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一把匕首
涉世未深的克莉丝多尔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萨满巫术和真正的超凡法术到底有什么区别。
真正权杖一的火元素能量,也就可怜巴巴的点点烟卷。哪怕是死亡,尸体也是完完整整,绝对没有多余的力气留下这样诡异的景象。
红发男人的面色阴晴不定,他蹲下身,类似触手的藤蔓有着嶙峋的尖刺,通体墨绿,在地面上无声无息的聚拢灰尘。
带路的中年人满脸苦涩,低头看着地上那象征死亡的灰烬,心里叫苦不迭,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不能给出点儿合理的解决方案,赫兹特的那搓儿骨灰就是他的后尘。
贾米斯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如果他再晚一秒钟拿出那只戴着人偶帽的兔子,诺尔曼的苦痛毒藤就会把他的脑袋像串珍珠似的开个洞。
他盯着眉心那根毒牙似的枯藤,眼睛几乎要因为过度用力盯成斗鸡眼。脸上的毛孔就像坏了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流出没什么油腻的冷汗。
“诺尔曼先生,”他勉强的挤出一朵霜打了似的笑容花,“这个魔法产品,献给您。”
“我向您保证,这是命运之轮.辛迪加的物件儿。您可以把这只兔子掐死,选一个一天之内的时间段,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儿——竟然抢了我们共济会的猎物。”他义愤填膺的挥舞自己的拳头,看起来像个滑稽可笑的指挥官一样,“哦…先生,不!诺尔曼大人,只要看见那个人是谁,我愿意把他亲手撕碎给您织一条地毯!”
“老东西。”诺尔曼的藤蔓噗嗤一声扎穿了那只可怜兔子,他银灰色的眼睛里是铁锈一样的憎恶和嘲讽,“为了我?你是为了你的脑袋,贾。如果这次运输暴露,听着,哪怕是我也救不了你。你就等着和那些兽人斥候一起腐烂吧!!!”
活蹦乱跳的兔子玩偶被刺穿了心脏,滋哇乱叫着刺穿自己的眼球,把里面的指针疯狂的拨动,而周围的景象也迅速的灰化,复原,仿佛灰白世界和现实世界诡异重叠在一处。
当那个黑发少女扯下兜帽的时候,整只队伍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明白了赫兹特的死亡并不冤枉,如果换作他们,不算上术业有专攻的防御性超凡力量,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跪在这朵石榴裙下。
哪怕是黑白世界的模糊影子,也没有损伤克莉丝的美丽,或者说这种诡异的黑白滤镜反而为她的美更突出一种苍老的锋锐感。仿佛他们在时间的长河里偶然望见这颗明珠,而下一秒她就被时光的长河浪花翻涌,只有那冰雪一样的眼眸带着杀意和嘲弄,粉碎他们被美神浸透的稀巴烂的心墙。
那只小兔子回溯到这一幕,害羞的全身通红,用爪子盖住脸高叫一声,扭着屁股的摔在了地上。
她锋利冰冷的眼睛像一柄暗杀者匕首,一下子捅穿了诺尔曼的心脏。
人在恐惧和兴奋的时候心跳都会极快,因此有人将濒死的恐惧误认为爱情,也有人将悸动的心跳误认为恐惧。
诺尔曼下意识的按压着自己疼痛的胸口,将这种极快跳动的心脏和冰凉的手脚归结为对那个女人的直觉上的恐惧。
她恐怕非常强大。她会杀了他。他这样想。
不过某种程度上讲,一无所知的诺尔曼也没判断错。对于活在暗处的毒蛇,爱和赴死也没有区别。
克莉丝消失的方向是相当繁华的街道中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他们集体出动,除非他们想打草惊蛇。考虑到这一点,亦或者私心这条毒蛇在主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隐秘的咬了一口。诺尔曼对他们比了个撤退的手势。
“我想你们不愿意引起乌斯的注意。”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手下,慢条斯理的一点点解下自己的长披风,将火红的长发梳成马尾。
“你们,用稀少的脑子去用来应付应付远方的客人。我去把你们弄出来的烂摊子收个尾。”
……
正在挑选马车的克莉丝.烂摊子.多尔重重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