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群英激战,各显神通
陈青山面色如死灰般惨白,仿若霜打的茄子,毫无血色,眼眸中满是忧虑与绝望,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却浑然不觉,只是怔怔地望着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锦衣卫,心中暗忖:“这般数量的锦衣卫,仿若恶狼环伺,我们一行人想要冲出重围,怕是比登天还难呐。”满心的疑惑仿若一团乱麻,在他心间缠绕,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己方行事如此隐秘,这些人究竟是如何知晓行踪的?仿若暗夜中被一双双窥视的眼睛紧紧锁定,毫无察觉便陷入了这致命的陷阱。
布衣和尚眼见巨无霸实力远超想象,那铁塔般的身躯,每一次挥动铁拳,都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劲风呼啸,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声响。他一双铜铃大眼布满血丝,仿若燃烧的炭火,通红一片,转头冲着陈青山,声若洪钟,仿若敲响的暮鼓,带着决然与悲壮吩咐道:“由我拦住他们,你们快走!莫要迟疑,再耽搁下去,大家都得葬身于此!”那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恰似壮士断腕般决绝。
陈青山望着布衣和尚,仿若望着即将赴死的挚友,目光紧紧锁住他,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半晌说不出话来,满心的酸涩与不舍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此时,卢之雪从怀中迅速掏出一个古朴瓷瓶,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手指微微颤抖,倒出两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疗伤丹药,急忙递给夫人一颗,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默契与决然,仰头将丹药吞服而下,期望能在这生死关头,借药力恢复些许功力,增添几分生机。
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瞧着巨无霸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心中暗自庆幸,起初向义父借来这三人时,还满心忐忑,担忧难以拿下这些江湖高手,此刻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目光瞥向另一边,夺命判官于正雄虽未能瞬间斩杀九龙道人,可两人你来我往,已然斗得难解难分,仿若两条蛟龙绞杀在一起,招式凌厉,劲风呼啸,周围桌椅板凳皆被劲气波及,碎成木屑,四散飞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笑意,仿若夜枭啼鸣,透着彻骨寒意与得意,觉得眼下这巨无霸一人,便足以横扫这群江湖人,当下肆无忌惮地仰天大笑一声,那笑声仿若洪钟鸣响,震得人耳鼓生疼,高声喊道:“给我拿下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过,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一群乔装成市井游民的锦衣卫,仿若被解开缰绳的恶犬,齐声怒叫,声音仿若汹涌浪潮,从两面掩杀而出,气势汹汹。“金刀”吕世杰见状,毫不畏惧,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恰似寒星划过夜空,大喝一声“来的好”,手中五环戒刀裹挟着慑人心神的金刃劈风之声,仿若一道金色闪电,劈向当先一人。石文义此次为求一网打尽,挑选的皆是精锐中的精锐,能以一敌百的高手。那人手中绣春刀一横,刀身寒光闪烁,仿若暗夜流星,往身前一封,意图挡住吕世杰这凌厉一击,却不想吕世杰刀上劲道仿若山洪暴发,势不可挡,“哐当”一声,那人竟被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在地面踏出深深脚印,鞋底与石板摩擦,火星四溅。
