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发事件
距离上一次的调查任务回归已经过去了几天，顾墨也开始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迹，期间他也曾旁侧敲击过姨夫，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黑冰台这个机能和尚口中有政府背景的神秘组织，似乎独立于政府的其他职能机构之外。
找不到信息，搞咩呀。
那还能怎么办，上班还是得上啊，研究能力针剂就是研究魔药，还能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好耶好耶好耶，我爱上班！
“小顾啊，等我一下。”刚刚整理完实验数据正准备回办公室的顾墨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大概60岁左右，原来是研究所生态学研究室主任姚白，为人和善，大家都亲切的喊他姚老头。
“姚主任，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最近接手了一个新的课题，今天下午可能没有时间去上课了，你能不能帮我去代下课？”
姚老头扶了下自己的眼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顾墨虽然年轻，但是在研究所的地位已经和他同级了，麻烦他代课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什么课题这么着急，这可不像姚老师你平时的作风啊。”顾墨打趣道，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生态学研究室一直是比较清闲的地方。
姚老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四下没人，便让顾墨带着他进了顾墨的办公室，并锁好了门。
看他神神秘秘的模样，顾墨对于他的课题更感兴趣了。
“小顾啊，今天和你讲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姚老头看着顾墨，表情颇为严肃。
“你听说过超凡吗？”
“超凡？”顾墨摇了摇头，装傻。
“唉，你还年轻，才刚刚加入研究所不久，没听说过正常。”姚老头从口袋中掏出烟，递给了顾墨，顾墨摆摆手拒绝，见状姚老头自己叼起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感慨道：
“我曾经见到过一次超凡者出手，对他们是这么说的，称自己为超凡者，也是那次遭遇让我选择了生物这门学科。”
“那是我高中时候经历的事了，那是一次郊游，学校组织的，郊游地点是在一个湖边，我们去的时候天气还很好，只是到的时候开始下小雨了。”
姚老头弹了下烟灰，继续道：
“在老师的组织下，所有的学生都开始搭建帐篷和野炊用的物品，有几个学生去湖边钓了几条鱼上来，我当时负责搭烤架，看到了那几条鱼，那些鱼很奇怪，那个鳞片上都是混乱的黑纹，稍微看久一点就会产生眩晕，那个鱼鳍也像人手一样，但是那几个学生胆子大，全当是没见过的新品种，而且郊游也搞过好几届了，都没出过事。”
“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顾墨手指轻轻敲打桌子，尽量使自己语气平缓。
“后来，呵呵。”姚老头吐出一口烟圈，罕见的流露出一抹后怕。
“那几条鱼被人分着吃了，我因为看到害怕所以没吃，那天晚上湖边下起了暴雨，雷电交加，所有人都躲在帐篷里不敢乱跑，然后我就听到了外面的尖叫声，很多人跑出去查看情况，我没敢动，就偷偷探出头。”
“我看到白天吃过那几条鱼的人，全部开始发狂，然后就开始变化，脑袋变得狭长，牙齿也变成了交错不齐的獠牙。”
姚老头一般说着一边比划，看得出这个事件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他们开始袭击营地里的学生还有老师见人就咬，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还长出了腮和鳞片，眼睛也变成了鱼眼，我躲在帐篷里不敢出声，逃过了一劫。”【注1】
“本来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是突然有一群黑衣人出现了，他们有的拿着长剑有的拿着枪，我看见那个拿剑的哗哗的砍出几道剑气，然后那些学生变化的怪物就被成两段。”
剑气？顾墨听的有些迷惑，这个世界还有所谓的修真者吗，还是说高武啥的，这回不是‘超凡黎明’而是‘灵气复苏’了是吧，诶不对啊，这要算上真武制药啥的，可不就是修真者吗，顾墨思绪逐渐放飞，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简直是一锅大杂烩。
顾墨知道，这个世界正在揭开面纱，下面皆是血色。
姚老头没有在意顾墨眼中的震惊之色，只当是小年轻第一次听闻超凡事物受到刺激，毕竟这些东西，听起来确实不太科学。
“我和剩下的同学活了下来，那些黑衣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受到他们的影响，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了下来，被当做郊游意外处理。”
