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头发生意
好个能屈能伸的小子，阿发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阿云哼哼一声没说话，不过却在心里默默的记着剪头发的流程。
他其实很聪明，一眼就知道阿发剪的慢是为了照应他。不过，他是不会拜阿发为师的，谁让他眼神不正经来着。
阿发：！！！不，他没有，冤枉啊，他只是单纯的动作慢而已。
之后阿美将卖头发的十元钱给阿云，但是阿云拒绝了，他怎么可能要一个小姑娘的钱。
阿美又给王秀，王秀同样比划着拒绝：“这是你的，装好。”
以后当嫁妆，或是傍身都好。当然，这句话太过复杂，王秀也不会比划。
阿云经过剪头发快速入门后，专程给自己也剪了个头，这才挎着上学时候用的小书包去镇上开启头发生意。
这门头发生意，阿云一干就是二十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剪头发吗？”
“大姐剪头发吗？”
“去去去，谁是你大姐。”
“小妹……”
“呸，流氓。”
剪头发，这个生意还没怎么兴起，阿云挑的摆摊点是农贸市场。农贸市场往来之人多，缺钱之人更多。可惜，大家好似不太理解剪头发的意思是什么。
他沮丧的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心想他可能不适合吃这碗饭。
“那个，头发怎么剪？”
阿云眼神一亮，抬头看向朝他问话、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大婶笑道：“大姐，你这头发，我给十块，卖不卖？”
他学着阿发买阿美的头发一样报价，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那天阿发为何没估头发的重量就报价。
“十块？”大婶惊喜不已道：“卖，十块卖。”
虽然不知道重量，但阿云觉得这十块报的值。其他人看到他动手剪下大婶的头发后，给了大婶十块钱，也陆陆续续找他打探情况。
后面的人，阿云是都是上手颠了颠之后才报的价。尽管是第一天剪头发，但阿云依旧开了四单，可把他高兴坏了。
可是紧接着，问题也来了。这四笔生意三十六块钱，直接将他的本钱给花完了。这，他转手卖给谁呢。
阿云顿感天雷滚滚，他居然将这个异常重要的问题给忘了，而且还花光了本钱！
这就意味着，他手里的库存没转手卖出去，他就不能再摆摊了。
“喂，小子。收的头发卖不卖，我买了。”
阿云觉得自己今儿运气真好，接二连三遇上救赎之光。只是，眼下这道光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他抬头挡了挡耀眼的光芒，看清来人后，吓得忍不住往后仰。阿发连忙伸手摁住阿云的肩，免得他被摔下去。
“怎么，不卖？”阿发调侃道。
阿发知道阿云想试试剪头发的生意，只是没想到阿云这么快就实施了。
方才第一个剪头发的大婶儿算是他送给阿云的见面礼，但这个见面礼，阿发打算长埋于心。
“卖，你怎么收。”阿云嘴角抽抽，将阿发的手刨开，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阿发自己也做头发生意，总不能还兼职当老板吧。所以，他只当阿发调侃他。
谁知道阿发居然开口了：“长的七十，烂的四十。不过分长短，越短越便宜，越长的，能涨十块二十块的。如何，卖不卖？”
阿云眼睛瞪圆，好半响才咬牙切齿道：“奸商！”
前些日子还说长的五十，烂的二十来着。今儿要当中间商，居然都涨了二十。不仅如此，原来越长越好的头发会更贵。
所以，即便长的七十，烂的四十，阿发也还有的赚。生意人，总不能平白无故帮他，还一分钱不赚吧，最多也就赚的少些。
阿发乐道：“对，奸商，卖不卖？”
“卖！”
阿云提前收工跟阿发去他家，阿发的家是农贸市场里的一个小屋。这是阿发租的，阿发说他家在山外面，他是来体验生活的。
这话阿云不信，阿云更相信他是来躲债的。
阿云卖给阿发的头发不是估算价格，而是直接谈好单价后称重，称多少是多少。
为了摆脱奸商的称号，阿发甚至提前演示了他的称没问题。
最终，阿云今天剪的头发连本带利卖了五十块钱，净赚十四块。
阿云有点懵，这么赚钱？想当初他修自行车时，十四块钱都得挣个三五七天。
阿发瞥了发呆的阿云一眼，继续递十块钱给他道：“还有这十块，是那天那个小姑娘的。她头发好，重量足，值二十块。”
阿云回过神来慌忙推辞：“这钱我不能要，买定离手，是多少就是多少。”
最终阿美头发的差价阿云是没要的，但他回去后自己将这十块钱的差价硬塞给了阿美。
就这样，阿云的头发生意日渐起步。这次他谁都没说，村里人都以为他还在修自行车。
有时候阿云在农贸市场遇上同村的人还会避让，不让她们看到。当然，这样一来，他便做不了村里人的头发生意了。
这样的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了两年，阿云存了不少钱，也贴补了不少家用。而剪头发的事儿，也终于被村里最是八卦的王婶儿给知道了。
王婶儿鼓捣让阿云以十二块钱的高价收了自己的头发，这之后，阿云收头发的事儿就变成了人尽皆知，全村都知道了。
一时间，村里找他剪头发的人也多了起来，倒是让阿云赚了一笔钱。但在这之后，村里另一个人也做起了头发生意。
那人家族人多，家里条件也不错。所以，村里人如阿云所料，纷纷找那人剪头发也不找阿云剪。
阿云也习惯了，捧高踩低，也包括照顾高的人的生意，他不过只是失去村里的市场罢了。
再说，村里人能剪的也剪的差不多了，再有下一次，也得等头发长起来再说。
阿云依旧每天半蹬着他心爱的自行车去镇上剪头发，这一剪就剪到了二十八岁，而阿美也已经十八岁成年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阿云终于下了个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那就是跟阿美结婚。
当然，他当然知道尊重阿美的意见。他用蹩脚的手语比划着问了阿美，阿美同意后他才跟王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