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可是我大师父
赵恒指着姜尚初道:“来来来,想必诸位对姜小兄弟也是好奇得紧,那本王便不卖关子了,给诸位大人介绍一下,这位姜小兄弟正是本王新近尤为欣赏的一名武道大才,刚入江湖,便是轻松挑翻那春剑草堂的宋笠。”
众人皱起眉头,春剑草堂?宋笠?哪个旮旯里的家伙,听都没听说过。
赵恒随即又道:“当然,若是姜小兄弟只是挑翻宋笠,那本王倒也不会太过注意,真正让本王欣赏的,其实另有其事。”
“哦?”
那名儒将模样的中年男子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适时出声道:“敢问是何事教王爷对这位小兄弟另眼相看?”
赵恒微笑道:“自然是此刻坐在姜小兄弟身旁的这位阮姑娘了。”
阮夏突然被蜀王点名,蓦然一惊,加之又被众人注视,顿时慌忙起身行礼,“民女阮夏在。”
“唉,阮姑娘不必紧张,本王没有恶意。”
赵恒笑着摆手示意阮夏坐下,“本王听说当日阮姑娘被那宋笠之子当街欺侮,正是姜小兄弟挺身而出才救阮姑娘于水火之中,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阮夏怯怯道:“回王爷,此事属实,而民女当日也确实是被我家老爷所救。”
老爷?
赵恒微微皱起眉头。
他本来还准备以此为由头继续再说些场面话,可眼前这女子一句老爷......
莫不是那姓姜的年轻后生见女子貌美这才伸手搭救,之后再挟恩图报强收了这女子做丫鬟吧?
若真是如此,那他起先打好的腹稿接下来可就没办法继续往下念了。
若是此刻姜尚初知道赵恒的心理活动,估计就要忍不住腹诽一个男人家家的怎么也能跟个娘们儿一样那么爱脑补。
阮夏却像是看出赵恒的心思,连忙补充道:“是民女被搭救后自愿侍奉老爷的,而且老爷收下民女后也对民女处处照顾,是个再好不过的主子了。”
小妮子挺会察言观色的嘛,不错不错。
赵恒眉头舒展开来,继续道:“这正是本王想说的,有本事傍身这不算什么,江湖里头一抓一大把,但这份挺身而出的赤诚之心却是难得可贵,这才是本王所看重的,同时也是大多数人所或缺的。”
在场诸人纷纷笑着附和,只是心下却都有些不以为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庸俗桥段,若是拿出来在寻常市井里说说倒也罢了,可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也就是听听,不可能真有什么触动。
同时他们也明白赵恒莫名其妙讲这些废话肯定有其他用意,那他们捧臭脚的同时安静等着便是,绝对不会傻到会以为蜀王赵恒是个理想主义者,毕竟以赵恒就藩西蜀这么多年做的事来看,赵恒可绝不是个享福王爷。
儒将模样的中年男子眯了眯眼,忽而笑道:“近日天府城里倒是出了件趣事,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而且这件趣事还与姜小兄弟还有些渊源。”
“哦,沈将军不妨说来听听。”赵恒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原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饮杯中酒”的姜尚初见话题又引到自己身上,不由一愣。
只见那儒将笑着看向姜尚初,“不知小兄弟可否还记得南华湖畔的林不韦?抑或说,水猴子?”
姜尚初顿时明白儒将眼中的那抹玩味之色从何而来了,再结合蜀王赵恒先前所说的沈将军,那么眼前儒将的身份便呼之欲出,正是林不韦口口声声所说的那做镇西将军的义父沈崇明。
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姜尚初轻轻放下酒杯,平静道:“沈将军莫不是要替自家义子找回场子?”
坐在主位的赵恒却是一愣,怎么眼前这看着分明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看样子不仅有关系,甚至彼此间还有点火药味呢?
只见沈崇明笑着摇了摇头,“小兄弟误会了,本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义子有错在先,我这个做义父岂会再跟着犯迷糊,没那个道理也没那个脸。”
“那沈将军这是......”姜尚初不由疑惑道。
不为找场子,那这沈崇明为何要当着赵恒的面突然提起这事?
