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精神污染源
“去你妈的猎狗，去死吧。”
第一辆摩托上的驾驶员直接踩在尸体上，从机车的悬挂箱上取出一把枪械，就开始冲着强光来源方向扫射。
“哈哈哈哈，去死吧，恶心的猎狗。”
哒哒哒哒，枪械吞吐着火舌，人群四散逃逸，生怕被误伤，顾墨也低下头来，避免被流弹击中。
“对面是应该是隶属于公安厅的仲裁人，差不多是雇佣兵性质，可以理解为赏金猎人。”林雪妍在顾墨耳边说到。
“嗯，也只有他们会被叫做猎狗了。”l
枪械的扫射持续了大约半分钟，现场早已一片狼藉。人们不是驾车逃走就是躲进附近的店子里避难。
但是五感敏锐的顾墨却听到了奇怪的嗡鸣声。
顾墨寻声看去，一个穿着黑色机车夹克，手里举着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球体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在他的脚边，是一地的子弹。
“啧，浪费我一个电磁立场光球，我跟你说，这玩意老贵了，不过刚刚用起来效果不错，倒是物有所值。”
听着男人的介绍，左白立马反应了过来。“IC－051型电磁立场光球，听说还是实验产品，可以有效的防御小口径枪械，这玩意他从哪搞来的，我都没有。”
顾墨没理他，继续观察着情况。
“我铐，这也太刑了吧，这种可狱不可囚的斩新身活就近在阎前了，我说你，也别想着跑了，本来按你的犯的事也就判个三四十年，现在看来....啧啧死刑没跑了，倒也是给监狱省了个位置，也算造福社会了。”
身为仲裁人的男人收回了光球，抹过位于左手的护臂，一阵机械的移动组合声响起，一面小型的单手圆盾随之展开，又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顾墨看的仔细，匕首的手柄上有着按钮，随着仲裁人的手指紧握，匕首的刀刃开始发出红光。
“就凭你还想拿我的命，真是异想天开。”
摩托骑手冷笑一声，扔掉手中已经打光子弹的枪械，两条机械臂开始进行收缩变形。
随着齿轮的咬合声，他的两只手变成了一双利爪，顾墨看到他手臂上有几道纹路亮起，一层电流便立刻裹缠起了双爪。
“武装改造，这可是犯法的！”左白低声惊呼，根据星月联邦法律，没有得到授权的人如果私自对机械造物进行任何的武装改造，一经发现，至少处以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罚款10万信用点，上不封顶。
顾墨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左白一眼，他很想说，这家伙都敢开着车直接往人群里撞了，还会在乎这点问题？
摩托骑手开始朝着仲裁人冲刺，双爪直取仲裁人的首级。
“太慢了，我有把握五分钟内解决他，阿墨你呢？”林雪妍在一旁嘀咕道。
“确实太慢了，要我的话两分钟足够了。”
顾墨低声给出评价，这个摩托骑手的双臂改造确实可圈可点，但是他貌似只考虑了杀伤性，却没有考虑到攻击的速度和精确度，利爪只要能击中这个仲裁人，肯定能做到重伤甚至一击必杀。
可对方又不是个傻子！
“你的格斗技巧，真是一塌糊涂，太慢了。”
嘴里说着同顾墨他们相似的评价，侧身低头便避过了袭来的利爪，右手反握匕首，轻轻一划，便割裂了骑手的腹部。
一股蛋白质的焦糊味传出，却不见血液飞撒。那皮肤豁口处，显露出一抹银白。
“植入式柔性装甲，真是够怕死的，花了不少钱吧。”
一击未果，仲裁人立刻拉开距离，戒备着摩托骑手的反击。
“只要能杀了你，付出多少代价都行。”摩托骑手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话音刚落，陡然加速。
“我说了，你速度太慢了。”仲裁人嗤笑一声，不以为意，想故技重施。
不好，上当了！
却见摩托骑手右臂猛然一甩，一根金属绳索从小臂上射出，迅速缠绕住仲裁人，使其不能动弹！
“总是听别人说仲裁人有多厉害，今儿个一看原来却是愣头青，桀桀桀桀，今天杀了你，我在道上的名气可就更大了，别费工夫了，你的刀是不错，可我这绳索是特质的合金，你想要磨断起码要一分钟，受死吧！”
仲裁人反转刀刃，想要切断绳索，可是因为行动受限，成效甚微。
“别挣扎了。”摩托骑手狂笑着，一边收紧绳索，仲裁人在地面上被缓缓拖行，死亡即将来临！
“别得意太早。”
此时仲裁人也是阴沉着脸，从口袋中掏出一只药剂，狠狠扎进腿中。
“能力针剂？你居然有这种东西！”摩托骑手脸色难看，动作陡然加快不少。
“这回可亏大发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仲裁人低吼一声，眼中血丝充斥，双臂肌肉猛然膨胀！
以巨力割开绳索，仲裁人反手攥住即将自主收回的锁链，猛然用力，手臂肌肉又是一阵鼓胀，摩托骑手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巨大的力量拉扯过去。
仲裁人右手挥出！
一刀割喉！
“你....”
