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她穿成了绝世大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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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时平田苦少人耕(11)

萧景苼惊道:“你不是病着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崔镀只见屏风后走出一素纱衣女子,素面朝天,粉黛未施,却如莲荷一般清理秀颀,确有几分仙风韵、神秀姿,不由看得呆了。

忽然感到许袍泽碰了一下自己衣袖,便立刻低下头去。心中想起那些捕风捉影的荤段子,如果这女子真与萧景苼有些什么,便是后宫女眷,盯着看就是殿前失仪的大罪,还好许袍泽提醒,便向这个新同僚投去感激一瞥。

忽听那女子道:“我已经好了,崔大人什么时候走,我要同去!”

萧景苼却扶她坐下,说闵地如何荒野,软言劝慰她别去,但她都不听,执意要去。

崔镀虽是世家子弟,但也在官场二十多年,见此情形,自然不敢忤逆萧景苼的意思,顺势道:“闵地确实荒野,蛮族也多,陛下派许大人与我同行即可,就不劳动国师了……”

怎奈渺渺怒目圆睁道:“你刚才还说要国师同去的!怎么现在我来了你又这么说!”

崔镀皱眉道:“懂氏所蛊惑的诸闵,皆是些未开化的部落蛮人,一贯慕强凌弱,又地势险要难以攻破,难以感化,故而过去梁王以武力威逼方得收服,如今见到国师乃是弱质女子,断不能让国师以身犯险!”

许袍泽也道:“崔大人说的有理,待臣等收拾行装,点起兵马,与崔大人同去!”

渺渺忽然灵机一动,冷笑道:“谁说要感化他们了!本国师也没甚么别的本事,不过剐千刀而不死,他们不是想看残暴杀戮吗,我就是要会会诸闵与那懂氏,当着他们的面展示刀砍斧剁,枪刺剑刳,看看他们是否惊吓!”

崔镀听完吓的“咕咚”一声真从椅子上掉落,帽子也掉了,急忙又给自己戴上,连连磕头道:“对对对,下官一时忘了,国师的神威乃是铜头铁臂,刀伤火灼皆无所惧,下官孤陋寡闻的,这就去重新整肃军士,与国师一同前往!”

萧景苼却道:“胡闹!”

许袍泽也劝渺渺道:“虽说我等也见识过国师法力,但毕竟懂氏也是先天祭司,难保不会什么妖术,国师还是留在中洲休息!”

渺渺说:“你们别这么没信心嘛,我不认为那懂氏有多可怕,真正得道之人怎么会掺和这种事。无论你们怎么说,我都会跟着去的!”

萧景苼见阻拦不住,便道:“那我也去。”

许袍泽大惊:“陛下,如今大宝初定,您不能有任何闪失,万不能往!”

萧景苼道:“你留下吧,我老萧家还有好几个兄弟在各州,万一有事,你跟你杨师弟再辅佐一个就是了。”

崔镀听他说的云淡风轻,许袍泽却已经惊的跪下了:“这天下不知道多么希望陛下能永乘帝业,怎可为了……”他生生忍住了没说。

渺渺不悦道:“为了一个女人,是这意思吗!”

许袍泽跪下道:“弟子不敢,是师妹妄测了!”

崔镀却说:“要这么说,闵地倒是从来不轻视女子,诸位有所不知,闵部众神之首,便是一个女子,依下官愚见,或是蛮族人口不繁,更重生育,故而重女主,国师若真有天生神力,降服闵部倒并不难了。”

渺渺兴奋不已,嚷嚷着要立刻前往。

萧景苼瞪了崔镀一眼,崔镀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吓的面如土色。

许袍泽道:“崔大人远道而来中洲,路途遥远还未得以休息,臣设下家宴为崔大人洗尘!”

萧景苼顺势道:“好,快带崔镀去用膳吧!”

两人便出了萧景苼书房。

崔镀拱手道:“多谢许大人解围,崔某乡下见识,刚才说了很多错话!”

许袍泽道:“崔大人取笑了,大人也是世家大族子弟,怎会见识短浅?但咱这个国师与别家不同,是年轻女子,莫说乱贼胡诌,便是你今日亲见,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崔镀想起刚才自己都看呆了,幸得许大人扯了一下衣袖,萧景苼日日见之,竟无所意?实难相信。

便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下官愚钝,请许大人指点!”

许袍泽回作一揖道:“袍泽不才,只想护陛下周全,保我大萧江山永固。但你刚才也看到了,此女在时,陛下全无主意,定要跟去,只怕假以时日,不可收拾……”

崔镀道:“这有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不了娶了她做老婆,做什么国师?!我老崔像陛下这岁数时都娶了十七八个老婆了!”

许袍泽无奈道:“那是以后,但此时不行,陛下若御驾亲征闵部,中洲群龙无首,久必生乱!许某可应付不了豪族们!”

崔镀眼珠一转,道:“我们只说陛下闭关修习上乘心法,骗得一日是一日,那些人不知道中洲无主,便不会生事!”

许袍泽点头道:“那便也只有这法子了。”说着两人便到了许袍泽府邸,安排崔镀用膳休息不提。

却说渺渺决定要跟崔镀去南闵平叛,已经回府收拾东西了。萧景苼跟了上来,“我不放心你去,待我再加派兵马!”

渺渺说:“中洲不比秀洲,不可一日无主,豪族们都虎视眈眈的,刚才许师兄也讲了,你最好别去。就让我跟崔镀去吧,有什么好担心的!”

萧景苼却道:“自从北辰殿遇到你,便未离开过我身边,此去闵地离中洲千万里之遥,叫我如何放心……”

渺渺心中一热,嘴上却仍说:“崔镀快马加鞭,也就是十日不到便来了……”

“崔镀是将门之后……”

“怎么,我身体不好吗?”

“你大病初愈……”

“没事的,你别像个事儿妈似的!”

她正猛一甩头,几缕青丝粘在萧景苼的肩上。

萧景苼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愿意她离开,就像这些丝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粘在了人的衣服上,粘在了人的心上。

心中一凛,难道是不能不见到她吗?

渺渺收拾了行装,萧景苼却迟迟不发令牌。

此去闵部,不仅要过原来的萧、梁边界,还有数百座城池,像崔镀,也是因为有飞鸽传书的凭证,才得以一路疾驰而来,如无萧景苼的文书或者令牌,连出中洲都很困难。

她有些生气,但又知道这是因为他无比担心她的安危,不让她出城。

这矛盾的心情,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渺渺从箱子里翻了很久,找到最初魏太后赐的那套道姑服,穿戴起来,扎起高髻,笼上香叶,求见萧景苼。

萧景苼正在书房看奏折,忽然见到她来,还以为她见自己不发令牌和文书,是想通了不要跟崔镀去平乱了。

没想到她却穿了一身道姑服,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问:“怎么了?”

渺渺恭敬的跪下,行了大礼,缓缓道:“这是我初到寿阳时穿的衣服,我是魏太后亲封的出家人。陛下如今承袭大统,您的命运已经改变,我应该回去了。”

萧景苼愣住了,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她是真的要走!

过去几十年的悲苦,一下子又涌上心头,苦涩重新充满了他的胸臆。

渺渺道:“即使不是南闵,我也终会回到与陛下相隔万世的我的世界。陛下其实可以帮杨师弟找找他的妹妹,她才是你的爱人。我只是成功的阻止了你在北辰殿立毒誓,所以,当你找到她,便可封她为后,诞育子女,共享国祚,这是万民之福……”

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抱住:“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