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荐枕席
白霁当即条件反射转过身，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坐起来，然后翻身下塌，扯过了自己的外衣想要穿上，但是奈何从大殿门口到屏风只是十几步路的距离，所以当太后从屏风后面探出脑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床上凌乱不堪，白霁衣衫不整，在一边疯狂系腰带，一边一只脚在探来探去找鞋子，旁边还有一个男子低头垂首跪在一旁要给自己请安的画面。
太后愣了一下。
随后笑起来。
清了清嗓子说道：“哀家听说女君请了状元郎来议事，正好哀家有一桩关于子嗣绵延的大事要跟女君商量，所以冒昧过来，不想打扰了女君的好事呀。”
白霁有些面红耳赤，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太后，我，我就是身上有些乏了让聂卫给我捏捏而已……”
太后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哦？既然这样，那看来我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了。那月儿收拾一下出来，哀家带了些人给你看看。”
白霁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看到面前站了一排男人的时候，这种预感就更加强烈了。
“这些都是哀家精挑细选，仔细调教过的，什么风格的都有，女君考虑一下吧。”太后的声音都仿佛年轻了几岁。
白霁面露苦色，但是一旁的聂卫却是黑了脸，身边的气压都低了八度。
白霁试图尿遁，但是太后不依不饶，非要自己先选再肯放自己走。
白霁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
白霁对666哀叹：“666，我上辈子都没有好好谈过恋爱，这辈子就要被逼着生孩子了。”
666：“是啊，我还没有小身体，就要被逼着魂飞魄散了，宿主你要跟我比惨么？”
白霁：“呦呵，小东西，你还学会阴阳怪气了是吧。”
666撇过头，表示不想理宿主了。
白霁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开始挑选起来，准备先应付过去，至于睡不睡的，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太后说道：“月儿你好好挑选一个，今天正是良辰吉日，晚上我就将你看上的那个洗干净送到你床上。”
白霁无奈，只好一个一个地看过去。
没人注意到，白霁每看一个，聂卫的脸就黑一分。
“女君刚才和臣谈的事情臣答应了。”似乎是忍受不下去了一般，聂卫冷冷开口。
白霁当即就像是得了解脱一样，立马转过身，高兴说道：“你真的答应了？那我们好好商议一下到底需要整改些什么地方，从哪里下手。”
说完就要带着聂卫走出大殿的门。
但是没能成功。
太后面露不满：“聂爱卿，你不要打断女君，这是有关我红袖国国祚绵延的大事，今天谁来打断，谁就是跟我作对，跟整个红袖国作对！”
白霁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那如果臣也愿意侍奉女君呢？”
白霁惊讶地转过头，看着说出这话的聂卫。
这下，连太后都有些惊讶了。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服侍女君么？”
“臣愿意，臣尚未婚配，容貌尚可，身体康健，科举榜上有名，比之这些……”聂卫淡淡瞟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一排男人：“绰绰有余！”
白霁：“666”
666:“宿主你叫我干嘛？”
白霁：“我不是叫你，我是说聂卫这波操作实在是666。话说我之前是对他有恩吗？他一个新科状元，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要来给我当男宠？”
666开始用自己的系统搜索聂卫的生平：“找到啦！宿主你还真的对他有恩。
聂卫出生在女尊男卑的红袖国，是家中庶子，自幼不被母亲喜欢，后来家中的主夫不喜欢聂卫的父亲，所以给他扣了一个私通淫乱的名头，然后将他们都赶出去了。他们父子二人生活虽然艰难，但还算撑得下去，聂父还让聂卫进了学堂读书。
不过后来，红袖国战乱，他们父子沦为了流民，后来宿主你微服私访去民间考察民情，曾经让一个颇有学识的男子去官府学堂教书，宿主你还记得么？”
白霁：“这个人就是聂卫？”
666：“对喽。如果不是你的话，聂卫就会流落到济国，最后被男主搭救，现在被你截胡了哈哈。”
一边的太后上下打量着聂卫，甚是满意。
聂卫继续表忠心：“臣爱慕女君，愿意侍奉女君左右。”
太后看向白霁：“那女君以为如何？”
该是白霁表态的时候了。
“呃……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再考虑一下？”白霁犹犹豫豫。
说完这话，一旁聂卫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女君看样子是不想选自己了。
太后却是直接拍板：“既然你们互相有意思，那哀家特批允许你聂爱卿在宫内找一处自己的寝殿，从此以后你的衣食住行都将在宫里，你可愿意？”
“臣愿意。”
白霁：“你们都不问我的意见么？”
太后：“你没有意见。”
白霁：“我有。”
太后轻轻笑了一声：“聂爱卿尚需调教，那就回头再择良辰吉日吧。”
白霁：“我没有意见。”
666：……宿主你得过且过是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是只要吧今天混过去就行了是吧！
白霁看着聂卫跟着太后去接受“调教”了，还带走了一屋子的男人，心里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666：“宿主，你现在有钱有颜有权有时间，完全可以谈一场恋爱嘛。”
白霁：“我不喜欢和纸片人谈恋爱。”
666：“宿主你也是纸片人。”
白霁：……
白霁：你不关心你进度条的问题，倒是来关心起我谈不谈恋爱了吗？
白霁拿出了必杀器。
666：宿主你不按照原剧情做任务，我再担心进度条也没有用。
白霁：小崽子学聪明了，破罐子破摔了都。
……
这边一人一系统在拌嘴，另一边太后却是在旁敲侧击。
“聂爱卿，以你的才华，完全可以游历四国，在那些以男人为尊的国家受人尊敬一辈子，为何来了我们红袖国，现在还愿意屈居人下，背上一个媚主求荣的名头？”
聂卫恭敬说道：“女君对我有大恩，曾经在流民中救我一命，臣既然读书明理，自然知道知恩就要图报，况且女君有大才，从减免赋税到男女平等，实乃一代明君之举，能侍奉这样的女君，臣求之不得，哪还会在乎什么闲言碎语呢？”
太后听了，甚是满意，自己当然不会没有调查过这位状元的背景，也知道这个人可靠。
只是有一点不是很放心，于是对着聂卫说道：“可是做臣子和做夫君，还是不一样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聂卫心领神会：“还请太后指教。”
太后哈哈笑起来，说道：“你还真是甚得哀家的心思，不愧是状元郎啊，就是懂事！这做夫君嘛，得有些情调才行，要能勾住妻主的心才行呐，我们月儿对男人没什么兴趣，更是不把子嗣放在心上，这些，都要你费些心了。”
聂卫：“太后抬举微臣了，臣自当尽力。”
“诶，这时候，就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了，得妖妖娆娆一点，才能勾住月儿的心不是。”太后一脸坏笑。
聂卫还是一本正经：“臣遵旨。”
太后：“我收回刚才说你懂事的话。”
聂卫：……
666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太后居然老不正经！”
白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