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钓鱼,了解一下
见朗清好像极委屈,何九歌只好安慰:“我当然信你啊。”
“真的吗?”朗清微微皱眉,半信半疑。
何九歌用力点头:“当然,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那这个案子我来查!”朗清立刻来了干劲。
看着他与之前判若两人,何九歌觉得书中的腹黑男主,是不是改成病娇体了?
说干就干。当天夜里,何九歌和朗清换上夜行衣,就偷偷出了府。
“这衣服哪来的?”何九歌低头看了看,花纹样式,都是女款。
朗清不自然地咳一声:“买的。”
“市面上应该买不到吧——对了,延学监里的监护、隐卫,躲得过吗?”何九歌话说一半就担心起来,这是个大问题,若是被发现,不好解释。
朗清不满:“信我,我真的很能打。”
想了想,何九歌恳求:“能不能尽量别打,偷偷进去,偷偷看看。”
朗清压根儿不回答她,直接揽住她的腰,飞上飞下,几个起落后,稳稳落地。
太刺激了!何九歌拍拍心口。一看,眼前一间屋,门上贴着两道交叉的封条。
原来,已经到了。
朗清的手掌抚上封条,那封条的一端便听话地乖乖翘起。两个人赶紧进屋关门。
屋里一片漆黑。
何九歌站着没动,想等眼睛适应黑暗。
她的手被温柔地包裹住,朗清的声音近在迟尺:“别怕,我在。”
他知道她怕黑?不不不,应是担心她怕鬼。
何九歌眨眨眼睛,适应了一些。可这里这么暗,实在很难查到什么。若是点蜡烛,又怕引来监护。这可怎么办?
“唔——”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下一瞬,似乎就是拳脚打斗的声音。
“九歌,是我!”
是何不归。
“朗清,快住手!”何九歌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偷偷摸摸的!”
何不归伸手一拉,把她拉到角落里,两个人并肩蹲好:“偷偷摸摸的是你们。你们来干嘛?”
“……那你来干嘛?”
“钓鱼。”
何九歌一愣,在屋子里钓鱼?
“嘘,别出声,鱼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个人影,不高,看发型衣着,应是女子。难道是乔玉?
何九歌飞快地看一眼朗清。他隐在最暗处,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
那女子自打进门是念念有词,走到桌边,似乎在翻书。这里离何九挺近,也终于听清她在念什么。
“冤头债有主,杀你的是何九歌,别来找我……”
这声音熟,一下就能听出来,何晓梦!
何不归猛地起身,一拍手,门立刻被推开,门口站几个隐卫,个个提着灯笼。
“何晓梦,这么晚,你来这做什么?”
见她吓得说不出话,何不归从一本书里扯出一块手帕——手帕的一角,绣着个“九”字。
何晓梦脸色刷白,腿一软,险些跪地上。
命人把她关押候审,何不归这才点亮屋里的蜡烛,问何九歌:“想查什么?”
何九歌在屋子里环视一遍,才说:“门窗紧闭,凶手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我记得当时屋里不乱,难道是凶手与卢凌霜熟悉?还有凶器——那把短剑找到了没有?”
“没有,在所有人离开前,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这就很奇怪,按照我们之前想的,拿走凶器,是担心暴露身份。可为何只拿走凶器呢?短剑与剑鞘配套,有什么秘密只在剑上?”何九歌想不明白。
屋内一时沉默。
朗清忽然说:“会不会那把剑还在屋里?”
何九歌皱眉:“这里没找过吗?”
“这里是案发现场,怕破坏证据,还没有彻底搜查。”何不归解释。
“那我们小心一点,开始吧。”
说着,正要动手的何九歌就被朗清抓住手腕。
不理会她疑问的目光,朗清拉她到桌边:“你坐,我来。”
何不归假装没看到,和朗清小心且仔细地翻箱倒柜。
何九歌东张西望没事做。
房中央地上画着一个人形,应该是卢凌霜死后的位置。如今那里一大片褐色,显得有些狰狞。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世事无常啊。
“这是?”何九歌蹲下,盯着人形心脏位置。
朗清闻声立刻过来,二话不说,拿起何不归放在桌上的刀直接一刮,那奇怪的东西就转移到刀身上。
小小的,软软的,像是什么东西碎了。被血水浸泡了好久,看不出之前的颜色和样子。
何不归凑过来,三个人研究半天,也没看明白。
朗清:“像纸。”
何九歌疑惑:“这里怎么会有纸呢?”
“会不会是天冷,血凝块了?”何不归立刻否定自己,“血凝住也不是这样的啊……算了别看了,等明天送去刑部。”
何九歌立刻拉住何不归:“你说,这东西在尸体下面,会不会尸体上也有?”
不知那是什么,但总算有了新发现。何不归立刻离开,去找仵作。
眼看天快亮了,朗清劝她:“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出门没几步,居然下起了小雨。
还不到四月,乍暖还寒,这雨淋在身上又湿又冷。在门房借两把伞,二人从侧门离开。
天还没亮,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一拐弯,瞧见个小姑娘。她低着头走,穿的极单薄,却不慌不忙的,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何九歌没多想,快步追上,与她共撑一把伞。
小姑娘抬头看她,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原来她绾起的发间挂着好几枚铃铛,耳垂也有一对。
她瘦极了,显得眼睛更大。眼里的迷茫很深,何九歌赶紧解释:“天冷,伞给你用,赶快回家。”
见她不动,何九歌拉起她手腕——戴着一只缀着铃铛的镯子,把伞放入她手中。
朗清早等在旁边,立刻帮她打伞。
刚刚一人一把伞,撑开两人的距离。此时两人挨得很近,他撑伞的手肘似乎贴在她胳膊上。
雨点打在伞上,叮叮咚咚的,扰得人心烦意乱。
何九歌暗骂自己:不过是个纸片人,脸红个鬼啊,真不争气。
看着他们两个渐行渐远,铃铛小姑娘手一甩,伞飞落一旁。
她嘴唇微张:“回——家——”许是雨声嘈杂,竟听不到她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