此时姚老头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他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我一直想搞清楚那些同学是如何变异的，那些黑衣人又是谁，因此才钻研生物，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只知道这类怪物在高层那边被称为精神污染源。”
“不过我这次的课题，便是和这种怪物有关，听上面的意思，这些东西不久后就会慢慢公布吧。”
姚老头缓缓站起身。
“有些东西压在心底太久了，说出来舒服多了，这些东西记得保密啊，哈哈哈。”
姚老头忽然笑了起来，将办公室略显沉重的氛围冲淡。
“别想那么多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呢。”说完姚老头拍了拍顾墨肩膀，随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只留下顾墨一人在办公室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下午，当顾墨走进教室时引起了一片骚动，因为顾墨曾经是他们的同学，搁在他们班也是风云人物之一了。
顾墨笑了笑道：
“姚教授有些事要去处理，这次的课由我来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不自我介绍了。”
顾墨的到来极受欢迎，顿时教室里一片笑声。
顾墨上课幽默风趣，再深奥的理论也被其拆解的浅显易懂。
等到课程结束时，同学们还没有回过神来。
“顾老师，晚上和我们一起去吃烧烤吧。”
“对啊，我们几个好久没聚了。”
一男一女凑到顾墨眼前，原来是在大学时认识的好友，左白和林雪妍。
说来有趣，刚进入大学的顾墨毫无悬念的选择加入了武道社古武部，武道社在诺德琳大学也属于校级社团了，影响力很大，左白和林雪妍同样也加入了武道社，三个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好友。
但是武道社内古武部一直势微，被誉为全是花架子，结果在一次内部冲突中，顾墨一人单枪匹马挑翻了柔道，跆拳道和泰拳三个分部，最后甚至连指导老师凯伦都被败在顾墨手下，他可是蝉联过三届星月联盟无限制格斗大赛冠军的男人，连校方都惊动了。
自此古武部也被重视起来，顾墨也留下了自己的经验和演示，现在武道社里面古武部的资源比曾经好上太多了。
“行啊，晚上去哪。”顾墨笑呵呵的，最近太过紧张，也该好好放松下了。
“就枫树街的那家烧烤店吧，咱最经常去的那家。”左白提议到。
“行，就那家，七点不见不散。”
....
驾驶着夜鸦在公路上行驶，周围车辆很少，看着周围大厦的霓虹灯光，顾墨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到这个世界也有二十年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接受再到打破认知，顾墨发现，这个世界很精彩。
很快，顾墨来到了枫叶街，烧烤店外面，左白和林雪妍两人已经在等着了。
“哟，顾墨，你这车有点东西啊，怎么这么帅，是天工机械的最新产品吗？”
左白凑上前，细细打量，啧啧称奇。
天工机械是星月联盟著名的机械集团，产业涉及方方面面，而其麾下的机车则是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分支产业之一。
夜鸦那精致又霸气的外观，是诸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不是啦，是我自己改造的。”
“啧啧啧，我可是不太相信啊。”
“公安厅有登记，信不信随你咯。”顾墨摊了摊手，故作无奈道。
星月联盟不禁止改装车辆，毕竟在这个年代私下改造也拦不住，只要去公安厅登记好信息并且符合上路标准就行，这几天顾墨抽空将夜鸦在联盟的数据库中进行了登记。
“喂喂喂，你们两个够了啊，在这把我晾在一边。”林雪妍在一旁没好气道。
“嘿嘿，这不是看阿墨的车那么帅吗，一时激动，没忍住。”左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瞧你那熊样。”林雪妍翻了一个白眼。
林雪妍，别听名字那么秀气，事实上是个大气爽快的性格，她父亲是黑水武馆的馆主，和顾墨一家也是老相识了。
至于左白嘛，家里就是单纯的有钱了。
“停停停，你俩别吵了，点菜点菜。”顾墨听的头都大了，这两人老斗嘴，也不知道咋成为朋友的。
三人在外面找了一个桌子坐下，烧烤的香气飘散，确实感到饿了。
“三位好久不见啊，今儿什么风把你们刮来了。”
摊位的老板是熟人，三个人还在武道社的时候经常在这里约饭，顾墨喜欢这里的烟火气，有种前世的味道。
说白了，顾墨还是想念前世那安静祥和的故乡，当然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也不错就是了。
“当然是想老板你了啊。”左白打趣道
“嘿，不敢当不敢当。”老板挥挥手，银白色的机械臂反射着光辉。
“两串羊腰子，三份韭菜，牛肉羊肉各来三手，再来三个鸡腿，就先要这么多。”