沈崇明笑道:“我听回来的人说不韦是亲自带了自己的五十亲兵去找小兄弟的霉头的,没成想最后连小兄弟的汗毛都没碰到根就全灰溜溜地滚回来了,甚至还被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踹进南华湖当了所谓的水猴子。”
“要知不韦虽然平日里性子跳脱不着调了些,但他手下带出来的兵可是没得说的,都是精锐,而他的亲兵,更是怀阳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所以我难免对小兄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身手能这样轻松掀翻咱怀阳军的五十好儿郎?”
而一旁的赵恒则从知晓此事内情的刺史李士桢那里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当即不由笑道:“原来你们二人间还有这么一段趣事,正好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只不过崇明啊~”
“下官在。”沈崇明恭敬道。
赵恒意有所指道:“你那义子本王也听说过,似乎是个有些本事的年轻人,只是争风吃醋倒也没什么,但这领兵寻衅滋事怕是不太妥当吧。”
沈崇明连忙低头道:“下官自那天不韦回营后便下令将他直接关了一个月的禁闭,等到今日回去,下官再给那不成器的东西加个五十鞭刑,王爷看这样如何?”
“唔,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恒满意地点点头,至于回去沈崇明会不会真加那五十鞭子,他赵恒不管。
他想要的无非就只是个态度。
“不过崇明你要是想知道姜小兄弟究竟身手如何,本王倒是可以再说件事让你做个参考,当然了,这件事与我这贤侄也有几分关系。”
“对了,刚才只顾闲聊,倒是忘了和姜小兄弟介绍我这贤侄了。”
只见赵恒忽然摸了摸身旁清秀少年的头,和善笑着对姜尚初说道:“我身旁这位便是当今大隋朝的四皇子。”
怪不得坐在赵恒旁边,原是个一等一的天潢贵胄。
姜尚初客气一句:“草民见过四殿下。”
谁知那清秀少年只是笑眯眯道:“唉,不着急。”
赵恒闻言不由轻皱一下眉头,随后祛除掉心里的那丝怪异之感,继续笑道:“想必诸位都知道我这贤侄的剑道师尊是谁?”
沈崇明道:“听说是师从楚越剑池的君子剑钟鱼。”
“沈将军说的不错,正是楚越剑池的天下行走,以及高居武榜三十六的君子剑钟鱼钟大剑师。”
赵恒呵呵笑道:“然而就在今日开宴之前,那位名声极大的君子剑却是在王府后山的无花果瀑被咱们这位姜小兄弟一拳给砸昏了过去。”
“什么?!”
沈崇明顿时一惊,在座的其余文官或许不清楚这代表什么,但他沈崇明可清楚!
作为一名武将,他帐下自然不乏有江湖人士乃至武榜高手投军,所以也清楚武榜高手在沙场上究竟能起什么样的作用,以及武榜前五十位的武夫有多么恐怖。
这当然不是说武榜武夫陷阵冲锋如何厉害,而是其恐怖的单兵作战能力,往往能在战场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可眼前这个瞧着不过弱冠的年轻男子,竟然只一拳就把那武榜三十六的钟鱼给锤晕了?
难怪赵恒今日要请这个一无名气二无背景的年轻人坐上主桌,甚至让他感觉隐隐有拉拢的意味。
毕竟若是手下能有一位有望跻身下届天机楼大评之人,甚至还如此年轻,这意味着什么?
沈崇明摸了摸脖子,面色平静如常,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王叔此言差矣。”
就在席间诸人因赵恒之言各有震动之时,只见四皇子赵禛突然起身,“不过是自家人切磋一下,难免有时会下手没轻没重的嘛,王叔也真是的,什么事儿也都拿出来说。”
紧接着赵禛便离座来到姜尚初身旁,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极为亲昵地一把抱住一脸懵逼的姜尚初的胳膊,乐呵道:“忘了事先说一声,这可是我大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