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在纽交所上市 程维奋斗9年终敲钟
2021年6月30日,滴滴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发行价为14美元,募资超过40亿美元。以发行价计算,滴滴市值约670亿美元。
滴滴的上市显得非常低调,公司内部并未举办庆祝活动或上市仪式。不过,滴滴从成立走到上市也不容易,一路上经历了不少风雨。
从成立到上市,滴滴也历经了9年的发展历史。
滴滴创始人、CEO程维说,2012年北京的那个冬夜,下着鹅毛大雪,外套根本挡不住寒风。“我和好多人一起站在长长的队伍里等出租车,浑身冻透,瑟瑟发抖,大家都越来越焦虑。我一直没有驾驶证,这种经历对我和很多北京人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不过,对于我来说,那天晚上很特殊,我其实没那么沮丧,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程维说,那一年,滴滴出行App上线了,目标很简单,就是为了减轻大家打车时的痛苦。到2012年年底,每天有10余万人次乘客在滴滴的帮助下叫到出租车,不需要挨冻就能轻松踏上回家的旅程。
柳青说:“2012年,我带着三个孩子从香港搬回北京。孩子们很快就融入了新环境,交了新朋友,学会了新游戏,还有好多新鲜的事情做。他们总是要在城里来回穿梭,但在前几个月,我没有摇到车牌,买不了车。那个时候,我们经常会因为打不到车,在大雨或雪夜里手足无措。正是在那时,我遇到了程维,听他介绍了滴滴,我确信这就是我想追寻的事业和生活。后来我认识了程维的家人,确定他不仅是个聪明的人,而且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辞掉了当时的工作,一起开始了我们在滴滴的旅程。”
当然,滴滴成立之初也面临着极大的竞争,对手包括摇摇招车、快的打车等。当时,天使投资人王刚给滴滴投资了70万元。王刚说,滴滴在早期的时候融资很困难,把主流风投机构都找遍了,但都没有结果。这不能怪投资人没眼光,主要是滴滴当时融资经验不足,要的价格跟公司阶段不匹配。之后,尽管程维绞尽脑汁压缩成本,还是花完了当时的出资。
“我记得程维给我打电话,请求资金上的帮助,我的回应也很坚定:‘这是我们孵化的第一个项目,宁可后面不投资其他公司,也会扛下去。’后来我就又借给公司几十万元。直到几个月后,金沙江创投的合伙人朱啸虎通过微信找上门来,我们一拍即合,几乎答应了我们的所有条件,滴滴这才完成A轮融资。”
如今,王刚这笔投资获得了巨额回报。这是王刚在2021年6月收获的又一家公司的IPO,另一家是满帮,满帮上市当天市值突破200亿美元。当年,也是王刚促成了运满满和货车帮的合并,还一度担任满帮董事长,等到满帮内部整合完毕后,王刚功成身退,并获得巨额回报。
2013年,滴滴的发展迎来很好的时间窗口,那就是腾讯做移动支付,腾讯加大了对滴滴的投资和扶持力度。
腾讯投资管理合伙人李朝晖在滴滴上市当天说:“2013年4月24日B2轮投资滴滴(当时还叫嘀嘀),是腾讯进入O2O领域的第一个标杆项目,从此一个线上平台真正开始助力千家万户的线下生活。滴滴打车和微信支付的早期相互拉动是互联网史上不朽的合作案例。”
那个时候,阿里巴巴也在支持快的打车。最夸张的时候,滴滴和快的都在疯狂烧钱,邀请全国人民打车。这场大战持续到2015年2月14日,滴滴和快的宣布合并,这场大战过后,类似摇摇招车等企业已经出局。
之后,Uber又虎视眈眈地杀了进来,滴滴与Uber又Z掀起了补贴大战。程维曾说,与Uber的补贴大战是由滴滴发起的,“我觉得这是在大环境之下的一个必然现象。这件事情有利有弊,它是一个竞争的武器,就跟原子弹、导弹一样。但也是七伤拳,用不好也会反伤自身”。
最终,滴滴在中国逼退了Uber,并收购了Uber在Z中国的业务。Uber原计划向中国市场再投入10亿美元“烧钱”,但投资者阻止了这一计划。Uber的幕后资本不会允许Uber如此持续疯狂地烧钱。回忆这段历史时,程维曾说:“来不及喘口气,每天都感觉坐在一辆飞驰而过的车里,车轮就要飞出去,却又要踩油门,天天惊心动魄。”
