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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地缚阵

回到村中我的房间,叶苁鸣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她一早是过来送消息的,却在入村前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村子周围徘徊,她本想追过去看看到底是谁,那人却突然朝着雪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说这大半夜的谁会没事上山?而且听叶苁鸣的意思,那好像还不是村里人,村里人都很遵守规矩,也就我们几个可能有好奇心出门溜达。

“这时候冒险上山,我们是不是得阻止一下?”叶苁鸣抿唇说道,我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不过看她和白珩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很重要。

“现在去收拾,我们尽快上山。”白珩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我和其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很白痴的来了句,“不是不能上山吗,有妖怪......”

叶苁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小明同学,你这是在说梦话吗?山上哪有妖怪,最多有几个阵法不好闯而已。”

白珩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两只鼓囊囊的背包,我不知道他这么短时间内到底是怎么弄到的,感觉跟一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临出发前,白珩再三叮嘱我们一定要小心,起初我我以为他是指大雪封山比较危险,毕竟在我的认知里,雪山本身就是个挑战,但后来我才知道,白珩所谓的危险,远比雪山要危险的多。

从进入雪山的第一步开始,白珩就全身紧绷,我们面前并没有任何变化,可在他眼里似乎已经进入了凶险万分的地段,小到周围飘散的雪花,大到远处起伏的山峦,这些都是凶险的一部分。

白珩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声音飘忽的跟我们讲道:“山上有一处禁地,往那里去一共被布下了三重阵法,第一重为地缚阵,脚下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是危机重重的陷阱,这些陷阱不会直接伤害人,可一旦踩上去,就会陷入无尽的迷幻之中,直到冻死在雪地里,成为这座山的一部分。”

我愣住了,不假思索的问他什么禁地?但脑子里想的是却是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阵法?我自认从小跟着爷爷接触到的事情已经算是离奇,但还没见过白珩口中的阵法。

“白家的禁地,同样也是你们邱家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叶苁鸣。”他说着继续往前走,脚下每一步都小心谨慎,我跟狗子不敢有丝毫松懈的跟着他。

我心说叶苁鸣压根没来,我想那姑娘八成知道这里有多危险,所以直接以女孩子不适合冒险为由,留在了村中,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们一群大老爷们也不会带着个小姑娘深夜上山。

白珩见我没有再发问,就继续刚才的话,“脚下每一处都可能是陷阱,一定不要触动阵法,否则会被拉入幻境中,永远走不出这片区域。”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原来所谓地缚就是这个意思,在无尽的幻境中迷失自己,把自己冻死在雪地里,就永远也离不开这座雪山了,就跟地缚灵一样,被限制在了这座雪山上。

白珩说完这话就不再言语,只专心致志的看着脚下,他的步伐越来越奇怪,似乎像是某种神秘的舞步,但又不像是在跳舞,这种步伐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过,似乎是道家的一种步伐,具体什么作用我给忘了。

小时候爷爷教过我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结合后来我拿到的档案来看,老爷子一早就在做准备,只是我那时候还小,只顾着听爷爷讲各种离奇的事,压根没注意这些东西背后的含义。

现在想想小时候真是笨的可以,要是那时候就知道爷爷有这打算,我何必在黎飞找到我的时候琢磨了一夜睡不着?

不知不觉我就这么看着白珩的背影出了神,突然脚下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雪包,我原本没在意,抬眼却看见白珩和狗子都盯着我脚下看,我下意识也低头去看,顿时吓了一跳。

我踢散的雪包下头露出一截惨白惨白的人手,那只手就在我脚边,五指狰狞至极,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又像是被拖下深渊的无辜之人。

“小心点,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白珩再次叮嘱我,我心说踢出这东西还叫幸运?那什么叫不幸啊......

顺着白珩的脚印往山上走,大雪淹没了眼前所能看见的一切,除了雪什么都看不见,幸亏我们上山这会儿雪下的不大,白珩走的又比较慢,我毫不费力都能追上。

眼见着这么轻松,我却越来越紧张,然而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我脚下稍微偏了不足一公分,就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狗子和白珩的的抽气声在前后响起,我一下子就没了意识。

这种没意识只是懵懵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我自己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就好像完全游离在躯体之外的灵魂一般,总之十分古怪。

我在这种清楚中差不多一分多钟,我只能感觉到自己,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动静,这一分多钟的绝对安静让我心里很慌,下意识想握紧拳头,只是力不从心,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等我耳边再次出现声音的时候,是狗子担忧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往地下拉,那股力量很慢,但可以清楚感觉到我整个人在往地里陷。

我一阵惊恐,挣扎着想去拉人,尤其是白珩,他的力气大的很,曾一只手把我整个人从崖下拽上去,这力道肯定能拉住我,好让我能不继续往下陷。

我脑子里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清醒,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肯定触动了地缚阵里的陷阱,迷糊的时候就拼了老命挣扎,生怕就这么长埋于雪山之下。

“喂,醒醒,快醒醒!”

我听到狗子在叫我,感觉到脸上被他拍打的啪啪作响,却一点感觉不到疼,我心里的恐惧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脑子里感觉自己身子已经被埋了一半,再这么下去我肯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