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见面
到了中午，李小涓三人吃饭的时候，李小涓想到了什么，她问道：“小远呢？”
萍儿说道：“哎呦…我竟然忘了！小方他欠了一万两赌债，小远为了我们，在三十里外的码头做苦力呢…”
李小涓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还有这事！”
之后，继续说道：“这太过分了，这个小方！我还留他做什么，干脆轰走，自生自灭吧！”
万世杰坐在位子上，拉了拉李小涓。李小涓平复了情绪，知道自己是有些冲动了。
李小涓坐在位子上之后，又赶紧站了起来。
“小远这么老实的孩子，现在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我现在就找他。”
于是，李小涓站起身来，就要出门。万世杰也紧随其后。
李小涓和万世杰骑上了快马，一个时辰之后，很快的到达了附近的江边码头。
李小涓两人站在码头附近，看着这么多苦力搬着麻袋，实在是看不出来哪一个是小远。
万世杰说道：“我们在这里如此艰难望着到底谁是小远，我看我混进去，这样就能看出来谁是谁。”
李小涓迟疑了一下，觉得可以，于是点了点头。
之后，万世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面前。
只见这个人带着类似官差样式的帽子，但能看不来不是官差。
这个人是监工，监工手里提着鞭子，年纪不大，但是却看起来凶巴巴的。
万世杰说道：“长官，我想来扛包，一天多少钱？”
监工上下打量了一下万世杰，看到万世杰身形宽阔，肌肉紧实，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鼻孔朝天的说道：“嗯……你是有个好身体，那你就过来吧！一天三十文，水饭全包，晚上没地方住的话，就住旁边的茅屋吧。”
万世杰循着监工的指引，发现远处有一间茅草屋。这茅草屋的墙是泥土垒成的，现在看起来墙右上方缺了一个角，感觉即将倒塌了。
万世杰之后点了点头，监工喝着壶里的水，用皮鞭拍了一下万世杰的后背，“去吧……”
之后，万世杰便褪去了上衣，只显露出身上薄薄的衣衫。现在是十月初八，已经是寒冷的天气了。他加入了队伍，开始把岸上的米，扛到了船上。
……
李小涓在远处看着那人群，自言自语，“到底有没有……”
在万世杰这边，万世杰已经跑了三四趟、扛了好几袋，之后，在跑第四趟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只见这个人很像小远。因为李小涓告诉自己，她说，小远年龄不大，身影单薄，眼睛大大的，脸也瘦削。
万世杰看到眼前这个身材单薄，个子不高，脸瘦瘦的小伙子，不自觉的使得扛着的麻袋掉落在地。
旁边的监工，想要给万世杰一鞭子，万世杰攥紧了监工的手腕。
监工被万世杰掐住手腕，鞭子无法打万世杰的身上。
万世杰没有在意监工因为疼而叽叽歪歪，眼睛盯着扛着麻袋远离自己的年轻人。
“小远！”
万世杰突然喊了一声，之后松手放开了监工的手。
万世杰满怀期待，等着眼前那个人回头。
这扛着麻袋的年轻人扛着麻袋慢慢的回头了。
“你……你是谁？”
万世杰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心里也在考量：是不是他？
在旁边的监工也是很疑惑，他问道：“你干嘛？”
万世杰没有注意监工，走到小远的面前。
他把小远身上的麻袋取了下来，小远感到了身体释放。
小远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万世杰抓住小远的一只手，说道：“跟我回家吧。”
小远因为疑惑而感到逃避，说道：“什么回家？”
万世杰道：“小涓在外面等着你呢，她回来了，你不用这么辛苦了。”
“小涓……师姐？”
“嗯。”万世杰道：“李小涓在外面等着你，你不用这么辛苦还债了。我们回去再说。”
于是，万世杰拉着小远回去了。
刚没走几步，监工拦住了，问道：“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添乱呢？”
万世杰说道：“我不干了，他也不干了，跟我回家了。”
建工说道：“那好……你工钱不给了，这小伙子的工钱我不给了，你们回去吧……”
小远不愿意：“长官，我干了这么多天……”
万世杰突然紧紧攥住了建工的衣领，“你还是给钱吧，这样太黑了！”
监工看到万世杰像是惹不起的人，于是只能急忙点点头，“好好好……工钱照付，你到外头那边的棚子里，取钱去吧……”
……
李小涓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万世杰揽着小远走了过来。
