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末日降临，重启纪元
夜风中，楚宇凉微眯的狭长眸子泛起思索之色。
八名枪手。
如果都服用了石墨烯卡中描述的灵药，那他们的身体素质必然超过普通人。
如果其中还有服用灵药成功者，那组合在一起，绝对是一股危险的力量。
“好在我拥有【时间暂停】。”
左手掌心探出的烛吻像是一条潜伏狩猎的蟒蛇，微微摆动。
“还差一点灵就能进化到一阶，烛总应该也饿了，你们身上或许也有足够的现金支持我创业。”
“至于最坏的方面，反正已经被那个机构盯上，最坏也不过如此。”
一番实力评估后，楚宇凉开始进行心理建设。
他也想远离是非，低调生活，可当是非找上门，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先下手为强。
况且，三秒的时间暂停，足够自己搞定一切。
大不了之后换个地方住。
忽在这时，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走出一人。
那是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矮个男子，手里提着一台投影仪模样的仪器。
楚宇凉刚转头看去。
对方便仿佛有所察觉，抬头向屋顶望来。
楚宇凉瞬间肌肉紧绷。
进入了精神内守的状态。
意识中，浮现出了烛龙的双眸，却并未释放出烛照天南的光芒，而是暗沉如幽野。
左手探出的烛吻受到意识牵引，张嘴无声吐息，与夜色相融。
连带着楚宇凉左臂直到全身都缓缓融入夜色。
仿佛化身成为了那条宇宙初开之际便已存在的顶级狩猎者。
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隐身，更像是一种入夜后的伪装术。
“这算是又激发了烛吻另一个附加属性吗？”
楚宇凉暗想，隐隐怀疑与自己这几天冥想烛眸有关。
矮个男子并没有发现楚宇凉，收回目光。
他朝几名黑衣人道：“迷晕这里的住户，趁警卫厅还没发现我们的动向，立即行动。”
说话间，他将仪器放下，一番操作。
哗！
一道光圈投射而出，竖立于院前，就好像是一扇门。
“李婕虽然死了，但是‘遗产’还是得收回啊。”
矮个男子低声喃喃。
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我李姐的遗产？
屋顶上的楚宇凉听得清楚，身体保持纹丝不动，内心却活络开来。
一直以为李婕是被操控的受害者，现在看来她的身份不一般。
书店似乎还差一笔启动资金啊。
不过很快，楚宇凉收起了遐想。
光看这架势，矮个男人口中的“遗产”，也不是自己所想的财产。
看来李婕是那个机构的人无疑了。
这帮机构走狗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竖立光圈中，渐渐响起低沉的祷告声。
庄敬，神秘，诡谲。
“末日降临，吾主觉醒。”
“世人沉睡，吾主归来。”
“愚者恐惧，众神匍匐。”
“群星闪耀，重启纪元。”
……
楚宇凉心底浮起惊讶。
透过光圈，他看到了一间幽暗的大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观看投影里的画面。
可他内心隐隐明白，那间大厅里的人，同样也在通过仪器，观察着自己所在的院子。
就仿佛在空间中凿开了一个洞孔，将两地连接。
隔墙有眼。
此时光圈里，那间不知位于何处的幽暗的大厅中，一群举着烛台的灰袍人，正朝某处匍匐祈拜。
那是一座涂满扭曲血色符纹的高台，就好像是祭坛。
祭坛上赫然高置着一座水晶镜。
镜里扭动着一团腐肉模样的巨型虫体，通体漆黑，周身生满了触须。
“那里莫非是机构总部所在？那个巨虫，难道就是机构试图唤醒的神话生物？”
“这种感觉……好像那一类神话。”
楚宇凉心跳微微加速。
即便隔着仪器投影出的光圈，他也能感知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正从镜中巨虫身上蔓延而出。
可越是恐惧，他却越想去探索，去了解。
“这种神话生物，难不成是……”
他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去看。
恐惧犹如黑暗的蜜糖，散发着诱人气息。
意识中烛眸睁开，光耀天地，驱散了那股令人上瘾的恐惧。
另一个平行时空，病床上的那段日子里，他翻阅各国神话，试图从古老传说中寻找慰藉。
华夏神话，希腊神话，北欧神话，埃及神话……唯独有一类神话，他看完之后并没获得慰藉。
那是一种新型神话。
难以名状。
无法描述。
凡人不可接触。
一旦深入探究便会陷入疯狂。
“凡人无法直视的恐惧，吞没一切情绪的悲痛与绝望。”
“它并非那些古老的神话传说，诞生于丑国技术革命的大潮之中，到后来更是演变成一种集体创作。”
“可为什么和《山海经》一样，这个时空中，没有它们的任何记载。同样也只有我知道它们的底细。”
楚宇凉睁开双眼，一边望去，一边冥想烛龙双眸，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苍白的嘴唇翕动。
“根据烛总的说法，这种神话生物应当是某个宇宙的低等仆从种族。”
“即便如此，在那类神话体系中，也是凡人不可召唤，会引来灭顶之灾的存在。”
心中正想着，黑衣人们已经投放迷药，将一旁大院中的邻居迷晕。
四野阒寂。
矮个男人输入密码，打开院门。
楚宇凉心中一怔。
“他怎么会知道密码？是李婕告他的？”
随着院门开启，投影中的祷告声也随之静止。
大厅中的灰袍人们弓着身躯，仿佛一头头煮熟的大虾，向两旁退避。
水晶镜中的巨型蠕虫缓缓向前探出，三分之一已经脱离镜面。
咻！
一条条黑色的触须疾速延伸。
转眼间，密密麻麻宛如黑线的触须竟然跨越空间的屏障，从投影光圈中钻了出来，进入楚宇凉所在的院子。
看着一条条触须在院中游走，蔓延，楚宇凉后背激起一层寒意。
他竟无法感知到，这些触须究竟是由物质构成，还是精神实体。
这诡异的场景完全超乎想象。
不免让他有些庆幸，之前没有贸然动手，谁知道这种能够跨越空间的触须，拥有怎样恐怖的能力。
【时间暂停】又是否对它奏效？
此时不单是楚宇凉，那群黑衣枪手也都满脸恐惧。
唯独那名矮个男人反应没有那么剧烈，可颤抖的眉宇也是隐透悚然。
可很快，对于触须背后存在的渴望压制住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包括矮个男人在内，所有人都匍匐在地，虔诚祷告，变幻的目光中畏惧与激动交织起伏。
“一群疯子。”
楚宇凉紧抿着唇，心中暗想。
很快，巨型蠕虫似乎在院中发现了什么。
一条条黑色触须在那株梨树前止住，其中一条触须顷刻变粗，缠绕住梨树猛然向上拔起。
其余的一条条触须直插入地面。
掀开层层地砖！
扒开泥土。
一个占据了三分之一院子的大坑浮现于眼前。
楚宇凉瞳孔震颤，四溢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天灵盖，心脏在嗓子眼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