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猪草
几天后阿毛的身体慢慢的康复了,脸色比刚来时红润了许多,大丫说:“你可以去打铁了,別躺在床上装蒜了,天天白吃白喝谁能受得了?”
阿毛说:“我手脚还没有力气,能不能宽限几天?”
说着两眼可怜巴巴看着大丫,自从母亲生三丫,大出血过世后,大丫就承担起母亲这一角色,二丫三丫和父亲的衣食起居都由她来照顾。
家里事儿几乎都是大丫说了算,二丫三丫因此畏惧她。
阿毛想如果把大丫哄好了,以后日子就好了。
“宽限几天,我爸天天在镇上打铁养你,你躺在于心何忍?”大丫横了他一眼,一手拣菜,一手淘米,准备做午饭。
“大丫,我来帮你择菜洗菜,咋样?”阿毛开始献殷勤了。
“去,去,去,你越帮越忙,还是躺在上好好儿休养吧。”大丫见他诚惶诚恐的跟在她后转,忍不住笑了,眉毛欢快弯了几弯,又舒展开来。
阿毛说:“大丫,你笑得样子真好看。”
“是吗?那你去我房间把镜子拿来让我照照。”
大丫认真的说。
阿毛一愣,他猜不出大丫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尴尬的站在那儿,不敢冒然行动。
“怎么了,不敢去了?有闲工夫去镇上,去看看我爸,多看看打铁,多琢磨琢磨,没事跑到我这儿磨牙,献殷勤,你以为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不知道吗?”
大丫把淘好米放进锅内,又用瓢从缸里舀了一些水,然后盖上锅盖,转身弯往土灶口门塞柴火,然后点燃开始烧饭。
阿毛不解的问:“大丫,你家没有液化汽灶,高压锅,电饭煲之类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只知道烧饭用柴禾,去,去,去,你再不走,我用铁叉烫你。”
大丫扬起手中铁叉,(这是一种翻烧柴禾的工具,早先农村家家都有。)
唉,阿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精明的女孩子都不好对付,干脆出去转转,找一找二丫三丫,逗逗她俩,也不失一种乐趣。
于是阿毛慢悠悠的出了灶房,穿过幽暗堂屋,来到外面。
阿毛这才发现这几间破旧小瓦房,坐落在山凹一处平坦地上,后面是大山,前面是大山,山凹里是参天古木,遮天蔽日。
屋前有一片哂场,场上有一条鸡肠子似山路通向镇上。
门口树干横着拉了几条细绳,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晾在上面,山风拂过,衣服发出扑扑扑的响声,间或从山中传来几声圆润的鸟鸣,打破周围的寂静。
太阳快要上中天了。
阿毛站在哂场上正发愁呢,这么大一片山林,上那儿去找她俩。
忽儿从路边树下传来清脆喊声:“二姐,大哥哥出来玩了?”三丫说着从路边冒了出来,蹦蹦跳跳的来到阿毛跟前,比起那晚的冷漠,三丫像换了个人似的。
随后二丫也从路边出来,她俩手中拿着竹篮。
阿毛好奇问:“你俩这是干什么呀?”
三丫笑着说:“大哥哥,我们这是打猪草,你不知道,我家养了二头母猪,生了十多头小猪,它们每天都要吃猪草,我和二姐每天都要打猪草。”
“打猪草是不是很有意思?”我依然好奇的问,两眼看着三丫红扑扑的脸,脸上挂着晶亮汗珠。
“屁,还有意思?改日你跟我们去打一打猪草,看有没有意思?一上午下来,不累趴你才怪呢?”三丫小嘴向上一翘,眉梢轻扬。
“你傻不傻,大哥哥怎么会跟我们去打猪草,他身子好了,就去跟我爸到镇上打铁。”
三丫两眼睁大了说,额头有几缕鸟黑乱发,脑后扎着两根细辫,粗布衣裳上还挂着草屑,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
“大哥哥,要不下午你就跟我俩去,以后可没有空了。”三丫建议道。
阿毛笑了:“要是让你大姐知道了,他会把我赶走的。”
二丫三丫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大哥哥,我大姐像不像母老虎?她有时可凶呢!”三丫控诉道。
“这话千万不要让你大姐听见了,她要是听见会撕烂你的嘴。”三丫说着朝大门口望了望,吐了吐猩红色小舌头。
二丫仰起脸,两眼直噍着阿毛,认认真真的问:“大哥哥,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是从那儿来?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