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奥尔良战役（六）

“高古特，你个懦夫！”一名骑士高声叫嚷着。他的话语得到了许多法军士兵的应和。

5月6日下午，昨日军机会议上“反攻英军”的消息流传到奥尔良的军队中。由于贞德到来后取得的一系列局部胜利，使得此刻法军的士气高涨，因此在得知这个传言后，一股“反攻敌军”的浪潮席卷了全军，数十名骑士和上千名士兵集结在东门内侧，打算主动出城与英军交战。然而法军的高古特总管却试图制止士兵们自发的行动，处于狂热状态下的法军战士们自然对此十分不满。

“一群莽夫！你们现在出城只会添乱！”高古特驳斥道，但这只是激起了更多的抗议声。

“大人们和圣女已经说了，我们将会对英军发起反击！”之前那名骑士大声说道，并且转身面朝了身后的所有人，挥舞着拳头，“我们不会做缩头乌龟，我们将告诉那些该死的英格兰人，谁才是勇士，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愚蠢。”高古特总管冷哼一声，“那你们可知一个传闻，鲱鱼之战的胜利者，英格兰爵士法斯特尔夫正在从巴黎赶来奥尔良吗？”

听到了这个名字，许多还处于狂热状态中的士兵如同被浇一桶冷水，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这个可怕的英格兰人，制造了三个月前那起可怕的失败，至今还历历在目。那个英格兰人创造了一次小型的阿金库尔战役，法斯特尔夫也因此被认为与前任英王亨利五世一样武德充沛的男人。

高古特眼见没有人再出言反对，内心十分满意。他继续说道：“况且，反攻英格兰的计划并没有准备好，你们这些——”

“计划已经制定好了，今天我们将发起进攻。”一个英气十足的少女声音打断了高古特的话语。人们纷纷向声音的源头望去，再看清楚那位身穿盔甲、手执战旗的少女之后，法军队伍中纷纷发出了欢呼声。

“是洛林的圣女！”

“向圣女致敬！”

在人群的簇拥与欢呼下，贞德走到了总管的面前。总管很想在这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女面前保持刚才的气势，但他很快就失败了。

“洛林的少女，我认为时机还未成熟，而且传言法斯特——”高古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那只是传言。巴黎目前局势复杂，很大几率是不会派军队前来围攻奥尔良。而且就算他来了，也只是稍微困难一些。”少女的口吻中透露着一股无法反驳的气势，这让高古特莫名地有种窒息感，“如今奥尔良军民士气高涨，正是一鼓作气击溃敌人的机会。而您，高古特总管，居然试图阻拦这些？您可真是有魄力啊。”

“这……”高古特被弄得说不出话来，但贞德没有停下嘴炮。

“利用传言来耽误军机，这可是犯罪啊总管大人。”贞德继续追击道，“如果因为您的一时胆怯而耽误了大局，这可不止是懦弱，而是不负责任、甚至是背叛！”

“不……洛林少女，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总管一听自己头上开始被戴上这些可怕的帽子后，连忙开始辩解。

“那就让他们出击，”少女直视着总管的眼睛，“我将亲自带队。”

“……好吧……”总管犹豫了一会，最后只能选择屈服。他随后下令让城门守卫打开东门，放法军部队出战。

法军潮涌而出，并开始在城门外进行战前的最后整备。而奥尔良城内的一些法军将领在听闻消息后，以清楚这一次对进攻不可避免，于是也纷纷加入了东门外的队伍。在整备完毕后，法军开始渡河，袭击南岸的英军阵地。

……

“法军从奥尔良城内出来了？现在正在渡河？”格拉斯戴尔有些惊讶地看着前来传递消息的哨兵。

“是的，大人。请问我们要怎么应对？”

“嗯……立刻集结部队，我们要趁他们上岸集结的时候发起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格拉斯戴尔思考了片刻便拿定了主意，他随后扭头对身边的其他军官说道，“把我的命令传下去，让部队尽快出发。”

“遵命，大人。”英军军官应声说道，转身离去。

“这一次定要让你们跪下求饶！”格拉斯戴尔咬牙切齿地说道，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前几日的连续失败让英格兰蒙羞，奥尔良英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也被打破，以至于军心出现了一定动摇。如今他们这些英格兰指挥官必须用一场胜利来挽回军队的自信，同时也要扑灭那些法国人重新燃起的斗志。他随后拿起了搁在墙边的佩剑，插在腰间，并推门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