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每有喜庆必发难
在新疆罗布泊,这里曾经是一片汪洋湖泊,而今只是弋壁和化石一般的鱼骨。
股市如海,巨资在兴风作浪,可当大海渐渐干涸,未能 “逃顶”的散户只能是罗布泊中的化石。
利润集中在一级市场,而风险集中在二级市场。这已不是公平与否的问题了。当心,二级市场会报复一级市场的!这愤怒的报复已在实施中。
从1997年7月1日,举国欢庆的香港回归之日起,中国股市便拉开了大逃亡的序幕。这场大逃亡成了中国股市1997年下半年的主旋律。从这个时候起,中国股市无论对于“利好”还是“利空”,一概成为大机构主力大资金出逃的机会,尤以“利好”的“诱多”为甚。一个又一个的“多头陷阱”使得散户们吃了苦头。
从这时候起,为了营造二级市场的虚假繁荣,为了不使二级市场变成一堆废墟,为了支持二级市场颓败的人气,二级市场的残余资金被迫启动业绩最差的三线股,也就是市场上最便宜的股,包括垃圾股,来一次乾坤大挪移,鸡毛上天,造成了一九九七年中国股市的一大景观。
1997年,许多股民都有过这样奇怪又无奈的经历:股市上,只长点数不长钱,不跌点数光跌钱。’这就是专拉指标股的把戏儿。
1997年中国股市大扩容,上市新股二百多只,中国股市的规模几乎扩大了50%,为中国的大中型国有企业筹资一千多亿元,这当然是让人欢欣鼓舞的。但三千万中国股民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信,你只要浏览一下中国股市的股价你就会明白,试举一例:
深康佳,深市老牌绩优股,成长性、业绩俱佳,日正中天的大型国有企业,国家重点扶持的国家名牌,与四川长虹占据中国彩电半壁江山。1997年5月其股价在33元上下,而1998年3月则在22到23元之间你箱型整理。跌去约40%!
陕彩虹,成长性,业绩俱佳的大型国有企业,1997年5月其股价在20多元,而到了1998年3月,其股价却尚在11—12元之间徘徊。
像这样被腰斩的股票在1998年3月的中国股市,俯拾皆是。
至于像“蓝天基金”这样的基金,1996年12月还有4元的价位,到了1998年3月却只有1.40元左右了。
可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大券商大机构肠肥脑满,暴发暴富,尽管证券交易厅门可罗雀,他们才不在乎有没有门市交易。
1997年年底,清一清账,股民们被套的十有八九,若是能打个平手,不赔不赚,不是少林弟子便是峨嵋高人,一年辛苦全当是在健身房里练了一年。广大的套牢一族,彼此彼此,破帽遮颜过闹市,管它春夏与秋冬。若是套得实在太深,便豁出去了,吟唱一曲“带镣长街行,镣铐何铿锵,市人皆注目,我心自坦然”,下决心把牢底坐穿!
新股还要发行,股市还要为国有大中型企业筹集更多的资金。1997年证监会确定的三百亿新股发行额度还分文未动,全部挪到了1998年。因此,这种不公平竞争所引发的矛盾,将在1998年会显得更加严重,更加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