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见皇后
段铁娘一只手紧握着腰间的剑，对素蓉说道：“你是谁？”
素蓉说道：“我只是在青楼执壶卖笑的普通女子，不过，你要是在我们挹香院捣乱的话，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段铁娘虽然知道这个姑娘功力深厚，不过她身材矮小，看到说出这么冲的话，不禁笑了一声。
“哼哼……小姑娘，我要是查封你们，你能怎么样？”
素蓉拿着手绢捂着嘴笑了，这动作之中带着几分柔媚。
段铁娘说道：“看来，你就是挹香院的老板了。”
素蓉说道：“我只是个专门伺候人的小姑娘，哪里是这偌大挹香院的老板……”
段铁娘感觉到这个小姑娘武功高强，很有可能是风尘会的主要人物。
段铁娘不想废话，之后叫道：“兄弟们，把客人赶走，封店！”
素蓉叫道：“你敢？！”
段铁娘想要把素蓉扒拉开，但是素蓉跳起身体，用脚踹向段铁娘的脸。
段铁娘往后一退，躲开了素蓉的一击，之后掏出剑指向素蓉。
素蓉快速飞身，之后很快的踹了段铁娘的手。
段铁娘的手受到冲击，不过没有松开手中的剑。
素蓉紧接着用拳头打向段铁娘的胸口，段铁娘用剑砍向素蓉的手，素蓉及时收回了拳头。
之后，素蓉站在原地，运用内力，双掌对准段铁娘，只见她的双掌之中散发出力量，冲击向段铁娘。
段铁娘用剑砍向这力量，但是这力量很强大，段铁娘抵挡不了，身体摔在了不远处。
段铁娘摔在在地上，虽然疼了，但是也明白了，素蓉不简单，功夫如此之强，肯定是风尘会的骨干，甚至有可能是风尘会的头子。
素蓉站在大堂的楼梯前，一个小小的身躯，却有着万夫莫开的气势。
段铁娘没有说话，盯着素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有朝廷的官员做后台，我只是一个刑部的小小捕快，不能够对你们怎么样，但你也要明白，大姚是不会让你们这种烟柳之地侵蚀朝廷，你们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我们走……”
说完，段铁娘捂着胸口，带着带来的几十个兄弟离开了。
……
段铁娘离开之后，察觉到这青楼自己一个人不仅不能够对抗，连挑衅也不够资格。
……
到了晚上，段铁娘又来到京城外的草屋，和胡公公见面了。
胡公公对其说道：“你飞鸽传书找我来，是有什么进展吗？”
“有了一点进展，我看到挹香院的护卫功夫很高，很可能是风尘会的骨干，甚至可能是风尘会的头子，我有一个应对之法。”
“什么应对之法？”
段铁娘说道：“以我微小的力量是不能够对付他们的，我希望我能够借百十号人，把京城重要的青楼查封，该抓的抓。”
胡公公一听到段铁娘这么一说，立马瞪着眼睛：“这……这不行吧……如果你调了这么多兵，把青楼查封，那不会惊动京城，震动满朝文武吗？而且…而且你一个刑部的捕头，一个小官调了这么多兵，不会让太师怀疑，你不就暴露了你是皇后的人吗？”
段铁娘说道：“我知道，我在之前已经想了很久，如果我调兵的话，满朝文武都知道是皇后的指派，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至多只会和皇后娘娘提反对意见，但我主要是想招惹刺激到青楼后台的势力，到时候，他们与我为敌，就能够引出来青楼背后的风尘会，到底是哪些人……”
胡公公听到段铁娘这么一说，开始思考起来，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这样虽然能够打击风尘会，但是会惹怒太师，你的安全没了保障，我替你担心啊。”
段铁娘说道：“胡公公，我当影校尉，就是为了报效朝廷，不怕什么危险，再加上我的功夫的经验，皇后是认可的。现在不用这个方法，是不能够让风尘会的案子有所进展的。”
胡公公听到段铁娘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一点，于是说道：“铁娘，你这么忠心能力也这么强，如果你要是有事，影校尉可就难找到后人了。我考虑了一下，可以做，不过，主要看皇后的定夺。”
……
在晚上，皇后得到了消息，想了想，对胡公公说道：“我想了想，就这样办吧，段铁娘带兵该抓的抓，该封的封。”
胡公公说道：“是。”
……
到了第二天上午，万世杰和李小涓身上穿着光鲜的衣服。
只见李小涓身上穿着淡粉色直领直袖短衫和绿色马面裙。李小涓穿惯了男装，现在穿这么规矩的衣服也是有些不太适应。
而万世杰穿着长袍，也是不习惯，感觉就像农民穿上了黄袍。