吕世杰正欲乘胜追击,却见侧边一人瞅准时机,绣春刀裹挟着森寒刀光,如银色匹练,向他拦腰横斩而来,刀风呼啸,仿若鬼哭狼嚎,吕世杰大惊失色,瞳孔骤缩,不及多想,赶忙封刀抵挡,双刀相交,发出“呲呲”刺耳声响,恰似金铁交鸣,火花四溅。柳蝶衣见吕世杰陷入险境,素手一挥,手中已多了两把飞刀,寒光凛冽,仿若冬日霜刃,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冰冷光泽,恰似两道夺命闪电划过虚空,“嗖”的一声,精准无误地射向那砍向吕世杰的男子,飞刀势大力沉,瞬间没入其脖颈,那人轰然倒地,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身躯还兀自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吕世杰因方才躲刀,身形晃动,势子已然拿不稳,“噔噔噔”一连后退了几步,脚跟扬起阵阵尘土,狼狈不堪。那先前被他震退之人,见有机可乘,面露狰狞,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绣春刀如毒蛇出洞,直刺吕世杰胸前,吕世杰猛地一个大转身,仿若蛟龙摆尾,一式“秋风扫落叶”,戒刀一声轻啸,仿若虎啸山林,向那人下盘扫去,刀风呼啸,凌厉非常,意图斩断其双腿。那人亦是高手,深知厉害,见状一个倒提,身形仿若飞燕掠空,轻盈翻过,落地时,却不防柳蝶衣眼疾手快,第二把飞刀如鬼魅般袭来,瞬间刺中心口,“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一命呜呼,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命丧于此。
一人如恶狼扑食,冲向杜三娘,手中长刀挥舞,刀光霍霍,仿若银色光幕,密不透风,砍向她脖颈。杜三娘身形一闪,仿若灵动鬼魅,飘忽不定,右手一晃,刹那间,仿若凭空出现了十多个手掌,手掌幻影重重,虚实难辨,恰似千手观音现世,那人眼前一花,还未看清虚实,便被杜三娘迅猛一掌震在胸膛,“砰”的一声,仿若重锤击鼓,胸膛凹陷,横身倒飞出去,撞倒一片桌椅,木屑纷飞,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气息奄奄。
摩云居士夏侯辉此刻亦陷入苦战,与三名锦衣卫周旋,他身姿矫健,仿若苍鹰搏兔,使出索喉擒拿的招数,双手如铁钳,迅猛探出,精准锁住一人喉咙,稍一用力,“咔嚓”一声,那人喉咙当场被扭断,双眼圆睁,死不瞑目,软绵绵倒下。另外两人见状,怒目圆睁,满脸狰狞,联手攻来,刀光闪烁,招招致命。夏侯辉身形一闪,右肩微塌,如猎豹蓄力,一个肘捶仿若炮弹轰出,带着呼呼劲风,撞在一人左肋,“咔嚓”一声,肋骨断裂,那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疼得打滚。此时,一人长刀裹挟着森寒刀光,仿若夺命闪电,差一点便落下他的肩头,夏侯辉躲避不及,心中暗叫不好。千钧一发之际,花仙子沈小婉素手一挥,一丈多长的彩色长袖仿若灵动彩带,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弧线,紧紧缠住那人手腕,仿若灵蛇缠缚,夏侯辉趁机定下心神,抬脚如飞踹,仿若踢飞巨石,将其一脚踹飞出去,“砰”的一声,那人撞在墙上,滑落倒地,满脸惊恐。
然而,局势依旧严峻,环顾四周,尚有三十多名锦衣卫,仿若一群恶狼,将他们紧紧围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众人仿若深陷泥沼,难以脱身。这些锦衣卫武功皆出奇厉害,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众人深知,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即便暂时不死,也会被那惨无人道的刑具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往昔听闻,多少体魄强健的武林高手,走进锦衣卫大牢,出来时不是疯癫失常,便是残废余生,仿若从人间炼狱走过一遭。
“畜生,且来受死!”木兰真睚眦欲裂,眼中仿若喷火,见到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仿若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身上杀气腾腾,仿若实质化的黑色雾气,弥漫周身。不顾在场众人,身形仿若离弦之箭,一个“乳燕飞空”,飞身跃到石文义身前,左手拢指成爪,指甲锋利如刀刃,在阳光下闪烁寒光,一招“饥鹰夺食”,迅猛无比,仿若苍鹰扑兔,直抓对方太阳穴,爪风呼啸,锐不可当,意图一击毙命。石文义大惊失色,身形猛躲,仿若泥鳅钻泥,狼狈不堪,口中喊道:“木兰真,你竟然和这些乱党勾结,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心中暗自懊悔,万万没想到木兰真会与这群江湖人搅在一起,往昔情谊在权力与利益面前,仿若泡沫般易碎,如今只剩无尽的仇恨与厮杀,对木兰真的恨意,仿若毒蛇噬心,愈发浓烈。
两人皆是锦衣卫出身,对彼此招式套路了如指掌,仿若熟悉自家掌纹,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刀光剑影闪烁,拳脚相交,劲风呼啸,周围桌椅板凳被劲气波及,纷纷破碎,木屑、碎瓷片仿若暗器,四散飞溅,划伤众人肌肤,添了几分惨烈。