李小涓看到小远来到自己身前，于是急忙抓住小远的两只手，“小远……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小远道：“我没事儿的，师姐……”
“你有没有受伤，平常都吃什么？”
李小涓没有在意合不合适，突然拽了一下小远的衣服，看到了肩头上变得红肿了。
“小远……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远把衣服放上去，说道：“没……没关系的……我没事……”
李小涓道：“你怎么这么傻！”
小远道；“我也是没办法，小方师哥……如果他还不上钱，那么他会连累我们镖局，到时候……”
“这……这……”李小涓气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之后，李小涓继续问道：“看你现在这么瘦了，是不是常常吃糠咽菜，我看在这里做苦力，还要看着监工的非打即骂……”
小远知道自己这将近一个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天扛着麻袋，而且有时候走得慢了，还要忍受着监工的鞭子招呼和言语侮辱……小远低下了头。
李小涓抓住小远的一只手，“我们回去吧，别做这种傻乎乎给人擦屁股的活！”
……
李小涓万世杰带着小远回家了。他们刚到门口，却见到一辆雕梁画栋精美的马车，马车周围站着十几个带刀的侍卫。
李小涓万世杰全都面容冰冷，心中有了面对敌人的这根弦。
李小涓道：“万大哥……来者不善……”
万世杰把李小涓揽到自己身后，“小涓……我看看……”
万世杰走到这一些侍卫的跟前，拿着刀抱拳说道：“各位兄弟，有何贵干？”
带头的侍卫只见身穿铠甲，腰间挂着大刀，他对万世杰抱拳，说道：“阁下是？”
万世杰回答：“我是万世杰，你们如果对李小涓他们不利，我会奉陪到底！”
带头侍卫满脸疑惑，之后说道；“太子有令，宣李小涓进宫，三日后面见皇后。”
李小涓此时见到，万世杰听到那个侍卫说的话，已经变得沉思起来。
万世杰之后来到了李小涓的身边，对李小涓说道：“太子让你进京面见皇后。”
李小涓知道皇上已经驾崩，现在管事的只能是皇后。不知道太子和皇后为什么要见自己。
万世杰对李小涓说道：“伴君如伴虎，即使是皇后太子，我会跟着你去的，不要害怕…”
李小涓听到了万世杰的安慰，于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
之后，他们上了这辆马车。
只见这马车里面的地上铺着红色地毯，窗帘是黄色绸缎的，座位上铺着棉花填充的明绿的坐垫。
李小涓上车之后感觉到即使马车速度再快，也没有感觉到颠簸。
李小涓说道：“不知道到那里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万世杰说道：“应该是要奖励你，如果不是，有我在没人伤害到你……”
李小涓听到万世杰这么一说，心中的忧虑让自己投身在了万世杰的怀抱。
万世杰抱住李小涓，从爱意之中转化出了不少的守护之心。
……
到了第二天凌晨，在乌云密布的夜色下，李小涓万世杰坐在马车中，行驶在半夜的京城街道上。
当在城中行驶没多久的时候，有十几个手拿火把的人挡在了马车前面。
只见这十几个人身穿短打，腰上陪着刀。
原来，他们是京城兵马指挥使的人。
带头的是秦谦业，秦谦业身边长着小胡子的人是副指挥使司徒冲。
司徒冲走到马车前，对马车和跟随的侍卫喊道：“你们是谁？现在京城宵禁，来京城干什么？”
马车前领头的带头侍卫，他坐在马上，没有下马，而是坐在马上，对他说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侍卫，殿下亲自命令，守护面见之人，你们赶紧散开！”
司徒冲有些窝火了，因为自己身为京城护卫副指挥，天天受朝廷不少势力的气，现在面前这个小侍卫竟然还是趾高气昂，于是不再畏畏缩缩，站在原地不走了。
带头侍卫下了马，猛然之间给了司徒冲一巴掌，“混蛋！”
司徒冲发火了，抽出了刀。
带头侍卫看到司徒冲抽出了刀，于是叫道：“大胆！你想造反吗？”
只见，马车四周骑马的侍卫，全都下了马，挤到司徒冲的面前。
秦谦业之前不想插手，就想让司徒冲的带头侍卫打起来，自己也能出出气。但是现在的情况下，自己也该出手了。
于是，秦谦业带着众手下，也挤在了对面侍卫的面前。
秦谦业对司徒冲说道：“司徒冲，退下吧。”
司徒冲于是只能听从命令，答应一声，退了下来。
秦谦业拿着刀对带头侍卫抱拳，说道：“对不住了，长官……对不住了……”
带头侍卫斜眼瞪着秦谦业，“哼！”
之后，秦谦业看到离开的马车，脸上却没有了怒气。
秦谦业身旁的司徒冲，却骂道：“一条狗有什么高贵的！公子爷……”
