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集团(1810.HK)费用分边,流量占股
以“同股不同权第一股”的身份,小米集团于2018年7月在港交所主板IPO,掀起科技股赴港上市的高潮。
自2010年成立以来,小米曾与魅族、三星、锤子、vivo、OPPO、华为乃至苹果公司对标。这与小米的商业模式有关:既是硬件公司,又是互联网公司,还是生态公司。
小米的本质,是披着“制造业外衣”的互联网生态企业,它的基本商业模式是流量—平台—变现。
与TMT企业的互联网服务不同,小米依靠性价比超高的小米手机抓取流量。雷军曾有个著名的宣言:小米硬件综合净利润率永远不会超过5%。这意味着,小米手机的盈利能力被人为限制了。
借助手机业务获取流量后,小米对外投资扩张品类,形成IoT生态,向粉丝提供电视、手环、插座、笔记本电脑等硬件产品,美其名曰“杂货铺模式”。
这些对外投资可以归为两类:被小米认定是重要的、有必要施加影响的公司,计入按权益法入账的投资;被小米认定是合作的、不需要施加影响的公司,计入按公允价值计量的长期投资。
“杂货铺模式”完美诠释了小米的价值:二流公司卖货,一流公司流量占股。
2018年小米的财报显示,按权益法入账的投资为86.39亿元,按公允价值计量的长期投资为186.36亿元。也就是说,小米构建的IoT生态是以“不控股、不施加重要影响”的合作伙伴为主。
不过,“杂货铺模式”只解释了小米商业模式的“What”,并没有解释“How”——除了流量,小米集团究竟凭什么建立了庞大的小米生态?
这其中的秘密就是“费用分边”。
对小米而言,手机硬件产生的利润较低,不足以支撑IoT生态的硬件研发。但是,通过合作参股,小米的生态链企业事实上为小米承担了研发费用,撑起了IoT生态的品类矩阵。
对生态链企业而言,它们普遍存在的问题是品牌力弱、远离市场和用户。然而,小米为生态链企业提供了流量平台,也即打通了销售渠道,小米相当于为生态链企业承担了销售费用。
也就是说,小米与生态链企业,完成了销售费用与研发费用的分边承担,双方各显所长、各取所需,建立了“共和”的生态。
2016—2018年,小米研发费用为21.04亿元、31.51亿元、57.77亿元,占营收的比重始终未超过4%。这要远远落后于华为2018年的研发费用1015亿元,以及占营收14.1%的比重。
数据来源:华米科技2018年年报
但是,小米的研发费用并不包括生态链企业的,如果加入100多家生态链企业,其研发规模同样不容小觑。
为小米IoT生态提供可穿戴产品的华米科技,是第一家上市的小米生态链企业。
2016—2018年,华米科技研发费用为1.32亿元、1.54亿元、2.63亿元,占营收比重为8.5%、7.5%、7.2%,均超过小米,可视为华米对小米研发的补充。
同时,2016—2018年,华米科技的销售费用为0.28亿元、0.44亿元、0.97亿元,分别只占营收的1.8%、2.1%、2.7%。而智能手环市场曾经的老大FITBIT,销售费用占营收比重长年超过25%。两者对比,可见小米为生态链企业提供流量加持的作用。
华米借助小米的流量,成为全球最大的可穿戴设备厂商。但是,这种“共和”生态完全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小米手机业务需要保持坚挺。
由于轻资产的商业模式设计,小米是没有工厂的硬件厂商。这带来上游管控力的匮乏:小米受制于上游供应商,产能不稳定;同时,高通、三星等上游供应商都能钳制小米的核心零部件供应,使其缺乏足够的话语权。
这些不利因素,均是小米手机业务的隐患。
数据来源:旭日大数据《2017年小米供应链调研报告》
当智能手机市场尚处于创新、硬件堆砌的竞争阶段时,小米手机仍可通过性价比保持头部地位;但是,当整个市场进入以降价为主的竞争阶段时,小米手机将面对性价比缺失的尴尬。2018年以后,这一态势已经初现端倪,华为、iPhone均已祭出低价策略。
面对可能发生的困难,小米仍有辗转腾挪的空间,即调整、更换流量的硬件载体,从IoT生态的“近卫军”中扶植一个新的“小米手机”。
比如新冒出的小米电视,几乎与小米手机同出一辙。
第一,由小米亲自负责研发、设计;
第二,交于纬创、新谱电子、广东TCL、深圳兆驰、苏州乐轩科技、瑞仪(广州)光电子,以及富士康等企业代工生产;
第三,坚持低成本、低价格的竞争策略,为吸引流量不惜“先亏钱、后赚钱”。
2018年,小米电视已经冲上电视机市场销量第一的宝座,其势头与小米手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已成为一个新的流量入口。
在小米电视之后,还有小米盒子、小米音箱、小米笔记本电脑、小米空调……真正的生态,即穿越周期,不时有“新芽”冒出,这才是生态模式的核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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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下游占股,说明自己有价值;占股上游,说明自己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