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小鬼:打开尘封半个多世纪的红色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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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鬼,指挥打仗可真有本事!”

1933年夏天,红3军团在江西省乐安县大湖坪进行整编。李天佑任3军团5师13团第一任团长,毛贲虎任政委。整编大会上,军团长首长还下达了东征任务:“筹款百万,赤化千里!”“把红旗插到福建去,开辟新的根据地。”

8月下旬,13团越过山岭,渡过沙溪河,到达西芹,电话刚架通,寻淮洲师长在电话里就对李天佑说:“沙县敌人已经出动,朝西芹方向来了。军团部命令所有部队连夜出发。你们13团担任前卫,经过芹山,跟沿着沙溪河走的4师先头部队,平行前进!”

深夜一点钟,13团指战员怀着必胜的信心,沿着芹山脚下的小山坡出发了。

第二天早上8时多,13团爬到了芹山主峰的半山腰,突然与敌人遭遇。原来,侦察排遇到一个割草的老乡,了解到前面有八九个戴着钢盔,穿着草绿军装的敌人,正沿着小路向山上走来。于是,急忙报告团长。李天佑心头一惊。他想,这可能是敌人一个尖兵班,敌人的主力很快就会上来。他当机立断,立即命令:“抢占芹山主峰!”

全团指战员尽管经过一夜行军,十分疲劳,但是谁也不甘心落后,立即行动起来。先头连战士撑着战斗红旗,一直跑在最前头。大家紧随红旗,不顾一切地直向山顶冲去。

先头连刚到达山顶,发现敌人分两路正往山上爬,距山顶也只有几十米了。先头连一齐开火,只听砰砰啪啪的枪声,震撼着山谷。

战斗越来越激烈,迫击炮声、手榴弹声,响彻山谷,硝烟弥漫。

李天佑蹲在山坡上,以大树作掩护,密切观察阵地。约摸半小时,他见敌人像潮水般向1营压过去,1营战士被敌人压得抵挡不住,先头连退了下来。李天佑心里明白:这是战斗的关键。只要红军占稳了山头,就可以把敌人压倒在山沟里。一旦敌人占稳了山头,就有把红军压下山沟的危险。他回头望了望身边的通讯员,说:“你快下山,调3营上来!”

通讯员飞一般地跑下去。

李天佑又命令司号员:

“吹冲锋号!”

嘹亮的号角激励了战士们的斗志。

冲锋号响彻云霄。李天佑朝主峰望去,只见赵壁营长在山石后面一跃而起,挥枪大喊:“人在阵地在,冲呀!”他这一喊,被敌人火力压住的战士们,猛地振作起来,冲了上去。退下来的先头连,稳住了阵脚,也跟着营主力冲去。

不一会儿,通讯员匆匆跑来报告:“赵营长牺牲了!”

战友的牺牲,点燃了李天佑心头的怒火。他扬起拳头,狠狠地往下一砸:“副营长代替赵营长,为赵营长报仇!”

战士们的愤怒的呼声,响彻整个山谷。

这时,李天佑徒步走向山顶,边走边喊:“共产党员!共青团员!跟我上!”

李天佑带头冲向主峰,大大鼓舞了士气。正在主峰激战的1营,继续压向敌人。2营从1营左翼出击,3营也抢上了山头,全团投入战斗,跟敌人展开了肉搏战。主峰上刺刀闪闪,鲜血淋淋,枪托的碰击声,代替了枪炮声。

尽管敌人是精锐部队,但遇到有我无敌,敢打敢拼的红军指战员,也招架不住,只能节节败退。

李天佑挥动马鞭带领队伍,踏着满山遍野的钢盔、枪支、弹药和尸体,跟踪猛追,一直追到高砂,将残敌一网打尽。

在高砂总结会上,师政治委员乐少华特地来到13团,代表师党委、师首长祝贺胜利。军团首长听到捷报,也表扬13团说:“芹山之战打得好!”在军团召开的表彰会议上,为嘉奖13团以1个团的兵力歼敌1个主力团的光辉战绩,授予李天佑三等红星奖章,授予该团“英雄模范团”荣誉锦旗。

在授锦旗仪式后,从来不轻易表扬人的军团长彭德怀,兴高采烈地拉着19岁的团长李天佑坐在自己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鬼,别看你年纪轻轻的,指挥打仗可真有本事!”

1936年冬,李天佑(右一)与黄克诚(右三)、舒同(右四)等在陕北合影

李天佑低着头轻声说:“我向军团长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