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4.看赛马

54.看赛马

欢乐的那达慕，毡包像珍珠撒满草原，人流像潮水来自四方，骏马像流星追云赶月，歌声像百灵婉转悠扬，草原和沙漠绿洲沸腾了！

草木茂盛，牛羊肥壮，牧民高兴，丰收季节，草原也成了天然的农贸市场和物质、牲畜、日用品的交换地，草原和沙漠绿洲繁荣了！

以往，牧人分散，游牧在草原深处，寥若星辰，今天，万人齐聚，蒙古包成堆，牛羊成群，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各地的文工团、剧团、乌兰木骑流动演出组，杂技团、杂耍班子、民间艺人，电影放映队也云集而来，饭馆、茶摊、说书、舞台都搭建起来。

草原上的姑娘最爱看赛马，大胆地看着英後的小伙，赞赏着有高超马技的水平，欣赏那健硕的肌体和矫健的身躯，这是小伙子们的表演，千万个姑娘是观众，小伙因有了姑娘动情的眼光而激情表演，姑娘们的眼里也选着心目中的英雄和情郎，他们不少人在赛马后，牵手走向草原的深处，齐腰深的草挡不住那火热的情，这个时候，草原是爱的天地，情的世界，一切都生机勃勃，牲畜和羊也不甘落后，追逐着，戏闹着，欢爱着，草原和沙漠激情四射地燃烧起来。

这也是一个盛装的节日，小伙子们穿着右腋下有纽扣蒙古袍，镶着红、绿、蓝的条饰，衣服是斜开肩，领口、右肩前，还在腰上系绸缎带，与左方褡裢相称，右胯配带刀鞘，左看右看前看远看，透着宽敞飘逸，威武雄壮，在马上奔驰起来，如蓝天白云般地滚动。

不少女的穿着鲜艳的袍裙，绣着花边的长袍的下摆像是和草地粘连着，她们的脑后垂挂着编出的一绺绺长辫或者齐腰的长大鞭子。

赛马是最具特色和动人心魄的节目。

赛马主要有“压走马”和“赛跑马”两种，走马是前后蹄交错前进的一种马术，具有驯马和表演的特点，以今天的眼光看，比欧洲马术和马戏团驯马表演，差距很远，是地地道道的民间活动。

赛跑马是竞速赛马，骑手多是青壮年，骑着无鞍马，个个腰扎彩色腰带，头缠哈达，威武勇猛，如一首歌《跑马的汉子》唱的那样，听到号叫长鸣，飞身上马，扬鞭竞驰，如箭矢齐发，用腿拍着马腹，一手持缰，一手不停在马后屁股上扬鞭拍打着，马在争先恐后地飞跑，人还在上面表演着左右翻滚，或侧、坐、斜、躺、立等高难度、惊险剌激的动作，看的人欢呼雀跃，拳头攥的紧紧的，手心里捏出一把汗。正像歌颂的赞词中说的：“它飞过路旁人们来不及观看，奔驰起来四蹄一尘不染，鬃毛如同高原上的青草随风旋转……”

赛马汉子们粗犷而苍劲的欢呼声响彻整个看台，令人为之动容。

整个赛马场上的场景激烈紧张，不时响起了人的喊叫声和马的嘶鸣声，赛场的草长的稀疏，赛道己被马踩踏的露出泥沙，两边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选手们穿着一身很宽敞的蓝色绸缎长袍，腰部扎着一条哈达做的腰带，骑着无鞍马，随着一声令下，几十篇马如弓箭一样射了出去，骑手在马背上做出各种高难动作，或左右倾斜，藏身马腹之下，马经过草地上摆放着的那个毛绒球时，选手离开马背，头部朝下拾捡起来一个毛绒球，周围观看的女人发出的笑声最高昂和灿烂。

几十片匹马围绕场地迅猛地驰骋，小伙子们扬着鞭，打着马屁股，嘴里还大声哟喝着，几圏以后，渐渐拉开了距离，一片枣红马，长鬓直立，马尾扬起，如一条直线在空中飞，雄壮的身姿飘逸，它和那些后面跟着的马匹有了明显的区别，高大英俊，额头上的毛发几乎要遮盖住了它的眼睛，它的两个鼻子孔很均匀地在歙动呼吸，它没有奔跑过后的劳累，它有神的眼睛直视前方，藐视一切，毛发似缎子面般光滑亮堂，肌肉在运动中一块块凸凹有致地滑动。看着它龙腾虎跃，我想起了马踏飞燕的雕塑。它会是它的前身和转生吗?

这块英雄用武之地，文人出谋，指点江山之殿堂，现在没了战场，没了战争，没了争斗，多么和平安逸，用来赛马，太绝了，是没有硝烟、没有伤亡，没有权利地盘争夺的角逐，继承了历史，沿袭了民俗，炫耀了彪悍、迸发了血性。

草原那达慕会，是最美的岁月时光，把草原牧民的快乐因子释放的淋漓尽致。在这场盛会中，是一场别开生面期待已久的聚会、弹唱会、交易会、赛马会、结婚会……

在这样美好的时光，牧民从草原的深处，从草原的四面八方，穿着盛装，带着自己的牛羊和自制的产品，在这里汇聚、交集、喝酒、摔跤、弹唱。

似乎连老天爷也被感染了，给人间最美好的天地，天是最蓝的，地是最绿的，牛羊是最壮的，一切都很美好。这正是牧民一年之中最舒适，最丰饶的季节。

人也是最盛情的，最好客的，最有情有义的，大家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互相交易。路过牧民毡房或者帐篷，路人若是遇见，不管认不认识，一碗浓香的奶茶自然奉送，或者干脆坐下来一起喝酒。

只是，让人倍感遗憾的是这么美好的节日似乎过于短促和悄寂，盛大的相聚和庆典转眼即逝。对了，昙花一现，就是最好的例证，人间最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