两个人坐在屋里，大眼对小眼，等待着进宫。
两个人等了很久，李小涓盯着万世杰的眼睛，笑了起来，万世杰先是羞涩躲开目光，之后还是盯着李小涓。
两个人盯着一直没有说话，之后，李小涓开口说道：“如果我们一辈子待在这个屋子里，那该多幸福。”
万世杰没有说话，但心底里满满都是幸福。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小太监进屋，对他们说道：“皇后有令，宣李小涓~万世杰~进宫——”
……
过了一会儿，李小涓和万世杰坐上轿子，进到宫中了。
之后，李小涓和万世杰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到了皇后的玉岫宫。
玉岫宫虽然是皇后的寝宫，但是里头有大厅，原来是见皇上见嫔妃，现在用于面见大臣，成了个临时的议事厅。
李小涓和万世杰进屋之后，发现大厅富贵之气扑面而来。
只见屋内面积很大，地上铺了耀眼的黄色画着凤凰的地垫，屋内还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李小涓和万世杰走了几步之后，发现纱帘内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只见这人影正坐在床附近的桌子边，好似是在戴首饰。
之后，这人影很快的在两位宫女把纱帘掀开之后，走了出来。
胡公公原本在李小涓和万世杰身后，现在很快用手拍了拍两人，“跪下啊……”
李小涓和万世杰现在有些愣，听到胡公公的提醒之后，立马跪了下来。
“参见皇后娘娘……”
胡公公此时已经走到皇后面前，听到李小涓两人喊了两声之后，立马望着李小涓两人，皱着眉，做着口型：“说早了……”
李小涓看懂了唇语，脸红着对万世杰小声说道：“喊早了……”
万世杰也是感觉到尴尬，不过低着头的脸面无表情，没有显现出尴尬。
皇后看到这两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对李小涓两人说道：“你们起来吧。”
李小涓和万世杰于是站了起来，不过还是听取了胡公公的教育，不能直视着皇后。
皇后盯着李小涓，原本对于没有见过面的李小涓，心里有些嫌弃，不过现在看起来，李小涓这个姑娘长得娇小，脸虽然长得不美不丑，但也算是能够招男人喜欢。
皇后说道：“你就是李小涓？”
李小涓点了点头，“是。”
皇后说道：“皇儿一直提过你，他说过，你是一个奇女子，有勇有谋，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和你相媲美的女子。我本来认为，你是一个舞刀弄枪、女生男相的人，但是现在，我见到你，却觉得你长得却真是温婉可人，怪不得皇儿迷上了。”
李小涓面露惭愧，“不敢，我本是一个草莽女子，不想娘娘您统领后宫有方，母仪天下，我们这些老百姓都在赞扬您。”
皇后听到李小涓夸自己，没有感觉到开心，反而冷笑起来，因为觉得李小涓说的话像是阴阳怪气。
“哼哼，你倒是相当伶牙俐齿啊！”
李小涓瞥了一眼皇后，发觉到皇后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怒气，于是吓得急忙跪下来，“皇后娘娘恕罪，民女笨嘴拙舌，不会说话。”
“恕罪？”皇后看到李小涓这样，反而觉得有些可爱了。
之后，皇后说道：“你起来吧。”
李小涓看到皇后让自己起来，于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李小涓，皇儿告诉我说，你有勇有谋，武艺高强，那我今天考考你，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皇儿口中的奇女子。”
李小涓此时望着皇后，腰直不起来，看起来是怯生生的。
皇后看着李小涓这个样子，以为李小涓是怕自己，其实李小涓不是怕，而是前天被小赞子公公教育过，不能够不懂礼数。李小涓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随性性格，再加上郑佰全是自己的好哥们，自己还是要懂礼貌，所以看起来很拘谨。
而李小涓身旁的万世杰反而没有拘谨的感觉，只见他看着黄色地毯，没有说话，心里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皇后说道：“你是万世杰？”
万世杰看着皇后，抱拳道：“在下万世杰。”
皇后看到这万世杰身材高大，身形开阔，也没有在意他，只是想简单问一下。
