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试探心思
许乐说这话时，是玩笑语气。
何瑕听在耳中，心里却咯噔一下，他是变相告诉我，下回不想见我吗？
发布会结束后，柳师傅带着一行人，一个不少。
何瑕住的小区离得近，许乐便建议她先下车。她倒是不纠缠，利落回了家。背包里，酸奶未动，小饼干吃了两块，那份煎饺还在。何瑕一直是个会过日子的性子，就把煎饺加热，配上妈妈准备的酱，算晚饭了。她一边吃，一边闹挠头发。许乐到底是什么意思？叫我去当助理，和别人介绍我是何老师。说下回不敢用我当助理，刚刚下车前又说，他忙，实在顾不上我。我是太狂飙突进，把他吓着了？
就这么地，一餐晚饭，心事重重地吃完了。何瑕放下筷子的时候，一条消息进来。“何瑕，今天辛苦你了。我马上又要出差，不知归期。若归，再来见你。”
何瑕握着手机，不自觉地原地转了三圈儿……
线上盼望四个月，线下见面独处四十分钟，之后，又是不知再次见面的分别以及每日线上聊天。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冬雪来临，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九九消寒图，一棵遒劲青竹，倚石而生，三叶一茎，三茎一簇，共有九叶。竹枝各处分布九叶组合，共计九处。何瑕手握狼豪笔，点了青绿颜料，涂上第一片竹叶。
放下笔，闻军的电话来了，“姐呀!限量版消寒图文创礼盒收到了吧？”
何瑕:“收到了!上宫博物院自从《我在上宫修文物》播出以后，火得出人意料!这回的文创礼盒，一上线秒没。我的网速都跟不上，幸亏你这个设计师给我留了一套!”
闻军:“姐!我这还是你给我的灵感，消寒图，还能以岁寒三友为主角。客气的话咱不多说!来点实际的!”
何瑕:“早就知道你会有这句!我们提前说好的，你带游艺来我家过冬至，徐若学长和薇姐他们也来。给你加道菜!麻辣龙虾!”
闻军:“好嘞!那我就等着!”何瑕放下电话，走出房门，来到厨房，系上围裙，吸油烟机一开，开动!
晚上六点半，何瑕邀请的人来齐了，是大学里的伙伴们，大家围着饭桌，随火锅里的热气扑着全身，聊着当年的趣事，说着如今的感慨……
说到两大任务，工作和恋爱，徐若有点醉意，“何瑕!你说说!美院三杰!你排老二，不抢先还理解，不能老垫后呀！你喜欢文物修复，你坚持下来，我们就支持。现在呢!感紧脱单!”
林薇拍了一下徐若的肩膀，“我们小何稳重，要精挑细选!”
闻军咬了口小龙虾，眼里满是故事，“姐!你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游艺来了兴趣，摇晃着闻军，“说说说!有什么情况？”
何瑕眨了一下眼睛，“还能哪一步?物色人呗？”
徐若:“自从《我在上宫修文物》火了以后，我这边的好多小伙子，都青睐何瑕。何瑕呀！我给你的帅哥图册，你看中哪个?翻个牌呗！”
何瑕从火锅里夹出刚刚烫好的毛肚，“乱花渐入迷人眼，帅哥太多不好选!”
火锅里的沸腾，菜盘上的香味，屋子里的欢声笑语，屋外的琼花飞絮，恰是冬至的仪式感……
饭后，大家一致同意不让东道主兼大厨何瑕再忙活，他们负责收拾，何瑕哪舒坦哪待着去……
何瑕乐得从善如流，解了围裙，批了一件家居外套，抱了杯热茶，踱步到封闭式阳台上。这儿的阳台的特点，窄且长。客厅以及与它平行的一个主卧的长度，足够何瑕绕过客厅处的推拉门，左转溜到主卧对应的洗衣池边，悄悄回了一条消息，那边发送一碗饺子的照片，“冬至快乐!别忘了吃饺子!”何瑕发了几张刚刚饭桌上的热闹，“吃了!”又发了一条，“吃完饺子好干活!给勤劳的你点个赞!”