秦谦业并没有看着司徒冲，沉默了一会后，说道：“这马车伤到底有什么人？”
司徒冲回答道：“不清楚，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外头认识了什么人，或者说，认识了什么美女。”
秦谦业不再说话，之后心里只想到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这太子殿下是和自己的家族事实上是对立的，现在太子带人来，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心里面有些担忧，对这件事情应该有警觉。
第二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工作实在是很受气，无论如何都应该让身为太师的父亲，给自己干一个更有地位，有能力发挥的职位。
马车里的李小涓万世杰看完了整个事件。李小涓对万世杰说道，“万大哥，这京城看起来势力很多啊，一进来，就是兵对兵啊……”
万世杰说道：“这京城有很多达官显贵，小涓，你不能轻举妄动。”
李小涓道：“嗯，我知道了。”
……
夜晚巡查之后，秦谦业回到府中。一进门，便走到父亲的房间。
此时正是寅时四刻，太师秦利正在下人的服侍下，正在穿官服。
秦谦业对太师父亲说道：“父亲，我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升职？”
太师道：“升职？”
“对啊，慕卿现在已经死了，龙虎将军一职，我是否……”
太师没有说话，穿完官服之后，坐在座位上，喝了一口茶。
之后，看到儿子殷切的看着自己，于是说道：“现在情况有变，皇上龙驭宾天，龙虎将军一职，必须要皇后认可，现在可不成。”
秦谦业听完，也没有很失望，因为现在也没办法。
之后，想到了什么，对太师说道：“父亲，今天早上，我看到了太子殿下用马车接过了一个人。”
“什么人？”
秦谦业说道：“不清楚，我发觉到或许是太子殿下认识了什么高人。”
太师想了想，说道：“不管什么样的人，现在情势已经急转直下了。”
见到秦谦业不会特别明白，继续说道：“皇上驾崩，太子守孝之后，就会当皇帝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如果继位，我们现在的情况就不会稳定了，不知道他会如何整肃朝纲。如果他不看到我的面子，对于朝政乱干涉，那么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户部礼部吏部大理寺，都是我们的人，我们的势力不但要对抗皇后、刑部、兵部、都察远、五军都督府、龙飞阁大学士，还要面对这个年轻气盛的太子。儿啊，你的龙虎大将军，我看需要看太子的脸色了。”
……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太师和几个重要官员，全都来到了皇宫的小型议事厅。
皇后坐在珠帘之后，众官员向皇后跪拜。
“臣秦利……”
“臣刘奔……”
“臣顾明……”
……
“参见皇后……皇后节哀……”
……
参见之后，皇后对大臣们说道：“秦太师，六部现在有什么问题？”
秦太师说道：“六部问题不大，有些问题微臣已经安排妥当了，这是在下本月月底的述职文书。”
说完，双手抬起了手里的折子。
皇后拿到太监递过来的折子之后，也没有看，明白秦太师在料理朝政上是牢靠的。
皇后说道：“嗯，我放心你的能力。不过……我听到一个消息，京城发生了一件事情，顺天府尹……”
说完，管理京城的顺天府尹张修文道：“皇后娘娘，京城……”
张修文说着瞥了一眼太师，说道：“这……”
皇后道：“我们朝廷为了惠兵惠卫，所以放开了官员进青楼的限制。现在我听到了京城有官员进了青楼，惹了一身怪病，现在我听说都已经卧病在家。而且，不止一个官员了。虽然他们的官位不大，但是这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张修文……你是怎么干的？”
张修文浑身冒起了冷汗，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在下认为只是个别事件，已经妥善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你可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
皇后说着，把手里的折子扔在地上。
秦太师知道自己也有责任，于是跪在地上，对皇后说道：“娘娘，是微臣的责任，微臣有罪，微臣认为，这是因为青楼有姑娘身怀暗病，无意为之的。再加上那些官员微臣不敢明查，怕声张之后，京城内外官员人人自危，以免乱了朝廷啊。”
