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肉包子店
用朱娘子的药汤子泡脚后，徐卓然真觉得脚丫子舒服了些，似乎没那么痒痛了。
新棉鞋松软合脚，卓然开心地穿着跑去看看卫子。
马棚里多了两匹马，因为马棚是中间高两边低的人字形，因此卫子被拴在了马棚最里面，这样子马儿高大的身材既能为它挡风，它们也不会来到棚顶低矮的地方欺负卫子。
看见卓然，卫子很开心，用头拱在他怀里。
卓然拿出一块蒸饼：“吃吧，你最喜欢的。”
阿诺嘴欠地说：“死驴啥也背不动，吃得比人还好！”
卫子吃完蒸饼，卓然才跑回饭厅，坐在一个靠墙的角落。
饭厅正中的桌子旁，坐着两个商人模样的住客，他们桌上几个盘子里的菜已经少了一半。
看见卓然来了，朱娘子笑着端来他的炒鸡蛋和面条儿：“快吃吧，吃完赶紧去睡觉，明天早上还得泡脚。”
“婶婶的药水好用，我的脚没那么疼了。”卓然恭敬地起身接过饭碗。
朱娘子笑了：“小住五天，保你的脚好很多，以后再也不会冻脚了。”
然后看着他的脚：“婶婶给你织几双棉袜子和棉手筒你带上，嗯，再帮你缝个羊皮的帽子。”
现在的朱娘子像是和之前换了个人，看着既慈爱又温柔。
看年纪，她还没有自己娘亲大呢。
“娘子，怎么只伺候驼娃娃，不管我们爷们儿啊！”那两个商人阴阳怪气地。
朱娘子笑着过去：“两位爷先喝着，热腾腾的包子一会就上来。”
估计两人没少喝，舌头都大了。
朱娘子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两人同时伸手在她身上乱摸。
徐卓然看得生气，起身过去正想说话，朱仁义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包子出来了。
他应该看见了那两只刚从自家婆娘身上离开的手，但是他依然笑嘻嘻：“爷快吃，这包子是本客栈一绝，除非住店的客人，外人根本吃不着！”
朱娘子回身看见了一脸愤怒的卓然，微微一笑：“去吃面呀，坨了就不好吃了。”
一个商人斜了卓然一眼：“怎么着，小驼子不吃坨面，难道还吃豆腐包子不成？”
说完，眼珠子不老实的在朱娘子身上滚动。
“别这样说人家孩子！再说，老娘今晚就不卖你们酒喝了！”朱娘子的眼睛立了起来，似怒非怒。
说是这样说，她回手又拿来一坛子酒：“两位爷，这可是我们店里的十年好酒，一般人，我都不舍得卖给他喝。”
商人们又说了些令徐卓然羞愤的话调戏朱娘子。
卓然的饭早吃完了，因为朱娘子对自己的好，他不回房，怕商人们再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
朱娘子显然看懂了卓然的心思，她过来拉卓然：“小孩子操那么多心做甚，你大叔二叔都在呢，你自去睡觉！”
钻进被窝里，卓然感觉被窝里暖暖和和地。
用脚一探，发现被窝里多了个暖床的铜壶，他把铜壶抱在怀里，眼睛湿润了。
朦胧间，阿诺揪卓然的耳朵：“大少，咱屋的门你插了吗？”
卓然起身看看，木门插横着，门从里面插上了。
他连蹦带跳地回到温暖的被窝：“睡吧，插上了。”
第二天清晨，门被轻轻扣响：“徐少爷，泡脚了。”
朱娘子端着洗脚盆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婶婶早。”卓然接过木盆，礼貌地问安。
“泡完脚下去洗漱，今儿早上喝米汤，吃鸡蛋摊饼。”朱娘子顺手抓起卓然放在床边的棉衣：“婶娘帮你洗洗，晾在炉灶旁边，晚上就烘干了。”
“我想吃肉包子。”卓然有点小撒娇。
朱娘子愣了一下：“吃什么肉包子，肉不好，都是死猪肉包的，吃鸡蛋饼！”
朱娘子转身欲走，卓然说：“婶娘，昨晚儿我睡得可暖和了。”
卓然指了指铜壶，朱娘子一笑，拿起铜壶：“暖和呀，晚上还让它给你暖床。”
饭厅里很安静，没见那两个讨厌的商人。
卓然以为他们一早赶路走了。
去看卫子时，那两匹马还在。
晚饭时还不见商人，卓然问：“婶娘，那两个讨厌的家伙呢？”
朱仁义笑嘻嘻地说：“他们去谈笔生意，晚几天就回来了。”
正说着，来客了。
住店的是一对夫妇。
两天后夫妇走了，走时卓然正好在马棚。
夫妇前脚走，又住进了四个赶路的男人，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
四人很节省，吃饭都是咸菜、汤、和蒸饼。
他们只住了一夜就走了。
五天后，卓然的脚果然基本消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那么痒了。
徐卓然说打算明天继续赶路。
朱娘子笑着说：“行，婶娘把你的东西也赶出来了。”
她拿出两双棉袜子，两个面手筒，和一顶雪白的羊皮帽子。
朱娘子的手非常巧，东西都做得很漂亮。
晚上，朱娘子帮卓然收拾行李，她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用一块新包袱皮包好。
又拿来一个半新不旧的藤条箱子，把鼓囊囊的银子包放在下面，吃的东西放在上面。
“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儿，付银子的时候要知道背背脸儿，别当着人面儿拿银子。”她边往箱子上系绳子边说：“要不是你爹，我和你叔早把你的银子变成我们的了。”
听完朱娘子的话，卓然终于问出口了：“婶娘，您是怎么认识我爹的？”
朱娘子停住手里的活计，看着跳跃的灯火：“我以前在五月楼，五月楼遭灾后，你爹从府库里拿出银子，给我们每人二十两，让我们回家。我到家才知道，爹娘哥哥都被大水淹死了。就遇见了你叔，你叔对我很好。”
“五月楼是饭庄吗？”卓然问。
“是！”朱娘子指指他的外套：“你爹那时候身上就挂着这个双鱼玉佩，你爹是我的救命恩人。”
下楼时，朱娘子又说：“到了峨眉山帮婶娘求求仙子，给我和你叔送一个儿子来。”
卓然听了立刻用手摸摸自己后背：“婶娘，您和叔要儿子不用等我到峨眉山，我今晚就帮您求子！”
朱娘子听了哈哈笑，用手疼爱地在他脸上拧了一下：“傻孩子！懂个屁，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