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确立关系

闻军几分羞涩，“都是为了把我家游艺好好留在身边，向我爸学的。”他抬起头，“姐!下一步怎么做!”

何瑕一拍膝盖，果断站起，“女追男，隔层纱，我把纱撩起来，他时不时又给放下!拉锯战太难受!我要把他扯了!”

闻军觉得有点冒险，感到怕怕，连人带椅子，往后挪了一步，不知是该佩服何瑕的勇气，还是可怜她即将往“坑”里跳!姐，你别玩脱了！

何瑕不知闻军对她的想法持满是同情的模样，只走了两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脚步不停，“走走走!今朝有乐今朝享受。准备一起玩儿去!”

冬至已至，当何瑕把九片竹叶点上青绿颜料时，就到了跨年之夜。阳历年的辞旧迎新，电视上最热闹的，是各大卫视的跨年晚会，许乐是上京电视台的常客，今年，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官宣了他的加盟。

私下里，许乐与何瑕说了，他回了上京，但一直为跨年晚会做准备，没有时间来见她。何瑕自然懂事地没有吵闹，她知道，自己和许乐之间，还没有到那种可以耍小儿女脾气的地步……

华灯初上，上京城被跨年的热闹笼罩着……明日，是元旦，有三天假期，倒是可以考虑回家看看。何瑕不是每年元旦都回安市，只有空闲的时候，比如今年，就可以。但是，她没有。为什么呢？这座城市里，有了她惦记的人。

上京卫视跨年晚会的录制地点，选在了奥体中心。这边平日里，就是健身、散步的好地方，带动了不少人来摆地摊赚外快。今日，这里更加热闹了。何瑕留在上京，为了心中一点悸动，没人要求她留下，莫名觉得不甘!一个人窝在家里看直播，也是无趣，干脆，重拾老本行，来摆地摊!

于是，奥体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了个卖电子气球的小摊。电子气球开关一按，圆形上遍布五颜六色的光点，若漫天繁星。何瑕便是如此手揽星河，热火朝天地推销电子气球，闻军则在一旁负责补货并注意是否扫码到账……

休息的空隙，闻军忍不住吐槽，“姐!我委屈!我家游艺说好今天回来陪我跨年的。可是她在高铁上收到临时任务，过上京不入，高铁把她带天市去了。”

何瑕搓搓有点红的手，“作为家属，你值得表扬，没有撒泼打滚，让游艺安心去完成项目。”

闻军:“我哪敢耽误她!要是误了项目期限，她又想不到休息，不能见我事小，把身体累坏了咋整！”

何瑕摇摇电子气球，“我刚刚应该把你的话录下来，发给游艺听。刚刚她还和我说，她担心放了你鸽子，你生气嘞!”

闻军:“姐!我来找你诉诉苦，我不生气。你摆摊，我来帮忙，还能分点红，蛮好!”他看中一只电子气球，“诶!这个球的灯好看，给我家游艺留着。”

何瑕看看手机，“接下来!别吵我!”她戴上蓝牙耳机，正好是许乐的节目。何瑕耳中听着许乐的歌声，眼神却飘到不远处的体育馆，那个人，正在聚光灯下展示他的光辉时刻嘞……

许乐的节目结束，何瑕收了手机，神色如常，继续推销电子气球。

闻军瞅空儿问她，“姐，我哥在里边，你在这外边，准备玩儿什么剧本呢？”

何瑕翻个白眼，“没写剧本!”闻军:“真的?”

何瑕:“嗯!”

闻军:“姐!你上次说要把纱给扯了!这是个好机会!”

何瑕:“有你这么坑你哥的!今晚他有工作，不能胡闹!”

闻军:“得!这就护上了!”

许乐发来一条消息，“何瑕，元旦快乐!”

何瑕回复了，“同乐!”又加了一句，“你的舞台表现力超棒!”

二人把存货推销完，将近十一点，收拾了场地，就去旁边的不夜小吃巷，整起了麻辣小龙虾。何瑕要了罐啤酒，直接拉起扣环，灌了一口……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接把闻军给看愣了，“姐!你那小酒量，还敢开整?”

