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5,逛夜市

55，逛夜市

吃过饭，驱车来到锡林格勒市广场看夜景，那马雕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它的高脚丰臀和微翘的尾巴，使它的动作像舞蹈一样轻佻。岗根·哈日阿从不套车干活儿，尽最大的力量高昂着头，削尖的血管密布的耳朵精巧警觉。它的眼睛如纯黑的水晶，雅净而无尘。我觉得，马比其它动物都更像雕塑，好像保持着从汉朝时的姿势，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凸现分明，使人忍不住想摸一摸它宽厚的脖颈。在晚风里，马转过头来的身态，最让人心动，未剪的鬃发在风中披纷，它的聪慧的眼里似有无限心事。如果马会开口说话，吐露的必是诗一般的柔情，关于河流、草地和郭日郭山那面的马们的爱情。我曾经看过两匹马在夕阳的草场上漫游、吃草，然后交颈伫立，蜜汁一样的暮色流淌在它们饱满的肢体上。

不远处的广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似乎是盛大的夜市。

老王想着怎么也要吃的丰富一点，找了家门面挺大的馆子，点了份烤羊排，一锅羊杂碎，还有几个配菜，等菜上齐，我们可能高估了自己的胃，也低估了当地的分量！看着一大盘又一大盘的肉，我都不知道从哪里下筷子，吃的是“上下为难”。老张眼见我们战斗力不济，立马叫来服务员商量，“我们点的羊肉能不能让厨师给切个薄片？”服务员满脸不情愿的把菜端了回去。再端出来，薄片没见着，肉块被象征性的划了几刀……“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在这里闹事。硬撑下肚，人胀成了球！我瞄着眼看他们，也好不到哪去。老王提议去四周逛逛消消食，我们又忙不迭的起身窜到了街上，四处飘香着地方特色牛羊肉味儿，恍惚被包围在酒池肉林之中。

满目的摊位，却没什么奇货，八成都是生活小商品，偶见几个摊主卖着珠串，唯独这个还有点意思，老王在草原呆的久了，略微懂行，说这是阿拉善的奇石，这种石头在戈壁滩上被太阳晒了几万年，风吹了几万年，风吹雨淋的时间长了，打磨的圆润光滑，被太阳晒得久了有了光泽，时间长了有石绣，按照他的这个说法判断，这东西好像是真的，老张立马撺掇说：“我们与这珠子有缘，带几串回去盘盘。”一番讨价还价后，人手一串，总算是逛街有那个收获。

晚上回来，老王抱来一捆捆早就准备好的绿色干草去喂牛马羊，外加炒熟的饲料，还在池子里加满清凉凉的饮水。他说，我们吃饱喝足了，不能让牲口饿着，草原上它们和我们一样是这里的一份子。

因为吃了肉，喝了酒，又逛了夜市，有点兴奋，睡不着觉，出来看景，夜空中有轻纱一样的白云，若隐若现想把星星藏起来，但星星在云后偷偷露出了眼睛。

草原的蚊子多个也大，咬人非常厉害，他们在门外架起圆柱形的松木柈子，点燃熊熊篝火，火星噼噼啪啪四溅，火焰通红闪光，烟四散飘开。透过烟雾能看到前面虚幻的草原，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火星揉和在一起？天空、草原、屋舍隐隐绰绰。

老王高兴，他要唱长调，老张居然会用马头琴伴奏。我知道他过去会拉手风琴，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一手。

我对此感到惊讶，老张自豪的说：在草原上，马头琴是民族的长者，谁都热爱与喜欢，许多老牧民大字不似一个，不认识曲谱，却能拉出动人的曲子。

老王唱起那首流传最广最古老的蒙古长调《牧歌》：蓝蓝的天空上飘着那白云，白云的下面盖着雪白的羊群，羊群好像是斑斑的白银，撒在草原上，多么爱煞人……

夜深时，天上稀疏的乌云慢慢聚拢，然后变得凝重，接着飘落的雨点就随风斜斜的打下来，乌云密布时天与地之间显得很窄小，濛濛细雨中就感到苍穹一片浑沌，眼前辽阔的草原成了一片很神秘的墨绿色绸缎。

人玩的开心不想睡觉，可老天爷不行，把我们赶回了房间。

草原啊，让心灵静谧旷达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