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异类21
克维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拿了连时的血清,他也没有激动到忘了连时今天来这儿的真正目的,说实话,连时方才说的话,他并没有完全信,能用这么珍贵的血清来作为交换,连时想要的恐怕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连时作势上前,拍了拍克维斯的肩膀,一双异瞳若隐若现,最后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她微微侧头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的研究方向错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优质的数据,我想你应该能够将数据拿到手吧?”
克维斯抿了抿唇,又怎么会猜不到连时想要做什么。
“我不过是个最低等的人,你让我去,岂不是会打草惊蛇。”克维斯迎上她的目光,面无表情道。
显然,他的内心并不想为连时去冒那个险。
连时敛眉轻笑,似乎早就料到了克维斯会以这种方式拒绝她的要求。
她摇了摇头道:“当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我的意思是让你和肯洛一起,艾迪生那样的人喜欢的应该是异类吧,不然他也不会将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研究中去,就连他的……”
连时说到一半,就自动停了下来,她笑了笑,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告诉他,他的一切都被她调查的一清二楚。
子承父业的事情,连时看过太多,但是从来没想过,一个儿子,竟然会对父亲的怨念到达了一种顶峰,甚至想要用他毕生研究出来的东西摧毁掉一切,尽管这种野心还没有得以实现,不过勇者可畏,连时就喜欢这种不知所畏的人。
因为这种人,一旦得到了契机,就会迎风而上,克维斯就是这样的人。
他狠任他狠,连时有足够的耐心陪他一起玩儿。
克维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将手中的血清揣进兜里,轻嗤一声,“你就不怕我研究出一个怪物来制衡你吗?”
连时抬起一根手指,摆在克维斯面前,摇晃了两下,一脸自信的摇了摇头,“这种问题,我觉得不存在,也不会让它存在。”
说完,连时走的干净利落,就好像她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他的研究,然而只有克维斯清楚的明白,她想要的远远比他的野心还要大,甚至超过了一切。
连时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大半。
刚走出电梯,连时就看到一个人影靠在她的公寓门口,微微眯着双眼,眼下一片青黑,像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一样。
连时走近了塞缪尔,目光落在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要碰一下他的脸颊,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塞缪尔突然睁开了那双阖紧的眸子,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了连时的手腕。
塞缪尔眨了眨眼,看清楚连时那张脸之后,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甚至抬起了另一只手,去捏了捏她的脸,柔软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塞缪尔喉结不禁有些松动,微微启唇道,“你回来了?”
连时面不改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紧接着往后退了一步,抬眸问道:“你来做什么?”她记得自己已经给他发过消息,让他暂时不要过来找她。
这男人,真是有点不太听话啊!
塞缪尔揉了揉指腹,上面还留有连时的体温,他垂首默然,就在连时快要没有耐性的时候,他突然皱了皱眉,身形不稳地栽倒在了连时身上,失去了意识。
连时差点一个趔趄,被他压倒在地。
她微喘了口气,咬牙骂了一句,“什么时候虚弱得跟个女人似的了?”
她打开公寓的门,将塞缪尔连拖带抱得弄到了她的床上,整个过程连时不想回忆。
连时怀疑塞缪尔压根就是来折磨她的。
叹了口气之后,连时还是认命得走到床前,像个老妈子似的,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微微发烫。连时眉头蹙的老高,这家伙还不会在这里等她等到发烧了也不走吧?
连时又气又觉得好笑,伸手去捏了捏塞缪尔那张脸,见他皱着眉脸色泛红,感觉很难受的样子,连时顿时收回了手,起身去了洗手间,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浸湿了一下,之后就过去给他敷上,先做物理降温。
她的身体比较特殊,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生病这种现象,所以她并没有准备药剂在公寓里,现在只能去外面的药店里买一些回来应应急了。
连时转身刚要走,就被一只手给拽住了,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以为是塞缪尔醒了。
“……不要走。”塞缪尔紧锁住了眉头,薄唇微抿着,喉间不停的溢出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太小,连时没怎么听清,估摸着他已经快要烧糊涂了,连时拽开了他的手,赶紧跑出去给他买药。
鼻尖涌上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味道美好的让沉浸在梦中的塞缪尔渐渐的舒展了眉心,他动了动手指,恍惚间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
塞缪尔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头顶上的那块被他滚烫的体热,熏染到没有一丝凉意的毛巾掉落到了他的脸上,他这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他抬手将脸上的毛巾取下,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往上挪了挪,之后才靠在了床背上。将毛巾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塞缪尔抬手揉了揉一直在跳的太阳穴,轻轻地吐了口气,绯红的脸上飘过一起懊恼。
他方才怎么能那么丢脸的倒在连时身上,真是太没有用了,也不知道连时那么小的体格是怎么将他弄进来的,想了想那个场景,塞缪尔的脸愈加红润了。
连时没有耽搁太久,拿了退烧药剂和一些七零八碎的药之后,就赶紧回来了。
她提着一袋药剂走进来,就看到塞缪尔缩在她的被子里,看不到人,就连她给他冷敷的毛巾也被他扔到了一边。
连时心累地叹了口气,上前去拉开塞缪尔身上的被子,想要让他起来吃药,结果被子一掀开,他的双眸就闪着水光似的抬头看她,好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羔羊一样,可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