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患得患失
沈浪和朱七七在韩栋家住了一晚，每二天天还未完全亮，沈浪就被韩栋拉着出门去了效外的渔市。
“为什么要来这么早？”
“这渔市一个月才开一次，都是渔民出海打捞回来的新鲜海货。”韩栋拿着一个大竹筐，“永州离海远，海货不常见，这些渔民出一次海要大半个月，你嫂子爱吃海鲜，每月渔市开放的时候我都会打早过来。”
“永州离边关不远了，这些渔民哪里去出海？”永州地处内陆，连接着边关与京城，河流小溪都很少见更不用说大海了。
“出了永州城几十里就进入了汉州，汉州不仅是边塞重地，更是连接着西单国和突厥国交通枢纽，突厥境内大多是沙漠，物产不丰，所以造成了他们好战的性格，相反西单国临靠大海，四季如春，物产丰富，西单人性格也相对温和，汉州城和永州城的渔民就是看到西单人好相处，才成群结队的去西单国的海域进行捕捞。”
“西单国没有阻止吗？就让我们大明人长驱直入？”
“西单国虽富饶，但他们性格温和不善战，这些年常年受突厥的骚扰，早已苦不堪言，他们一直想寻求大明的帮助，所以对于大明子民入境捕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突厥人真是愈发猖狂了。”
“他们也是没办法，本就地处险恶，生存条件艰难，这几年又遇上大旱，日子更是过得艰苦，想要活命就得四处强抢豪夺。”
“我们每年都在往边关增兵，每年死于突厥人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真希望能尽快平了这突厥。”
“平了又如何？突厥几十万人该何去何从？”韩栋这些年见了不少逃荒而来的突厥人，明白他们也不是人人都好战，生存环境艰难又遇上了一个昏庸无度的国主，他们的日子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日子过得去，谁又愿意流离失所？谁又想出生入死去抢去夺？
“常年这样也不是办法，突厥人应该想办法自给自足，而不是靠抢夺别人过活。”
“听说突厥国内近两年发生了多起暴乱，想来是有人受不了开始反抗了，离改变现状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两人一路聊一路买，很快一竹筐就满满当当。
“回吧。”韩栋满意的看着竹筐，“回家让你嫂子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脚力远比常人快上很多，两三个时辰的路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了家。
“嫂子，七七呢？”屋里屋外都没有朱七七的身影，沈浪的脸色有点难看。
“刚刚还在呢。”赵月茹抱着小宝出了房间，“刚刚她还跟我说什么来着，我忙着招呼小宝没听清。”
“你这人真是，人家七七是客人，你怎么能不问清楚她去哪呢？”韩栋明白沈浪的心思，两人才刚刚和好，如果又出了什么岔子他担心沈浪承受不住。
“唉呀，都怪我，沈兄弟你先别急，七七应该没走远，我这就出去找找。”赵月茹是真的着急，她昨晚听韩栋说过两人的事，自然也明白沈浪此刻的心情。
“嫂子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就好。”沈浪压制住自已的心绪，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大哥、嫂子，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好，你去吧，不要太着急了。”韩栋知无论如何是留不住沈浪，也不再多言。
“这可怎么是好，要是沈兄弟找不着七七怎么办？”赵月茹内心万分自责。
“别担心，他不可能找不到的。”以他对沈浪的了解，除非他不想找，只要有心上天入地他都能把人寻到。
朱七七是爱干净的人，一天一夜没洗漱已是她的极限，早上起床浑身粘腻腻的感觉让她难受得直想抓狂，忍无可忍之下便跟赵月茹说了声，转身出了门顺着昨天沈浪带她走过的路七拐八弯的回了客栈，这才刚洗漱完正准备出门，只听碰的一声房间门便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你干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朱七七捧着心脏，恼怒的看着沈浪。
“朱七七！”沈浪大步走近朱七七，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便往怀里带，“你要去哪里不知道说一声吗？”
“我跟嫂子说了的。”被闷在怀里透不过气来的朱七七使劲想推开沈浪，奈何天生力量上的悬殊让她怎么用力也没推动沈浪半分。
“你下次再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决不轻饶你。”失而复得让沈浪彻底松懈了情绪，将头深深的埋入朱七七的脖劲间，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整个人才安下心来，他知道这样患得患失很有可能会吓着朱七七，可他就是忍不住，一刻见不着她就会担心她是不是又离开他了。
“我跟嫂子说了要回客栈换衣服的。”感受到沈浪情绪的不稳定，朱七七也不再挣扎，回抱住他轻轻拍抚安慰着，“我不会走的，你放心。”
“真的？”即使得到了她的保证，沈浪还是不放心“你发誓。”
“好，我发誓，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再主动离开沈浪，否则就罚我一辈子失去他。”
“……”朱七七的誓言让沈浪沉默了，他明白朱七七的意思，感动于她将自己视为她最珍贵的人，可又觉得她的话并未给到他安全感，仿佛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开一样。
“我们还回韩大哥家吗？”
“不回了，直接去边关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边关的？”两人见面后一直还未有时间仔细聊过天，朱七七很好奇沈浪是如何能这么快找到自己的。
“了解你就如了解我自已一样，怎又可能猜不到你的去处？”拉着朱七七坐到椅子上，沈浪转身开始收拾包袱，“你坐着，我来收拾。”
“你就跟我说说嘛！”她自认一切计划都天衣无缝，为何他就能一眼识破？
“我下山后是追着你往快活林的方向去的，以我的脚力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你，可赶了一天的路都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去快活林了，所以我又返回了山下的镇子，打听到你买了马，猜想你肯定是往边关的方向来了。”
“我很有可能是回京城啊？”
“……”沈浪苦笑，“你一心躲我，怎又可能回京城呢？你肯定是想去一个我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一想到她离开自己的决心如此坚决，沈浪就忍不住心伤。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感受到沈浪的受伤，朱七七站起身默默的走到沈浪身后，伸手抱住了他，“我想清楚了，以后无论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都不会轻易的说离开，我会冷静下来与你一起商量解决办法。”
“……”沈浪笑着覆上腰间的柔荑，“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嗯，放心吧，一定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