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商丘民俗的形成和发展
第一节 在人们生活中形成
商丘有五千年文明史,其文明的产生与发展和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同步。商丘民间自古传说着其地方文化产生的历史,也传承着这里的人民在历史进程中创造的地方民俗文化。
三皇五帝是中华民族的人文祖先。三皇之首的燧人氏是人工取火的发明者。商丘有燧人氏墓。天一阁藏明《嘉靖归德志》记载:“燧人冢:阏台西北百武许,世传燧人氏之陵,土色皆白,今淤。”(1)《康熙商丘县志》卷三记载:“燧皇陵:在阏伯台西北,相传为燧人氏葬处。俗云土色皆白,今殊不然。”(2)商丘民间世代相传,远古时期商丘是一片山林,燧人氏带领人们在这里居住、打猎,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偶然拾到天然火烧熟的兽肉,吃后,发现熟食比生食好吃,便盼望吃熟食的生活能继续下去。但天然火不常有,熄灭后人们还得茹毛饮血。燧人氏在打猎中有时用石头投击野兽,石头砸在山石上,猛烈相撞撞出了火花,燧人氏由此受到启发,开始击石取火。从此人们都学会了取火的方法,开始了人工取火以供生活之用的时代,人们也由吃生食的习俗前进到吃熟食的习俗。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居住在商丘这一地域的民众仍代代传承着这一人工取火的习俗。直到新中国成立前后,当时虽已有火柴,但在日常生活中还没有真正普及,而且价钱昂贵,老百姓用不起,仍然击石取火:用火镰击打火石,迸出火花,火花燃着纸媒,以此取火,用来做饭、照明。
商丘市宁陵县有葛天氏墓,传说宁陵地区是远古时期葛天氏部落生活的地方。葛天氏在祭祀中发明了音乐,史称“葛天氏之乐”,并发明了舞蹈,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乐舞发明者。后来,葛天氏乐舞被广泛地运用到祭祀之中。部落民众祭祀天地,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建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禽兽之极》。歌之八阕无不与人们的生活有密切关系。至今在商丘民间祭祀中,还保留着用乐舞祈祷天地的风俗。而且,葛天氏以一种名为“葛”的植物的花为食物,这一习俗也传承下来,至今宁陵县民众还保留着吃葛花的习俗。
商丘市柘城县有朱襄氏(亦称“神农氏”)墓。神农氏发明五谷种植,解决了远古时期人们食物不足的问题;他还发现了中草药的用处,利用中草药为人们治病。至今,反映这些内容的远古神话,还在商丘民间保留着。
商丘市虞城县有仓颉墓,仓颉造字的故事至今在商丘民间几乎人人皆知,仓颉造字解决了人们记事的困难,方便了人们的生活,因此商丘民众为他建庙纪念,年年祭祀,代代不衰。仓颉庙前的楹联“天下文字祖,古今翰墨师”时时提醒人们不要忘了发明文字的祖先。
相传,远古时期,商丘一带地势低洼,常闹水灾,火种不好保存,有的地方还吃生食,五帝之一的帝喾把儿子阏伯封于商为“火正”,除给人们取来火种并做设施长期保存火种使人们能够长期用火之外,为了不让火灾发生,阏伯还主持大火星祭祀。阏伯“掌祭火星,行火政”,发现了以大火星纪时的规律,指导人们的生产和生活,直接提高了农业生产水平和生活质量。时至今日,商丘民间仍有祭祀火神阏伯和大火星的风俗。
商丘是商文化的发源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神话不但至今几乎人人都会讲,而且仍有敬玄鸟的风俗。传说玄鸟就是燕子,每年燕子到来时就会在人们居住的房子的檩条上造窝繁衍后代,人们就想方设法给燕子创造造窝的有利条件,在屋里给燕子放吃食,不许小孩子伤害燕子。
神的观念在商丘历代民俗中根深蒂固。进入封建社会,人们仍然认为是神主宰着人们的一切。如人们的婚姻,千百年来,商丘人民一直以为是神给主定的,传说在人出生时,该成婚姻的男女双方已经被掌管人间婚姻的名为“月老”的神用红绳儿拴住了脚,商丘民歌唱词“千里姻缘一线拴,不论老幼都一般”,人们认为该成夫妻的男女两人无论相距多远、走到哪里,都是不能改变神定的婚姻的,并且附以民间故事加以说明。自唐朝以来,商丘就建有月老祠。直到现在,仍有不少男女到月老祠中向月老祈祷,求月老赐予如意的婚姻。
商丘民俗除产生于古代神话和神灵的崇拜之外,有些还产生于历史上在商丘发生的重大事件和相关重要人物。例如,《康熙商丘县志》卷十一记载:“木兰,姓魏氏,本处子也。世传可汗募兵,木兰之父耄羸,弟妹皆稚,慨然代行。服甲胄鞬櫜,操戈跃马而往。历年一纪,阅十有八战,人莫识之。后凯还,天子嘉其功,除尚书,不受。恳奏省视,及还家,释其戎服,衣其旧裳。同行者骇之,遂以事闻于朝。召复赴阙,欲纳诸宫中。木兰曰:‘臣无媲君之礼。’以死誓拒之,迫之不从,遂自尽。帝惊悯,赠将军,谥孝烈。今商丘营郭镇有庙存,盖其故家也。”(3)直到现在,祭祀木兰仍是商丘重要的民俗之一。
再如唐朝时发生“安史之乱”,三十万叛军围攻睢阳,要拿下睢阳这一南北水运交通枢纽,向东南进军。张巡、许远等唐将为了保住睢阳,在内缺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况下,罗雀掘鼠,坚守睢阳十个多月,为唐朝平定叛乱赢得了时间,最后张巡、许远等人殉难。商丘百姓感念英雄们的爱国精神,为他们建庙,年年祭祀,直到现在。
总之,商丘民俗的形成,都是商丘地域内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产物,具有很深的社会根源、历史根源和地理根源,饱含着商丘人民深厚的感情,成为地域文化中特有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