皇后之后说道：“李小涓，今天我有两个武子监出身的侍卫，他们现在在御林军当小队长。你们到附近的院子里比比，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怎么样，能不能打得过这两个高手。”
说着，皇后让胡公公唤来了两个御林军侍卫。
只见这两位身高高矮不一，看起来孔武有力。
……
之后，只见李小涓和一位拿着刀的高个子侍卫开始了对决。
万世杰站在台下，心里没有任何担心，因为李小涓的功夫自己是见识到的。
李小涓对高个子侍卫说道，“来吧。”
……
过了一会儿，这两个大汉都被李小涓打下台了。
皇后看到李小涓的功夫很高，而且一点伤都没有受，于是，对胡公公说道：“好，就停了吧。”
……
回到玉岫宫大厅之后，皇后让李小涓万世杰两人坐在大厅右手边的桌边，对其说道：“看起来，李小涓你是有本事的，果然是奇女子。”
皇后话没说完，郑佰全忙完了事情，走了进来。
郑佰全刚才正在太子太傅的帮助下，学习一些作为皇帝的大小规矩。
郑佰全看到李小涓来了，心里面的劳累一扫而空了。
郑佰全瞥了李小涓一眼，之后跪在地上，对皇后请安:“皇儿郑佰全拜见母后。”
“起来吧。”
之后，皇后说道：“皇儿，你认为的奇女子来了。”
“嗯。”
“皇儿，刚才我已经见识到了李小涓的本事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如此温婉可人，没想到几个大男人也打不过他。”
郑佰全道：“母后，李小涓武艺高强，有勇有谋，再加上是一个女子，这更加少见和弥足珍贵。”
皇后微微点头，之后说道：“胡公公……”
站在一旁的胡公公见到皇后叫自己，也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于是拍了拍手。
“啪啪”两声之后，外头的几排宫女端着菜，分别端上了李小涓万世杰皇后郑佰全的桌子上。
李小涓和万世杰坐在同一张桌上，他们看到桌子上依次放上了鲜虾、烧鹅、羊头、鹅肉、羊肚盘、五味蒸鸡……
李小涓拽了拽万世杰，“哇……好丰盛啊。”
万世杰对李小涓笑着，自己看到有好吃的，心里面也开心。
菜上齐之后，李小涓拿着调羹就盛了一碗小汤圆。
皇后看着李小涓这个样子，心里面感觉到李小涓太像小孩子，不懂规矩。
皇后说道：“李小涓，你帮助皇儿平叛了辰州，而且找到了前朝宝藏，消灭了反贼，收缴了黄金，这对于朝天来讲是伟大的功劳，我们干杯。”
李小涓立马放下手中的碗，急忙倒了一杯果酒，对皇后说道：“干！”
郑佰全激动地瞪着眼睛，李小涓应对的不得体。
皇后先是一愣，之后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看来李小涓姑娘果真是草莽之辈。”
李小涓不知道自己又为什么惹恼了皇后，于是转头望了一下万世杰。
万世杰感觉到李小涓有些豪爽，也没啥大问题，于是望着李小涓微微摇头，之后一只手抓着李小涓的手，安慰着她。
皇后举着酒杯，喝了一口。
李小涓仰头，咕嘟咕嘟，把酒一饮而尽。
皇后说道：“李小涓，如果你是男人的话，那么凭借着这些功劳，能够在朝廷当一个武官，但是，你是个女儿家，不知道你想做女官，给朝廷效力吗？”
李小涓说道:“我只是一个野丫头，我也知道，即使靠着武艺当官的人，也是懂得一点圣贤书的。我除了一身的功夫，四书五经什么都没看过，也没有兴趣和能力在官场打滚。”
皇后仰起头，眼睛稍稍飘忽，思索了一下，“你有了这么大的功劳，我们朝廷不能亏待你。我也知道，你无心在朝廷当官，只想在外边野，那么我就不留你了，再说，我如果安排你一个女人家在朝廷当官，那么那些男人心里也是不服气的，即使你当上了官，也管不了人……”
之后，皇后说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李小涓想了想说道：“其实……其实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皇后道：“金银珠宝不要吗？”
李小涓摇了摇头。
皇后看到李小涓不要钱不当官，心里犯了难，虽然自己相信李小涓不是坏人，但是李小涓没有弱点的话，那么她今后反朝廷的话，将是个祸患。再加上，李小涓来这里，自己代表皇家什么都不给的话，那么也将会被人看成皇家吝啬。
皇后说道：“不行！你肯定有什么想要的，如果什么都不要，那我们皇家不怕外人耻笑？”
李小涓看到皇后如此的强硬，也明白了皇后为了面子，一定要给自己奖赏，于是，她想了想，想了半天，说道：“这……我……我家是干镖局的，我想为了我家的镖局，想请太子殿下写一个匾，就写长平镖局就行了。”