安全是滴滴发展的基石
在2018年之前,滴滴的声势要超过美团和字节跳动,甚至被认为是在出行领域无所不能。但在2018年,滴滴的发展遭遇到了重挫,发展速度逐渐慢于美团和字节跳动。
原因是,2018年5月初,空姐李某在郑州搭乘滴滴顺风车,途中遭司机残忍杀害,短短三个月后,又发生了“8·24”温州恶性事件,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造成这一后果的原因是,滴滴顺风车的产品设计理念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顺风车业务应该是一个方便乘客和司机的业务,而不是一个陌生人交友平台。
两次悲剧发生后,程维、柳青开始道歉,称“我们的内心再一次陷入了无比的沉痛和煎熬。仅仅三个多月,在平台进行安全整改的过程中,悲剧再一次发生,作为公司创始人和总裁,我们非常悲痛和自责。尽管在逝去的生命面前,一切的言语都苍白无力,我们还是要郑重地向受害者,向受害者家属,向所有人道歉。对不起,我们辜负了大家”。
“在短短几年里,滴滴靠着激进的业务策略和资本的力量一路狂奔,来证明自己。但经历的悲剧让我们意识到自己是缺乏敬畏之心的。因为我们的无知自大,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我们知道,归根结底是我们的好胜心盖过了初心。”
程维、柳青在滴滴递交招股书时给投资人的信中表示,2018年滴滴遭遇至暗时刻,一切都是天翻地覆。“我们意识到滴滴业务同其他互联网平台有本质不同,我们不只是连接消费者和商品与服务,还要面对复杂的社会和多变的人性。我们平台承载的对象是人,他们是母亲、父亲、爷爷、奶奶和孩子。我们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负有责任。”
程维、柳青说,滴滴做出困难而正确的决定。“我们不惜以全年的增长为代价,把精力和重心都放在一件事上——做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去搭建安全保护体系,保障司机和乘客的安全。”
滴滴上市前夕,程维柳青获巨额股权激励
经过两年的刻骨疗伤后,2020年以来滴滴又恢复了发展。
截至2021年3月,滴滴在包括中国在内的15个国家约4000多个城镇开展业务,提供网约车、出租车、顺风车、共享单车、共享电单车、代驾、车服、货运、金融和自动驾驶等服务。
滴滴2018年、2019年、2020年营收分别为1353亿元、1547.86亿元、1417.36亿元,滴滴2018年、2019年、2020年净亏损分别为149.79亿元、97.33亿元、106.08亿元。
滴滴前两次大规模的融资还是发生在2017年。其中,2017年4月,滴滴完成超过55亿美元融资。2017年12月,滴滴再次宣布完成新一轮超40亿美元股权融资。这两轮融资的主要投资人都是软银,软银第一笔投资是50亿美元,第二笔是30亿美元。
2020年以来,滴滴旗下业务的资本动作又多了起来,滴滴自动驾驶公司、社区团购业务橙心优选、青桔、滴滴货运等业务也相继获得独立融资。
滴滴上市前夕,还给了管理层很大一笔股权激励,约占滴滴4%~6%股权,主要是给了程维和柳青。这使得IPO前,软银持股21.5%,Uber持Z股12.8%,腾讯持股6.8%,程维持股7%,柳青持股1.7%。IPO后,程维、柳青和朱景士合计持有9.8%股权,合计投票权超50%。
随着此次滴滴上市,程维、柳青也晋升到国内顶级富豪行列。
但是,滴滴此次抢跑上市造成的后果也极其严重[1]。2021年7月9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关于下架“滴滴企业版”等25款App的通报。通报指出,根据举报,经检测核实,“滴滴企业版”等25款App存在严重违法违规收集使用个人信息问题。
[1] 2021年12月初,滴滴称,经认真研究,公司即日起启动在纽交所退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