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中国人口福利状况

一 社会经济发展带动人口总福利的变动

新中国成立70余年来，中国的社会经济发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的社会、经济、人口等诸多领域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转型，国家财富有了显著增加，人民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高，集中体现为人均GDP、平均预期寿命、平均受教育水平和人均可支配收入等社会经济各方面的整体提升。

1.总体社会经济状况：人均GDP快速增长

1952～2018年，我国人均GDP水平不断提高（见图1-1），按当年价格计算，我国1952年人均GDP为119元，2018年达到64644元。按不变价格（1952年=100）计算，2018年我国人均GDP为7235.8元，是1952年的约72倍。人均GDP的快速增长充分表明我国人口的经济福利水平显著提升。

图1-1 1952～2018年人均GDP

说明：不变价格，1952年=100。
资料来源：1952～2008年数据来源于《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2009～2018年数据来源于《2019年中国统计年鉴》。

2.健康福利水平：平均预期寿命逐步延长

1982年第三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1981年我国人口的平均预期寿命为67.77岁，到2015年上升为76.34岁（见图1-2），超过了欧洲地区的平均水平74.2岁。[1]1981～2015年，35年时间平均预期寿命增长了8.57岁。平均预期寿命的逐步延长表明我国人口总体的健康福利水平也逐步提高。

图1-2 1981～2015年平均预期寿命

资料来源：《2019年中国统计年鉴》，http：//www.stats.gov.cn/tjsj/ndsj/2019/indexch.htm。

3.教育福利水平：平均受教育年限显著增加

1990年，我国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为6.26年（见图1-3），相当于全体人口仅有小学受教育程度；2018年，我国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达到9.21年，比1990年增长了约47%，相当于全体人口完成了初中教育，人口总体的受教育程度有了较大提升，反映了我国人口教育福利水平的显著提高。

图1-3 1990～2018年平均受教育年限

资料来源：1990～2000年数据参见段成荣（2006）；2005～2018年数据根据2006年、2011年、2016年和2019年《中国统计年鉴》计算得出。

图1-4 1978～2018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

说明：图中数据为不变价格，1978年=100。
资料来源：1978～2008年数据来源于《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2009～2018年数据来源于《2019年中国统计年鉴》。

4.经济福利水平：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稳步提升

从收入层面来看，1978～2018年，我国城乡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都有了显著提升，按照不变价格计算（1978年=100），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了约16倍，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了约19倍（见图1-4），两者均保持了稳步增长，也凸显了我国人口整体经济福利水平的稳步提升。

以上四个方面的变化都充分说明我国人口的总福利水平得到了显著提高。但是我们不能仅从全国宏观层面，从全体人口的角度出发，就认为我国所有人口的福利水平均处于不断上升的趋势，因各地所处地理位置等导致的区域发展差异决定了我国的社会发展在总量发展的基础上，往往存在着区域或城乡发展的不平衡，这种不平衡投射到本书的研究范畴中，可能导致不同出生队列之间的福利水平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因此，我们聚焦到更中观的层面，关注不同地区或代际，特别是出生队列规模波动起伏的各出生队列成员，关注这些中观层面的人口群体是否都经历了同样的人口福利水平变化。我们将在后文通过相应的实证研究进行分析和验证。

二 人口转变与生育政策的发展和完善对人口福利具有潜在影响

中国作为典型的发展中国家，人口转变进程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近百年。然而中国独有的社会经济发展进程调控了人口生育政策的形成、发展和完善的过程，并与独特的中华文化等因素共同造就了中国特色的人口转变进程，使中国在短短70多年的时间里，总和生育率就下降到更替水平以下，并逐步稳定在低生育水平。回顾我国的生育政策演变历程，我们经历了诸多反复和曲折：1949～1953年是放任人口增长时期；从1954年开始国家主张生育控制；然而1958～1960年的“大跃进”运动干扰了节制生育的进程，形成了第一次出生高峰；1960～1966年，计划生育思想复苏，相关计划生育工作开始开展；1967～1969年丧失了生育控制的社会环境；20世纪70年代开始全面推行计划生育政策；1980～1990年的生育政策微调和新婚姻法的实行，造成了新一轮的出生高峰；1991年以后随着生育政策的逐渐稳定，出生队列的规模开始呈现不断缩小的趋势。进入21世纪，分步骤的二孩生育政策调整也没有导致出生队列规模的迅速扩大。这种独有的生育政策演变进程，不仅造就了我国特有的人口转变进程，而且使我国出生队列的规模波动起伏，这种多起多落的人口结构变动过程投射到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方方面面，对于队列成员的人口福利水平也具有潜在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