摩托骑手捂着喉咙，却无法止住那溢出的鲜血，眼神中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留恋。
“安心的去吧。”
仲裁人手中绳索一松，摩托骑手便瘫软在地。
仲裁人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情况，便弯下腰来，露出左手腕上造型奇特的腕表，对准人脸，摁下一个侧键后，立刻就有几道光线扫过骑手的脸庞。
一块蓝色屏幕出现在腕表上方，似乎显示着此人的照片和讯息。
“星月联邦天阳市枫叶街。”
“D级通缉犯。”
“狂飙野兽：柯罗伊”
“逮捕完成。”
“悬赏金额：5万信用点...”
冰冷的电子机械音还未落下，异变突起！
柯罗伊的脸上突然爬满古怪的黑纹，喉咙的伤口也在迅速愈合，皮肤下血管蠕动，似有异物要钻出！
仲裁人见状不妙，又是一次扫描。
“扫描中.....”
“警报：发现特殊体”
“警报：目标为第一序列污染源”
“建议立即上报公安厅”
“需要支援”
“需要支援...”
警报声戛然而止，是仲裁人关闭了腕表，他的眼神凝重无比。
他扫视了下四周，发现了躲藏在角落的顾墨几人。
“妈的！”仲裁人低啐一声。
“你们快走，我来拦住它。”仲裁人朝顾墨他们大喊。
顾墨惊诧了一下，倒是对这个仲裁人升起了一丝好感。
“你们闭上眼，不要看。”顾墨低声嘱咐林雪妍和左白二人。
左白点头如小鸡啄米，林雪妍却透露着一丝好奇。
“解决完再跟你们解释。”
顾墨没有再多说，一跃而起，从夜鸦的格纳库中，掏出两柄霰弹枪扔向了仲裁人。
事到如今顾墨终于搞清楚所谓的精神污染源是什么，古神之血的污染者，或者说堕落者，异化者。
说是古神之血，其实上只要与古神相关都有可能导致灵魂的异化或堕落，进而引起血肉上的畸变。
超凡之路，真理与疯狂相随。
仲裁人接过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顾墨手持双刀，欺身而上。
“谢了。”仲裁人低声道谢。
“别说废话了，先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此时的柯罗伊血肉鼓胀，噗嗤的一声，是血肉破碎的声音。
血管挣脱了皮肉的束缚，与机械臂缠绕到一起，嘴巴变成了类似蝗虫的口器，脸上多出了一道道不规则的裂缝，赫然是一只只眼睛，双腿关节变得反曲，一根根黑毛在上面蠕动着。【注1】
【狂飙野兽·柯罗伊·异化】
【品质：伪秘箓壹】
【超凡出处：枫叶街】
【源流：木星天·太岁】
【志述：原为天阳市D级通缉犯，飙车党，手上有七条人命，两月前误食太岁肉块，在濒死时激发太岁之力，灵魂却无法承受污染，已异化】
【调查员遭受污染：已豁免】
受到污染了么
顾墨扭头看向仲裁人，眼眶周围乌青色纹路缓缓浮现，眼中的理智在逐渐丧失。
【警报：检测到着装者色相值下降】
“该死，色相值下降怎么这么快。”仲裁人的眼中疯狂逐渐显现。
双手扣动扳机，子弹携带着强大的动能狠狠击中了柯罗伊，带起了一大捧血花。
效果意外不错？
并没有，枪械轰击所造成的伤口迅速愈合，柯罗伊发出一声戾叫，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因反冲力而带起的大片浮尘。
转瞬间，柯罗伊出现在仲裁人身前，利爪挥过，带着一抹血色。
仲裁人就要命丧当场。
铛－－
一柄军刀挡住了血色，是顾墨及时回援。
却见缠绕在机械臂上的血管如同触手一般蠕动，将军刀死死捆住。
呲～
怪物口中发出如同气球放气的声音，随即数条黏腻触手从昆虫般的口器中喷出，直奔顾墨而来。
仲裁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双手抖动，一连几枪轰在柯罗伊面门上，将触手打断，顾墨趁机挣脱开来，回首一刀。
唰～
柯罗伊一条胳膊直接连肩膀被削了下来。
怪物失去了平衡，踉跄的向后退去，凶性却更胜以往！
仅剩的一只胳膊被血管逐渐收紧，如同弹簧一样，最后释放，竟像一只箭一样射了出去！
顾墨不退反进，双刀交叉，猛然一蹬。
强大的反作用力使顾墨的速度达到一个极高的层次，直接将柯罗伊射出的手臂磕飞。
来到柯罗伊近前，双刀顺势向柯罗伊斩去，却没曾想被其畸变的骨骼死死卡住！
顾墨松开手中双刀，心神合一！
巨大劲力自脚下勃发，地面无声开裂如龟纹。
同时，他体内寸寸筋骨发声，筋骨齐鸣，巨大劲力由脚而起，寸寸攀升，直达肩肘。
正是属于古武秘传中筋骨大成合炼的“虬筋捆板肋”。
下一瞬，拳臂曲起，一肘上击，直打向柯罗伊胸腹之间。
立地通天炮！
顿时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响起，柯罗伊躬曲如虾，背后兀的凸起一块，顾墨刚刚的那一拳，摧毁了它的脊柱。