许乐远在他方，面前摆着一只空的碗，他把何瑕发送的几张照片点开，不自觉露了笑容……
罗索一看他对着手机笑得有点傻，了然如心，“人家小助理说想你了？”
许乐:“她不是小助理!她和朋友一起玩得开心呢！”
罗索:“那你还乐!她不是小助理了？你们这次换什么剧本了？”
许乐:老罗!你太闲？要不去兼职想想小说，估计能捞不少外快!那次，我也是一时脑热，就……就想她陪我一天。后来想想，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她和工作兼得。但之后想想，她有她的一番天地，不必老是像个风筝一样，被我牵着。我忙的时候，她自己也能过得开心，就像今天这样，挺好!另外一个方面，我也不知，她看到我工作的日常，能不能认同我。那次，刚刚好是试探。”罗索:“你呀!还是幼稚!她的朋友，带对象的，一家和乐的，她呢？你给她什么?”
许乐:“老罗?你哪边的？”
罗索:“小许呀！你要是认真的，就好好经营你们的感情。老是晾着，会出问题。”
许乐眼神突然狡黠，“老罗，你一年陪我的时间，比陪嫂子的多吧？说说，你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和嫂子这么多年恩爱如初的?”
罗索:“想拜师学艺?交学费先!加两个通告!”
许乐刚想控诉罗索对他的“压榨”，手机又进消息，来自闻军，“哥呀哥!你在我姐心中地位够牢靠不？不然，就天涯何处无芳草嘞!”
何瑕放下手机，脚边有一只矮凳，就顺势坐了下来。
头顶的灯突然亮起，闻军也拽了只矮凳，从推拉门处小跑过来，“自己家不开灯，偷偷摸摸干啥呢！”
何瑕:“大家善后，你来躲懒?”
闻军:“我负责拖地，完成了!赶紧来找你问问，你和那个……”他扭头看看，确定没人偷听，才接着说，“他，到底哪一步了？”
何瑕眨眨眼睛，小声说了句，“壁咚一半，拉手腕，捏脸。”
闻军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具体说说!”
何瑕长话短说，把被许乐带去工作室，办公室告白，被推门而吓扑倒他，他牵自己手腕打马虎眼，车上关于某种粉的问题被捏脸，这么一天“助理”生活，说给了闻军。
闻军咽咽口水，“他工作室在哪？”
何瑕一乐，“不至于吧？”
闻军摆摆手，“算了算了!见色忘弟的家伙，下次我要在游戏里揍他!他都让你去他工作室了，不就是告诉别人你是老板娘了。话说回来!他哪里是带了助理，带了个女朋友吧？”
何瑕:“别说这三个字，他就这么带我转悠一天，又出差!也不说我到底是他的谁？”
闻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姐!这下你明白我乐哥当时被你吊着的感受了吧？”
何瑕:“擦亮你的眼睛行不行？我明明一开始就拒绝了，是他非要多想!诶呀!现在翻旧账没用!”闻军:“姐呀!我哥没拒绝你的告白?”
何瑕:“不知道!他最近还在每天和我聊天，但不是情侣的感觉?”
闻军:“告白前后有不一样的内容不？”
何瑕沉思一会，“以前，我们作息时间不一致，发信息等回复简直就是靠天收。现在嘛!他会和我说，他在哪个地方，可能哪个时段有时间。”
闻军表情变得更加有起哄的意味，“报备行程。告诉你他在哪儿，希望你得空去看他。和你说他什么时候有空，就是想多知道你的消息。”
何瑕做思考者的样子，“这样啊!我还真没凑到一个时间去给他探班。不过呢，我有时掐着他休息的点给他发消息，倒是能秒回。”她拍了一下闻军的手臂，“可以呀你!老弟，你谈个恋爱就成了爱情专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