皇后听到李小涓这么一说，彻底的放心了，李小涓家里有事业，那么她就有了把柄，与朝廷作对的可能性就不高了。
皇后说道：“好，李小涓。你听好……”
李小涓急忙站起来，向皇后低着头抱拳，“在下听着。”
“李小涓，你的镖局，我让皇儿给你写匾，另赏黄金五百两。”
李小涓一听到赏金，眼睛瞪大。
原本是想拒绝，但看到皇后不容反对的脸，于是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说道：“坐下吧。”
于是，李小涓又坐下来和万世杰用餐了。
此时，有数名身穿长袖的宫女走了进来，走到大厅中央，随着乐声，开始了舞蹈。
在这热闹场面中，郑佰全走到皇后身边，对皇后耳语道：“母后，你看李小涓怎么样，是不是懂规矩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没有？”
皇后刚要说什么，却看到李小涓因为鹌鹑蛋掉落在地，趴在地上，找着掉落的鹌鹑蛋，于是对郑佰全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懂规矩的姑娘？”
郑佰全看着趴在地上找鹌鹑蛋的李小涓，无奈的地把原本赞美李小涓的话吞在了肚子里。
他看着李小涓，已经心如死灰了，他觉得，自己和李小涓有缘无分了。
还是放手吧，她已经有了身旁的万世杰了。
郑佰全苦笑着回到了座位上，他回到了座位，仿佛是走到了自己宿命中的位置，和李小涓算是远远的隔开了。
……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李小涓和万世杰向皇后行礼作别了。
他们刚出玉岫宫之后，郑佰全拦住了他们。
李小涓看到郑佰全，问道：“怎么了，郑大哥？”
郑佰全说道：“你跟我到一个地方吧。”
说完，郑佰全看着面无表情，心里有醋意的万世杰，说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和李小涓说点事情，我明白了，我没有机会了。”
万世杰向郑佰全点了点头，心里没有了醋意，觉得郑佰全的语气之中带着苦涩。
李小涓虽然不知道郑佰全要干什么，但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出了心碎。
……
在段铁娘那一边，段铁娘带着近百名士兵上路，他们游走在京城，这阵仗让整个街上的人为之震撼。
段铁娘和兄弟已经交代好，要查封抓人的青楼一共有十一家，分别是挹香院、寻芳楼、花凤楼、环香楼、滴翠院、凤明院、金色楼、满凤院、金尘楼、燕花楼、怡镇坊。
段铁娘进到的是花凤楼，刚一进到大堂，老鸨看到这阵仗立马吓坏了。
“哎哟……哎哟……这怎么回事儿啊，你们……”
只见这十多位士兵见着姑娘就抓，有的还把顾客踹到一边。
那些青楼护卫出来反抗，但哪里是士兵的对手，很快也被绑了起来。
老鸨大喊大叫，段铁娘说道：“这老鸨赶紧抓起来。”
于是，一位士兵也过去，把老鸨抓住，全身绑上了绳子。
不一会儿，整个花凤楼的姑娘、老鸨、十几个护卫，身上绑着绳子，全都站成一排。只见姑娘们哭哭啼啼的，空荡荡的楼房，回荡着她们的哭声。
这时候，秦谦业走了进来。
因为秦谦业走在街上看到有一些士兵抓着附近金尘楼的姑娘，于是走到附近的金尘楼查看，发现果然这青楼空荡荡的，门上贴了刑部的封条。
秦谦业走了很多家大的青楼，发现都在抓人，现在正好来到了段铁娘所在的青楼。
秦谦业看着段铁娘，说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违反惠君惠卫的律令，抓青楼的人？”
只听秦谦业的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斥责和七分不可思议。
段铁娘看着眼前皮肤黝黑却帅气的秦谦业，发觉到这个人也穿着朝廷的官差服装，说道：“你是什么人？”
秦谦业说道：“我是京卫指挥使秦谦业，你是？”
段铁娘没发觉到秦谦业是秦太师的儿子，说道：“刑部总捕头，段铁娘。”
“你把我们京城的青楼都抓了，好大的胆子？！”
段铁娘说道：“我身为刑部总捕头，就应该为朝廷负责，如果朝廷的官员和将士们一直流连在花街柳巷，那么朝廷也是会被腐蚀的。”
秦谦业说道：“你把他们放了，把京城青楼抓的人都放了！”
段铁娘说道：“上头已经让我查官员染病的事情，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你有批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