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山下
“这么重的伤,长途跋涉不太好吧。”
昏昏沉沉之际,我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但脑袋里的轰鸣声太大,我根本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再醒来时,我竟然看到了一座巍峨的雪山,我第一反应是自己还没清醒,下意识闭上眼打算再来一次,心说做梦也不该梦到雪山吧,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雪山长啥样呢。
“干啥呢,醒了还装睡?”狗子的声音从我头顶上响起,我赶紧睁开眼,雪山还是雪山,不过被狗子的脑袋挡住了一半,他瞅着我上下打量,嘀咕着气色不错,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跳车的英雄情节,赶紧朝四下里张望,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牛车上。
“什么情况?”我愣了愣,四下里除了皑皑白雪没有一丝杂色,而且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拉车的牛好像是牦牛吧,这玩意儿普及到邯郸了?
“说来话长,等到村里我再跟你解释。”狗子挠了挠头,不过脑袋上带着厚重的帽子,他搔了两下不过瘾,想了想干脆放下手。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些端倪来,也就没再多问,挪动脑袋看了看牛车周围,再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小身板,“白珩?我去,兄弟你改行拉牛车了?”
我没看见白珩听到这话什么表情,反正狗子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等了会儿,白珩才低声说,“听说这里的雪可以退烧,如果你觉得自己还发热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我当下就不敢再贫了,问他咋回事,他说我们跳下车后我受了伤,再加上有黎家人追杀,只能逃到这里来避难。
我虽然还只能躺着,但不妨碍我环顾四周情况,这种鸟都不见得能飞到的地儿,确实很适合避难,但我不明白,让去取货的是黎飞,他不就是黎家现在的头儿吗?怎么还会有黎家人追杀我们?
后来我才知道,黎飞这个名义上黎家的当家人,其实也没好过到哪儿去,因为很不凑巧他家继承皇位的人较多,弄的谁都想上来摸一把黎飞屁股底下那张椅子,车祸就是其中最有实力那拨人弄的,只可惜那是辆空车。
也就是说我们被当成诱饵扔出去钓鱼了,鱼钓没钓到我不知道,但黎飞这个人算是彻底上了我的黑名单。
白珩带我们去的村子位于昆仑山下,去的已经有大雪封山的迹象,等到了之后,我们就被告知两个月之内出不去,我心说反正有伤在身需要静养,我就当自己给自己放假了呗。
但心里多少有些担忧远在山东的老妈,这里地处偏僻,想给她写封信报个平安都做不到。
在村里住下的第一晚,狗子突然带着两壶酒说来给我赔罪,我心想这货到底干了些啥?竟然这么语气严肃的跟我赔罪,要知道同学那会儿他撬了我墙角都没这么认真道歉过。
“我还是个伤患,你带着酒来给我赔罪合适吗?”
狗子表示很合适,因为这酒是给他自己壮胆的,跟我没啥关系,我当场气的叫他赶紧滚。
“邱明,我真有事要坦白,这事儿吧,其实也不怪我,起码不是我故意。”狗子说的很认真,我也就很认真的听他推卸责任。
他舔了舔嘴唇,拿起一壶酒喝了一小口,呲牙咧嘴的道,“你还记得我后来毕业去找你一起打工这事不?”
我点头表示记得,那时候我先去了南方,后来没过多久狗子突然来找我,再然后我们俩就一起在一家工厂里打工,一直到这次我去了邯郸。
“说起来也奇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去哪儿干活,你也去哪儿?”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没想到其他可能,只觉得我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弟,走到哪儿都绑在一起。
狗子看了我一眼,神情十分严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其实当初去找你,是你爷爷的意思,他失踪之前去找过我,希望我能跟在你身边,直到和他们相遇。”
起初听到狗子那话我不大在意,直到我听到他说他们,我才猛地一愣,我看着狗子认真的问道,“你到底还知道什么?那份档案,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小口,想了想说道,“算是知道吧,不过比你早不了几天,年前你刚走,就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过完年去邯郸,我当时还想说他谁呀,叫我去我就去啊。”
后来的事我就知道了,他屁颠屁颠去了邯郸找我,脸被自己扔在地上蹂躏了个够,只是我竟然没看出来他是刻意找的我,我还以为是这小子在南方混不下去了。
“所以?”我凉凉的看着他,狗子大概也觉得这时候还贫不合适,毕竟是来道歉的,于是整了整神色道,“反正这事儿吧,他也不怨我,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我就是个小喽啰,上头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事儿对你无害。”
我冷哼一声,心说难不成我还得感谢你,“那也改变不了你欺骗我的事实,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都老实交代,我怎么看着你跟那个叫白珩的也认识。”
狗子啊了一声,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顿时就无语了,这他娘的还真认识!
“你老实跟我说,你赶紧的,有多少给我抖多少,咱们好歹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多少事儿瞒着我呢?”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被狗子一把按住,“别,你骨折了,这会儿还是不要动的好,我其实也就这一件事,别的真没了。”
“说说你俩咋认识的,他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企图?爷爷所说的他们和他们,你到底知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狗子的脸变得有点扭曲,他捂住额头一脸无奈,“那啥,要不我把白老大叫来给你说?你这问题也太多了。”
“我没意见,反正我只要结果,过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