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难道男主自断姻缘线了
延国皇宫御书房里，正在进行一场激烈地争论。
何不归拿着一个小包裹，恭恭敬敬放在顾晚风面前的桌上。
“皇上请看，这都是在卢凌霜身上发现的，可推断出不是劫财。而且若他要自杀，可选的地方很多，身边的人完全没察觉出他有自杀的想法，一早出门时还与另一位门客约了晚上下棋。再加上他背后中剑，可排除自杀。”
顾晚风淡淡看一眼桌上的东西，说：“继续。”
何不归扫一眼顾遥，据实禀告：“卢凌霜是静王府门客，王府理应照例问一问。府中下人说，卢凌霜曾属意一位青楼女子，那女子因小王爷下落不明，两人之间因此生出嫌隙。也因此，小王爷不喜卢凌霜，对他非打即骂。卢凌霜身上的确有几处旧伤……”
“何宁，什么青楼女子？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杀自己的门客？再说，我几时打骂过他？！”顾遥站起来，激动地咆哮起来。
何不归立刻行礼，语气却不甚恭敬：“下官不敢怀疑小王爷，不过是据实禀告。”
顾遥不理他，直接跪下：“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绝不可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顾晚风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顾遥更慌了，膝行几步，恳求道：“请父皇给儿臣点时间，儿臣定亲自抓住真凶。”
何枭起身道：“皇上，单凭下人几句话说明不了什么。再者，小王爷若是不喜卢凌霜，打发便是，何苦要杀。”
顾遥连忙点头，刚要开口，便被顾晚风一抬手制止。
“你们也别看戏了，都来说说。”
顾晚风一开口，在座的几位面面相觑。
礼部侍郎安如彦当仁不让：“卑职认为，何将军刚刚到大理寺挂职，只怕对于查案还有些生疏。”
“放——放下你的成见，安侍郎。”何不归怒道。
“依老臣看，”刑部尚书张成赶紧起身，“此案疑点颇多，死者背部中剑而死，至今没能找到凶器。死时，门窗紧闭，凶手又是如何离开的。线索太少，像这样的悬案，一般极难找到凶手。”
大理寺卿卫冕附和：“张尚书说得有礼，为避免牵连无辜，臣请陛下多宽限些时日。”
何不归皱眉，无辜？这不是暗指顾遥吗？
顾晚风沉默，屋里没人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摆摆手。
张成、卫冕、何不归行礼告退，顾遥百般不愿也只能爬起来退下。何枭慢悠悠地站起，众人退至门口，就听顾晚风说：“丞相留下。”
等屋子里只剩下顾晚风和何枭两个人时，顾晚风才问：“子言啊，可有话说？”
何枭犹豫片刻，才说：“我见那枚红玉，应该颇有来历。”
顾晚风哈哈一笑：“老狐狸！——何宁胆大心细，早晚能看出端倪。什么该查，什么不该查，要心中有数才好。”
“陛下放心。小王爷他……”
“你也放心，此事蹊跷，守安他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没准能捞出什么大鱼。”
宫里的事情影响不到何九歌，但霜降一早带来的消息，真的打击到她，连手里的玉米都不香了。
何九歌原本想自己再去外面探探，看看到底是谁暗中泼她脏水。
“别去。”朗清拉住她。
何九歌执拗：“无中生有，毁我清白。我得去看看。”
朗清叹气，一手揽住她的腰，直接飞身上了屋顶。
嚯，真热闹！
丞相府门口居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群情激奋，都是骂何九歌的：
“就说何五小姐怎么会拒绝小王爷呢，原来是早就和门客勾搭上了！”
“要不明明不爱读书，都被延学监劝退了，还要腆着脸去参加文会，八成是去私会的！”
“我还听说，小王爷经常打骂那位门客，原来是抢了王爷的女人，哈哈。”
“所以说啊，还查什么查，凶手肯定是何九歌啊！两个人私会，门客受不了想好聚好散，谁知何九歌怪他始乱终弃，一时气愤就起了杀心。”
“难怪查不出，听说负责案子的是何将军，那可是何九歌嫡亲的哥哥。”
“杀人偿命！交出何九歌！”
一人起头，众人都跟着喊。
听了这些话，说不生气是假的。又觉得诡异，为何矛头会指向自己呢？总不会只是因为她收了朗清做暗卫吧？
朗清抽出剑，就要冲下去。瞧他表情凶得要吃人，何九歌连忙按住他。
“你干嘛？”
“他们乱说，该——”朗清急道。
“该如何？该杀？”何九歌没好气，“杀了他们，你也跑不了！”
何不归回府正看到百姓围在门口，略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百姓早把他当成包庇杀人凶手的恶人，自然不听他说。幸好何枭的轿子也到了门口。
“诸位，请听我一言！”何枭朗声安抚众人，“小女顽劣，但杀人是大罪，需要证据，不能光靠猜测和谣传。我以丞相之位担保，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包庇任何人。”
何枭历来铁面无私，深受百姓爱戴。此刻他开口，百姓只好缓缓散去。
一进府门，何不归就朝何九歌喊：“你看多久了？——你倒是出去解释啊！”
何九歌安慰地一笑：“只要破了案，谣言不攻自破。现在我出去解释，越描越黑。再说，他们压根儿不信我，解释也没用。”
说着，她对何不归撒娇：“哥，你可要快点抓住凶手。”
何不归轻拍她的头，无奈：“放心，我定不能让人欺负你。”其实他心里清楚，连最有经验的刑部尚书张成都说，这案子查不了。为了妹妹，只好把线索再翻一遍。
不知他内心所想，何九歌安心回去。谁知，经过长廊时，忽然被朗清从背后扯住，一推，她就靠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头枕着他的手，甚至能看到他眸中自己的影子。
何九歌强做镇定，问他：“怎么了？”
朗清沉着脸，眼神像是要吃人。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我也很聪明，也很能打……”
没明白他的意思，何九歌只好迟疑着点头：“嗯。”
眉头几乎拧到一起，他侧过头不看她，烦躁：“我能帮你抓出凶手。不用求何不归。”
眼见他耳朵尖都泛红。后半句含含糊糊，何九歌没听清，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喊：“不用！”
朗清诧异地看她：“……你不信我？”
何九歌干着急，却没办法解释。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凶手很明显与乔玉有关吧。男主去抓女主，只为了给炮灰洗白？男主，你是不是打算自断姻缘线，不要老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