柯罗伊在地上扭动着，强大的自愈力使它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失去行动能力，身体上的损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然而脊柱的伤势是如此严重，一时半会也无法修复。
趁它病，要它命！
仲裁人迅速跟上，一脚将其踩住，冒着色相值下降的风险，对着柯罗伊的脑袋连续开火，直到子弹打光，枪声结束，此时柯罗伊的脑袋早已变得稀烂。
【污染者已死亡】
【获得神迹点1】
确认了柯罗伊的死亡，顾墨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两人瘫坐在地上，相视一笑。
【检测到着装者低于40，请立刻接受治疗】
突然又是一声警报，此时顾墨才注意到仲裁人的眼眶周围的污染纹路是如此清晰。
仲裁人摆摆手，从裤兜中又掏出一只针剂，朝着顾墨咧嘴一笑，是镇静剂。
“我叫李明博，江湖人称李狗蛋。”
顾墨面色古怪，这年头还有叫李狗蛋的？
“顾墨。”
“这次多谢你了。”在注射了镇定剂后，李明博眼眶周围的污染纹路缓缓消退，眼中的理智也逐渐恢复，不复刚才的疯狂。
“兄弟身手不错，啧啧，第一次看到遇见精神污染源色相值不受影响的。”
看顾墨丝毫不受影响，李明博啧啧称奇。
“这玩意是什么？”顾墨明知故问道。
“精神污染源，官方给我们的资料说是一种疫病，会导致感染者血肉畸变，甚至能影响机械设备，最近几年才出来的，最近的疫情知道吧，我们圈子有人说就是某地爆发了这种疫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顾墨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得到关于疫情的信息。
“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李明博的地方尽管说。”
听闻战斗结束，林雪妍和左白二人跑过来将二者掺扶起来。
左白看着一旁的尸体倒是充满好奇。
“增援马上到了，三位若有事可以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说着李明博又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今天可是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顾墨三人没有推辞，毕竟在这样的现场没有谁想直面警方的压力，万幸的是三人的车都没受到损伤，顾墨整理好军刀和枪械后，三人驾车径直离开。
....
从顾墨三人离开现场还不到五分钟，便有一小型空艇从天而降。
天阳公安厅，这是外边的徽记。
“目标为污染者，所有人注意警戒，封锁现场，如果发现目标立即通知。”
身着黑色战斗服的队员从空艇上一跃而下，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黑色武道服的男子，带着机械式的单片眼镜。
走进后便看到地面上身段扭曲，头颅更是稀碎一地的怪物。
“报告队长，仲裁人026确认存活，精神状态正常。”
此时一名队员手持光屏前来汇报情况。
队长摸了摸下巴，根据汇报上来的信息判断，应该是一名受到污染的失控者，接近秘箓壹的等级，他自然可以轻易解决，普通人有强大火力支持也能抗衡。
但是仲裁人只是赏金猎人体系的第二等级，对上任何污染者都是比较危险的，没道理能在干掉污染者后还精神正常啊。
“报告队长，污染者析出物已收容！初步判断死因为头颅被击碎，应该是某种大威力枪械，我们没有找到对应型号....根据检查情况分析，污染者先是肩胛骨被砍，然后脊柱被某种力量锤断，最后被击碎头颅。”队员稍微迟疑了一下。
“出手者可能是一名三炼宗师。”
怪物的周围摆放着一具具类似探照灯的仪器，光线不断的对其进行扫描，将伤口数据现场分析上传。
短短几分钟内，所有讯息都通过网络汇总，相关医学程序不断进行鉴定....
这，便是新时代！
“噢，三炼宗师，看来有点意思了，把仲裁人带回去，我要好好问一下，联系枫叶街所在辖区的公安分部，把最近的影视数据都送过来，我要找一个人。”
“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清洁工’”
队长隐隐有预感，他发现了一个人才，而这样的，必须吸收到黑冰台，以应对更加混乱的时代的到来！
【注1】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山海经·海外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