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实验者的绝望
大唐天子和两名宰相，再加上程咬金这个大将军，以及太医令主官被一个少年给鄙视了。
而被鄙视的他们竟然感觉很羞愧，无话可说。
“这两种天花病毒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脓汁里面的病毒有抵抗天花病毒的抗体。”
“我让全村百姓不得天花疫病的办法说来也简单，就是将这得了天花病的牛身上脓汁涂抹在人的伤口上，让其进入血管中，这样便可以预防天花疫病。”
好吧！血管这词又是个新名词，但相比那病毒和免疫倒是意思简单。
“李苏，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话是对的。”李世民突然上前抓着李苏的胳膊，急声问道。
李世民乃千古一帝，这心智堪比神人，听了李苏的话之后，立刻发现除了几个貌似很厉害的名词他不知道意思之外，李苏所说逻辑上都很清晰，再加上他对解决天花瘟疫的事情实在是心急如焚，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老头子，淡定，淡定，不要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李苏眉头微微一皱，一脸嫌弃的将李世民的手从胳膊上拿开。
李世民脸庞上忍不住抽了抽，我堂堂大唐天子、九五至尊竟然被这小子给嫌弃了。
旁边杜如晦和房玄龄、程咬金、张灵宇见此，早就傻眼了，想笑又不敢笑，想要回避又无法回避，只好看地面的看地面，看天空的看天空，装作没有看见。
反倒是李世民在感觉无语恼火之后，很快恢复天子应该拥有的绝对冷静和理智状态，催促道：“李苏，你赶紧说。”
这千年代沟实在是太大，李苏越说越感觉解释起来很累，有些不耐烦的摇头道：“没什么可说的，这全村的村民没有一个得天花疫病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世民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旁边杜如晦连忙上前对李苏恭敬一礼，看了一眼李世民，说道：“小郎，老爷也是为了谨慎起见，还要劳烦小郎以其他方法再证明一番，否则老爷也不敢种这牛痘啊！”
“好吧！”李苏一脸无语，老头子虽然是渣男，但毕竟是老爹，总不能看着其得了天花疫病而不管，“证明此法需要用刀在肩膀位置划出伤口，再将这脓汁滴到伤口上，你们出一人亲身经历一番自然就可以证明此事不假。”
李世民看向身边四人，目光依次扫过杜如晦和房玄龄、程咬金，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脸不以为然、想要出身呵斥李苏，但又怕李世民的太医令张灵宇身上。
张灵宇愣了一下，然后便打了一个寒颤。
“陛……老爷，我……”张灵宇一脸乞求的看向李世民，双腿一弯便想跪下去，但感受到李世民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心中一寒之后便不敢跪下去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张灵守是太医，在他自己的认知里面那黄牛身上的脓汁进入自己身体，会让自己患病甚至致死，因为他曾经治过一个病患，就是被人用重病之人身上的脓液给毒死的。
所以，张灵宇在认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李世民的意志之后，顿时一脸绝望的来到李苏面前，双眼一闭，咬牙道：“来吧！”
“来你妹啊来！”李苏皱着眉头看着张灵宇这德性，便有些来气，搞得好像老子要逼良为娼似的。
心中暗骂了一句，李苏没有理会张灵宇，而走到了一边。
他身后准备多时，重新在尖刀上沾染了牛身上脓液的家丁便上前，一把抓住张灵宇的胳膊，将袖子弄上去，先是熟练的用刀刃划了伤口，然后将刀尖上的脓液全部滴进了伤口里面。
“这脓水一定要滴到伤口里面，这样才能确保抗体进入血管，顺着血液循环进入身体内部。”
血液循环？
好吧，又是一个新名词，李世民等人已经麻木了，但那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
可能是心中认定了自己会死，张灵宇倒是没有痛叫出身，恶心的看了一眼伤口之后，则是一脸决然的咬牙道：“李苏，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李苏打了个哈欠，道：“等呗，等着你身上出现临床反应便是。”
“临床反应？”张灵宇冷哼道：“这四个字的意思倒也贴切，不知会有什么临床反应？”
李苏却已经往前院走去，摆了摆手道：“最迟明天一大早，你便会感觉发烧、头晕，身上还会出现红点。”
张灵宇一听，彻底绝望，怒吼道：“这些都是天花的症状。”
快要消失在墙角的李苏声音传来：“没错，这些的确是天花的症状，不过相比那些真正得了天花的人来说，你身上的症状程度会轻很多，最主要的是绝不致命。”
“还有，最多五天，这些症状便会慢慢消失，到那个时候你身上便有了天花疫病的抗体，自此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染上天花疫病了……”
李苏的家丁给张灵宇身上种牛痘的过程，李世民和杜如晦、程咬金神色凝重无比的默默看着。
因为他们知道这试验若是成功，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陛下……”待牛棚旁边的两名家丁都走后，张灵宇一脸委屈的上前低声道。
但不等他将话说完，程咬金便挡在他和李世民中间，压低了声音寒声道：“张灵宇，你敢上前接近陛下，莫非是想死全族不成。”
张灵宇一听，浑身一个哆嗦，身体踉跄，差点没栽倒在地。
他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貌似已经有了天花那啥病毒……虽然那李苏说这个病毒与得了天花病的那啥病毒不一样。
李世民此时沉声说道：“张灵宇，你五日之后若是痊愈，便立下了大功，朕自然会重赏。”
张灵宇泪流满面，跪在牛棚旁边哭道：“谢陛下隆恩，但微臣多半是活不了了，只求陛下能够让微臣长子进入太医署，继续为陛下效力。”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放心，这几日朕会住在这李家宅子里面，每日看着你的变化，朕希望你不要死，而且真的在五日之后能够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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