何瑕晃晃还有大半的易拉罐，“就一口!”她擦擦眼角，“龙虾太辣了!”

闻军刚刚想说点啥，许乐来了消息，“你的朋友圈，和谁一起摆摊呢？”

闻军:“黑不溜秋的，就一个背影，你都看得出来？”

许乐:“你们还在那里?”

闻军:“这不是你们的小情趣?”

许乐:“别瞎扯!她怎么了?她不是说在家看直播吗？”

闻军:“哥!你完球了!你把她惹伤心了!”

许乐:“?”

闻军:“哥!你的智商能分点给谈恋爱吗？”他再发一条，“今天跨年夜，我家那位没回来，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都伤心!”接着发送，“更何况她!”

许乐:“她现在怎么样？”

闻军:“借酒浇愁嘞!”

许乐:“你把她看好了!”何瑕说一口，就是一口，之后，就一边剥龙虾，一边和闻军聊些闲话。闻军也趁她不注意，把那只易拉罐给撤走了……

奥体广场的电子大屏上，烫金的数字闪动，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当喊到，“一”的时候，整个广场人声鼎沸……

吃饭小桌前，一盆麻辣龙虾见了底，上京卫视跨年晚会直播进入尾声，何瑕的目光从屏幕里熟悉的人移到远处的广场大屏幕。说了句，“好了!这个年，已经跨了!咱各回各家!”

闻军又收到了消息，“你们在哪？”

闻军:“龙虾吃完了，准备各回各家。”

许乐:“麻烦你送下她。”

闻军:“那是我姐!不用你说!”

何瑕起身，梳理一下头发，也算是陪你过了跨年，只是方式有点傻，才不要让你知道呢！

闻军叫了辆出租车，两人一路通行无阻，直接来到何瑕所住的小区边，何瑕让闻军直接回家。闻军则让司机师傅等会，他坚持要送何瑕到家门口。何瑕拗不过，只能接受好意。

两人并肩走着，路灯的把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靠近小区门口的转角，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匀称，只是戴着帽子口罩，在这夜晚，莫名有点惊悚。闻军不动声色地走到何瑕另一侧，把她行走的一侧远离那个人，何瑕也感觉到了，本来走直线，悄悄走斜线，和那个人的平行距离拉开。二人经过转角时，那个人出了声，“浪了一晚上，终于晓得回家了？”

那声音，闻军吓了跳，“哥!你遁地过来的?”

许乐摘下帽子、口罩，“薅了车钥匙，留下老罗，溜过来的!”

闻军走上前，捶了下他的肩膀，“你等着他来‘追杀’你!”

许乐的视线越过他，定位何瑕，她刚刚心中还在上演午夜惊悚的戏码，突然来个熟人会面，还在调整心情……许乐:“今天谢谢你!我送她回家!”

闻军往后退几步，张开双臂，把何瑕挡在身后，“这三更半夜!你要干嘛？”

何瑕双手靠在背后，开步走，“我找得到路。不用送!走了!”

闻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许乐立即追上，抓住她的一只手腕，何瑕应激反应，胳膊肘、膝盖齐齐上线。许乐反应也不差，接住了她几个招式。

闻军在一旁看热闹，“姐!你悠着点发酒疯!哥呀！你要抗揍!”

最后，两人过了几招，相互制约住了。

闻军在一旁只惊掉下巴，“哥!你命大!上一个背后袭击我姐的，吊了100天石膏!姐!你反应这么多年还没退步，上一个和我哥过招的，现在见了他就生理反应躲着走。”

何瑕目光坚定，“放手!再闹下去，保安来了，以为深夜斗殴呢！”

许乐:“你……真生气了?”

何瑕无奈，“拜托你下次在背后拽我前，出个声，不然，我手比脑子快，把你摔伤了!还有你!话说回来，你也防着我?”

许乐说话消息小心翼翼，“你这招式那么凶!我亏得反应快。不然现在不是招保安，是找120了。”

两个人齐齐放手，许乐一边说话一边又牵住何瑕的手，“没弄疼你吧？”

何瑕立即往回拽，“拉拉扯扯，成和体统!”