皇后听到太师的解释之后，也是消了火，平静地说道：“太师……”
太师说道：“微臣已经指派刑部，已经对其明察暗访了。”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们起来吧。”
“多谢娘娘……”
……
退朝之后，太师的心里面反而没有放松下来，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
在皇宫的灵堂大殿旁边的小房间里，太子郑佰全正坐在床上，一身素衣，闭目养神。
此时，太子的随身太监小赞子，走到太子身前，跪拜之后，对郑佰全说道：“殿下，奴才从议政堂里回来了。”
郑佰全点了点头，“嗯。”
之后，说道：“小赞子，今天大臣和母后都谈了什么？”
于是，小赞子把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郑佰全注意到了官员逛青楼染怪病的事情，于是不由得发火，“哼！这都是秦太师搞的鬼……想当初父皇在世的时候，就是他向父皇进谗言，让我们这些当官的当兵的能够合法的逛青楼。现在那些官员虽然没有患上花柳，但是也染上了怪病！母后怎么处理的？”
小赞子回：“秦太师说已经在处理了，皇后娘娘没有再过问。”
郑佰全拍了一下床，力道不是很大，但气愤的说：“为什么不改变律法，废掉惠军惠卫的法令？！”
“皇儿莫怪……”
只见，皇后走了进来。
小赞子见到皇后了走了进来，行了礼。
郑佰全于是也跪下，“参见母后。”
皇后说道：“皇儿，你现在要明白，事缓则圆，不能轻举妄动。”
郑佰全明白母后虽然平时很强势，但这件事做得很退缩，一定是有所想法，但现在，自己的心中仍旧是不服气。
他对皇后说道：“母后，这惠军惠卫的法令实在是可笑，我们的将士都是为大姚带兵打仗的，而官员也是朝廷的栋梁，他们逛青楼不仅腐蚀心智，而且一旦他们染上怪病，那么我们大姚如果有了敌人渗入，那么很可能就一举击溃啊。”
“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
皇后徐娘不老，精致的脸上眉头紧锁，“江山社稷，这个担子很重，都落在了我们母子的身上了。现在太师和户部礼部吏部大理寺等都沆瀣一气，虽然龙飞阁大学士带领的势力还能分庭抗礼，但这天下终究是我们郑家的天下，太师下去了，龙飞阁大学士也会上来。现在阴阳调和，不能够轻举妄动。”
“那……那我们就不管吗？”
皇后看着小赞子和几个宫女，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
于是，这几个人出去了。
皇后之后说道：“本宫不会不管，现在的情势，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还记得吗？”
郑佰全道：“记得……太师那边的人是户部礼部吏部大理寺，龙飞阁大学士那边是兵部刑部工部都察院五军都督府成一派。”
皇后道：“你说的没错，皇儿，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自己不被他们蒙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郑佰全想都没想，说道：“组建一个中心的队伍，让他们只听命于自己。”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把持着朝政，希望的就是他们忠心。皇上昏迷之后，我就组建了一个队伍。”
“什么队伍？”
皇后道：“我组建了一个十几个人队伍，其中有男有女，他们全都有功夫傍身，而且也安排了一些眼线，监视着京城，还有几位大臣们的一举一动。”
郑佰全问道：“那太师呢？秦太师有什么动作？”
皇后道：“秦太师因为让他料理朝廷的大部分朝政，所以整天伏案，没有发现异常。”
郑佰全道：“那……母后您怎么看官员染病一事？是要怎么做？”
皇后说道：“我组建的队伍叫做影校尉，我派他们调查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前几天都听到了风声，但秦太师并没有向我汇报。”
“母后，如果您已经向他们发难了，太师不会怀疑我们有影校尉吗？”
皇后道：“影校尉只有十几个人，他们善于伪装武功高强，太师他们不会容易的抓到的。我此举就是想震慑他们，警告他们。”
“那影校尉都有谁？”
皇后道：“皇儿，影校尉是好不容易潜伏的队伍，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先不告诉你了。等你登上皇位，我会把带头人介绍给你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