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来是女君啊
666：“宿主，我刚刚虽然在跟你拌嘴，但是我一直有在关注着太后那边呢，太后说要调教聂卫，叫他好好勾引你哈哈哈！！”
白霁：……
666继续小嘴叭叭：“宿主，据我所知，你上辈子好像只跟那谁谁谈过恋爱，还被人家绿了，现在有美男勾引你，你禁不禁受得住考验？”
白霁：……
666接着兴奋：“太后现在带聂卫去挑衣服啦！话说聂卫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太寒酸了，补丁套补丁的。太后将衣柜‘唰’一下打开，里面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
白霁：“别唱起来了。”
666：“咳咳，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吼吼，还有薄纱的！哈哈哈聂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太好笑啦！”
聂卫觉得有点尴尬。
自己自幼不被娘亲喜爱，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用嫡子嫡女用剩下的，小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给自己插上草标，表示自己是一件可以买卖的物品。他们会骑在自己的背上，让自己在地上爬。
自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如何能禁受得住几乎比自己重一倍的哥哥姐姐们呢？
所以每次，自己的膝盖总是被磨得伤痕累累，几乎不能动弹。
这些，爹爹总是告诉自己要隐忍，要隐忍，这样才能活的下去。自己是个庶子，只有不惹出麻烦，这样才不会被母亲厌弃。
小小的聂卫相信了。
当被那个一向骄傲跋扈的姐姐推到寒冬腊月冰冷的水里的时候，自己还依然相信着要隐忍，要隐忍。
可是，自己湿漉漉地从水里爬起来，颤抖着回到自己偏僻的小院子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在爹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不甘和怨恨。
后来的事情自己其实记得不太清楚了，因为自己生了一场大病整天昏昏沉沉的。只记得病好之后，自己不再生活在以前的小屋子里了，现在的屋子，虽然比以前的还要简陋，甚至下雨天还有点漏水，但是再也没有人会不停地打骂自己，要求自己做这做那。
爹爹厨艺很好，去酒楼当了一名厨子，尽管男厨子的薪资比女厨子要低一倍。
爹爹还让自己跟着一名先生学读书，跟着一名武先生学武。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能保护好自己和爹爹了。
生活虽然辛苦，但是爹爹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自己也突然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爹爹还跟自己说，在红袖国的外面，还有三个国家，在那些国家，男人是可以安身立命，可以考取功名的，等自己攒够了钱，就带自己去。
可是，天不遂人愿，平静的生活终于还是被打乱了。
兵马踏过，转眼间，自己的身边就充斥着孩童饥饿时的哭嚎，人们为一点吃食大打出手的咒骂，还有——爹爹病重疼痛时，极力忍耐的声音。自己得亏是有一身武艺在手，才不会被人欺凌至死。
这该死的战乱。
该死的官兵。
这该死的……红袖国。
可是突然有一天，在这个流民聚集的地方，来了一位女子。
这个女子长得很好看，可是除了好看之外，她还说了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说战乱已经结束了，说红袖国不会再有战争，说自己这些流民会有一个家的。
家？呵呵，自己曾经有两个家。一个被这个女尊男卑的社会毁了，一个被战乱毁了。
她还说将会允许男人经商科考，鼓励男子不再依附于女人。
这一条倒是有点意思，可是自己不信，随便一个人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却让自己不得不相信。
前一天还对自己这些流民不闻不问的官府，后一天突然说要以工赈灾，说是有一把子力气的都可以去给官府修房子修桥修路，可以拿工钱和粮食。
很快有人去了，他们真的拿了工钱和粮食回来。
“有读书识字的么？”官府的人又来问了。
自己听到有人这么问，就上去了。
自己需要钱，给自己的爹爹看病，也需要粮食，让爹爹养身体。
一起上去的还有几个女人。
她们抱团在一起，窃窃私语，只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扶着自己的父亲站在一旁。
“有人要见你们。”那个官员看到自己明显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驱赶自己，而是带上自己一起走了。
“待会要带你们去见一名贵人，贵人会考你们学问，答得好的会有奖赏，你们尽力就行。”官员说道。
很快，自己就见到了那个“贵人”。
正是那天见到的那个好看女人。
她先是问了这一行人都读过什么书，上了几年学，然后给了每人一张考卷，让自己写。
卷子对于自己来说很简单，只是最后一题，有些奇怪。
是让自己写对男女地位的看法。
自己没有因为考官的是个女人就大肆吹捧女尊男卑，而是表达了自己对男女平等的愿望。
然后自己被单独留下了。
“我记得你。”她说：“我记得你这双眼睛，在那一群流民中，你的眼睛是最闪亮的。”
自己的眼睛最闪亮？怎么会呢，自己明明很是绝望的，那些犹如饿狼一般的人的眼睛，才应该是闪亮的。
像是看出了自己眼睛里的困惑，她解释道：“当我说男子可以不再依附于女人的时候。只有你抬起头看了我很久，眼睛亮亮的。”
原来是这样么，原来自己听到这话，会下意识地渴望下意识希望它是真的。
“我看了这些卷子，你答的最好，我除了会让你担任我新建的官府学堂的教书先生之外，我还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自己听到那个女子这样说道。
巨大的欣喜充斥着自己的胸腔，自己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想要一笔钱。”
旁边带自己来的女官员咳嗽了两声。
自己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我父亲病的有些严重，我想要一笔钱给他买药治病，想要一个不漏风雨的屋子。”
“我会请一位郎中给你父亲看病，以后你们负责二人就住在学堂的厢房里，每个月另有月钱。你们好好生活吧。”坐上的女子笑了。
真好看。
聂卫这样想。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
对待自己的孩子漠不关心，对和自己生儿育女的人毫不挂念。
聂卫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欢喜，是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对女人有这样的期待。
日子总算是好过了起来。
自己在学堂教书，看到男童女童都在一个学堂里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真好。
好的还有那个女人经常来学堂看，看看孩子读书，又或许……来看看自己？
“女君，太后催您该回去啦，再不回去她要像上次一样抓你回去啦！”
那个女人又一次来了，聂卫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欢喜，在她走的时候，偷偷跟了上去，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意，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大胆，却没有想到自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原来她是红袖国的女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