在左白和老板寒暄的时候，林雪妍和顾墨二人已经点好了餐。
“好嘞，三位慢等。”
老板收好订单，转身去准备餐品了。
“阿墨，你现在在研究所每天都干些什么，好玩吗。”林雪妍突然问道。
“还能干什么，做实验和收集数据呗，至于好不好玩得看个人爱好了。”顾墨满脸无所谓。
“倒是你们，我有些事情想问问。”
“你们两个，为什么退出武道社了啊。”
左白和林雪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你都走了，留在武道社还有什么意思吗？”
顾墨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感动。
“来，阿墨，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
左白摁下耳廓上的最新式耳机，一个淡蓝色的屏幕出现在了他的指尖，轻轻一甩，屏幕来到了左白胸前，在屏幕上操作几下后，一张图片跃然其上。
是天工机械最新款的机械臂。
这个时代手机早已被淘汰，即使在城市的贫民窟，有没有多少人使用。
就算是怀旧的顾墨，也用上了通讯腕表。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最新款的机械臂。”
“我想换上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天工机械的最新款义肢，功能多样，内藏十几种工具，搭载了最新的智能程序，最重要的是，装上它后，即使是老头也能轻松提起上百斤的东西。”左白一脸的兴奋。
顾墨听言却皱了皱眉。
“阿白，还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机械虽然强大，但是终究不是人体的一部分，人的躯体是一个整体，机械永远无法真正的和人的躯体契合。”
当然，具备超凡因素除外。
顾墨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这个世界的科技早已达到了前世难以企及的高度，正如机械义肢的诞生让残疾人的比例压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而植入式神经链接系统更是让盲人重获光明。
哪怕是最普通的工薪阶层，同样能享受到这些福利。
应人们的需求，具有各种功能的特殊义肢应运而生，许多身体健全的宁愿舍弃自己健康的肢体而去愿意主动换上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更加实用的机械义肢。
对于这一点，顾墨持着反对态度，他相信，人体的奥妙是无穷的。
“来来来，上菜啦，三位吃好喝好，慢用。”就在三人准备就这个话题争论之时，菜上好了。
三人不再纠结义肢的问题，开始边吃边聊，讲述顾墨离开后班里发生的趣事，三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老板，再来三手牛油。”
呜﹌呜﹌
顾墨正准备喊老板加菜，耳边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下意识的侧头看去，一辆刚刚出现在左白所展示图片下方的天工机械的最新款摩托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顾墨眼前。
是的，明明刚刚还没有，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因为tmd根本就没刹车。
“艹，快闪开。”
千钧一发之际，顾墨凭借强大的反应速度在摩托撞上他们的前一秒，搂着两个人翻滚到一边。
“发生了什么。”，怀中的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哗～～
大量的桌椅被撞翻，乒呤乓啷响成一片。
有几个人躲闪不及被撞飞了出去，生死未卜。
还有几个人直接被碾碎了身体。
鲜血和碎肉散落了遍地。
边上的KTV还在放着音乐，却无法掩盖慌乱四散的人群发出的尖叫。
角落里顾墨身体紧绷，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有人驾车冲撞人群....又来一辆！这是要搞个大新闻？”
顾墨还在观察情况，此时一束强光打在了最开始的摩托车上，借着光亮，顾墨终于看清了驾驶员的模样。
莫辛纳甘发型，半边脸是金属，左边的眼睛也被替换成了电子眼，特别是双手，是极其惹眼的机械造物，看其精致程度，价值更要在刚刚左白所展示的机械臂之上，明显是定制款。
就在此时，枪声大作。
“去你妈的猎狗，去死吧。”
【注1】“我想它们的身体应该呈一种灰暗的绿色，虽然肚皮是白色的。身体的大部分都光亮滑溜，但背上有着带鳞的高脊。那身形有着人形的模糊特征，而头部却是鱼类的，长着从不闭合的，巨大、凸出的眼球。在脖颈的两旁，还有不断颤动的鳃，长长的手脚上都有蹼。它们杂乱无章地跳跃向前，有时只用后腿，有时则四肢着地……它们那嘶哑的、尖锐的喉音……传达了其面部所无法表现的，一切黑暗的感情。”——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印斯茅斯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