，可能就觉得自己很无能，很窝囊，很失败、连个女人也留不住，只怪自己只是个小学老师。
突然，佳玲的耳边响起了杨文杰微带磁性的声音：“佳玲，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心情，我的心，我只能请你相信我，我不在乎你有没有正式工作，我只在乎有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们可以一起创业，结婚、生子、一起慢慢变老。”他说得很是动情，佳玲几乎都忍不住要点头了，不过还是忍住了，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鼻子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杨文杰只得无奈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