许乐不放，“别闹了，女朋友。”他的声音很轻，听在何瑕耳中，却莫名催动泪腺，差点儿哭了。闻军觉得，自己忽然比身边的路灯还亮。

许乐见何瑕不挣扎了，扭头对闻军说:“我送女朋友回家!你自便!”说完，牵着还在发愣的何瑕快步向前。

闻军立刻气呼呼，“过河拆桥!这速度!”转个思维，又开始为纯情小白兔默哀了。他忽然一拍脑袋，“司机还等着!可别把我丢了!”说完，他立即转身小跑，一个电话打来，他一看名字，跑得更欢，“亲爱的，还没睡?”“送到家了!我也准备回去!”“放心!我在上京横着走，谁敢欺负我!”“啥!你明天回来!”“好好好!我去接你!咱们一起过元旦!”

许乐与何瑕二人进了小区门口，何瑕停住脚步，许乐也被拽停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送到了，很晚了，你回去吧！”

许乐不放手，“那哪行?万一电梯口有坏人?”

何瑕忍不住一笑，“反正明天不上班，赏月吗？”

许乐抬头看天，并没有月亮，手机突然响了，他用空出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自罗索，他一边与何瑕开始散步，一边答话，“没乱跑。”“我自己直接到!”“就这样!”

他收起手机后，何瑕问他，“着急赶工作吗？要不就不留你了？”

他把何瑕的手更握紧几分，“工作不急，见你着急。听说你喝酒了，实在不放心。”

何瑕:“就一口。”

许乐:“你又不会喝，我得来看看。”

何瑕:“抱歉!没让你看上热闹!”

二人走到那片竹林旁，即使是冬日，那竹子依旧挺拔，竹林边的那块凉石如平常一样守护着竹子们……寒风过处，竹林窸窣作响，印在凉石上的影子也凌乱了几分。何瑕忍不住缩了脖子，许乐终于松开她的手，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给她戴上。“刚刚谢了幕，直接换了衣服过来，还好顺手没有忘了围巾。”

何瑕脖子上的肌肤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你什么时候到的？”

许乐又握住她的手，轻轻搓着，“你们看到我前一分钟。”

何瑕:“太匆忙了。罗老师估计担心得不行，下次别这样了。”

许乐:“我们蹉跎了一年，再耽搁，我……我怕你对我没耐心了。我也怕，我会与你疏离。”何瑕抬眼看他，眼睛里有万般情绪。

许乐继续说，“为了让我们都安心，我有一个办法。”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锦盒，打开来，两只简单的戒指。

何瑕突然大脑空白，这个人，要么不理人，要么一步到位?这……我该怎么办？跑吗？

许乐接着说:“这是一对情侣戒，戴了，说明我们都有主了。”

何瑕松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许乐:“和你告白之前。说实话，要是那时，我们之间没有别扭，它们应该被我们戴满一年了。”

何瑕把两只手插进风衣的两只口袋，“许乐，有个事情，你要弄清楚!我没有答应你，你也没有答应我!”许乐反应过来，理理衣服，口齿清晰，“何小姐，你愿意，成为许乐的女朋友吗？”

何瑕:“我愿意!”她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许先生，你愿意，成为何瑕的男朋友吗？”

许乐:“我愿意!”他说完，郑重从锦盒里拿出女戒，为何瑕纤细的手指加了一个装饰。

何瑕小心翼翼地从锦盒里拿出男戒，套上许乐的左手中指。

二人的左手五指相扣，似乎把两人的心跳接通，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许乐右臂揽过眼前人，何瑕自然地把头靠在他肩上，右臂环住他的腰，二人紧扣的左手抵在两人心口之间，心脏跳动，四周却是安宁，连风都停了……

如此静穆良久，何瑕听见轻笑声，“怎么了？”

许乐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勺，“我赌赢了。你对自己热爱的事业，择一事，终一生。我赌你，对你的婚恋，亦如此。”

何瑕像猫儿一般蹭了蹭他的肩膀，“我很幸运。择一人，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