此时场面仿若一锅煮沸的热粥,混乱不堪,刀光剑影交错,人影仿若鬼魅穿梭。衡山夫妇已然身受重伤,卢之雪嘴角溢血,面色苍白如纸,丁曼云亦是娇躯颤抖,发丝凌乱,可两人依旧强撑着,与布衣和尚联手,死死牵制住巨无霸,仿若三条绳索,缠住一头暴怒的蛮牛,若不然,让此人肆意出手,柳蝶衣等人怕是瞬间便会命丧黄泉,再无生机。众人皆拼死抵抗,各施绝技,以求一线生机。唯有白武堂,目光极为隐晦,仿若暗夜幽潭,深不可测,时不时瞥向木兰真,手中招式看似凌厉,却暗藏几分保留,似在观望局势。他武功相较之下,似乎并非顶尖,被一人长刀逼得险象环生,长刀寒光闪烁,差一点便刺入胸膛,吓得他脸色惨白,大喊急忙后退,脚步踉跄,狼狈不堪,紧要关头,陈青山眼疾手快,挥剑如电,“叮”的一声,精准拦截下那汉子的刀势,救下了他,剑刃与刀身摩擦,火花四溅。
“走!”陈青山瞅准时机,大喊一声,声若洪钟,施展太极剑法,脚踩太极步,身形仿若行云流水,“九剑连环”,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猛过一剑,仿若九条蛟龙出海,汹涌澎湃,剑势连绵不绝,挡我者死,寒光闪烁间,从人群中艰难开出一条窄路,恰似在荆棘丛中辟出一条血路。却不想,从楼下仿若鬼魅般飞出一道人影,速度快如闪电,两只腿仿若两把利刃,裹挟着呼呼劲风,向他身前猛地踢来,腿法凌厉,点开仿若流星划射,又将陈青山逼退回来,脚步踉跄,身形不稳。
陈青山定睛一看,那人落在地面,是个光头汉子,头顶油光发亮,仿若打磨过的铜镜,身着一件破旧布衣,却难掩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一张脸长得实在磕碜,满脸疙瘩,仿若癞蛤蟆皮,层层叠叠,样子十分丑陋,一对小黄眼睛仿若夜枭双眸,闪烁着凶狠光芒,大趴鼻子、鲇鱼嘴,驼着背,左腿长,右腿短,看似先天残疾,可谁能想到,这般模样之人,竟练就一身惊人腿功,背后定是历经无数风霜雪雨,饱尝辛酸苦楚,方有今日成就。
男人目露凶光,仿若饿狼盯着猎物,蜂目豺声地说道:“想走,问过我铁脚七了没?”那声音,仿若寒夜鬼哭,让人毛骨悚然。
陈青山面色一紧,双手紧紧攥住长剑,指节泛白,仿若握住救命稻草,看着男人,满脸诧异,心中暗忖:“飞脚连环,铁脚七,这等凶名赫赫之人,竟在此现身。”闯荡江湖多年,他自是听闻过铁脚七的传闻,知晓此人身世凄惨,生下来便因先天残疾被父母遗弃,仿若被世界抛弃的孤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后被断臂僧人收养,方有了一丝温暖。那僧人独具慧眼,指导他从小用药酒浸泡双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历经十多载风霜,双脚坚硬如铁,仿若铸就的钢铁。因往昔残疾遭人嘲笑、奚落,心灵逐渐扭曲,仿若被恶魔侵蚀,他满心渴望双脚比他人更灵活,更具杀伤力,以此证明自己,终成“飞脚连环踢”这门绝学,能像猕猴般飞檐走壁,一瞬间踢出七脚,轻功造诣,比起专练轻功之人亦不遑多让,在江湖中闯出赫赫凶名,令人闻风丧胆。这般人物,自是被刘瑾看重,花重金收入麾下,成为其手中四大高手之一,与“金刚不坏”巨无霸、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夺命判官”于正雄,为刘瑾犯下众多大案,死在他们手中的武林豪杰,数不胜数,双手沾满鲜血,仿若地狱修罗。
铁脚七两只眼睛仿若冒着鬼火,死死注视着陈青山,嘴中竟发出一串骇人的笑声,仿若夜枭啼鸣,阴森恐怖。陈青山深知此人厉害,不敢小觑,当下先发制人,脚下轻点,仿若蜻蜓点水,翻身亮剑,剑如长虹贯日,光芒耀眼,直刺铁脚七喉间,剑尖寒光闪烁,仿若暗夜流星,欲取其性命。铁脚七身形一晃,仿若柳絮随风,轻松躲过,速度快得让人咋舌,瞬间扑到陈青山左侧,双脚仿若两把战斧,同一时间飞踢而起,腿风呼啸,仿若能割裂空气,锐不可当。
陈青山知晓对方腿功了得,快如闪电,当下使出太极剑法中的“闭门式”,长剑仿若一道铁闸,护住身形,密不透风,旋即变招反削对方左肩,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嘶嘶”声响。铁脚七身形在空中一翻,仿若灵动飞燕,双手扑在地上,仿若野兽伏地,从陈青山下盘如闪电般扫来,双腿仿若两条钢鞭,凌厉非常。
陈青山见状,施展武当轻功“一鹤冲天”,身形仿若冲天白鹤,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翻身,头上脚下,手中剑化为一片寒芒,仿若繁星闪烁,密不透风,试图困住铁脚七。铁脚七却不慌不忙,一个“分身化影”,仿若鬼魅分身,瞬间闪出那团剑光,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陈青山身形落下,不禁震惊,心中暗忖:“这瘸子,身法竟如此之快,仿若幽灵鬼魅。”却不及多想,铁脚七双脚已然似剪刀一般,裹挟着呼呼劲风,向他脖子剪来,速度比闪电还快,仿若夺命铁钳。陈青山心急如燃,一个“金鲤倒插波”,身形向后飘去,仿若逆流金鲤,狼狈躲过,发丝被劲风斩断,飘落空中。
可铁脚七攻势不减,双腿剪来速度愈发迅猛,陈青山躲避不及,急忙一个爆旋身形,仿若陀螺旋转,躲向一旁,却还是被铁脚七变势,一脚踢在胸前,“砰”的一声,仿若重锤砸胸,向后疾速倒去,脚步踉跄,“噔噔噔”连退数步,势子已然不稳。杜三娘见状,施展“千叶如来手”,双手幻化成无数掌影,仿若千手观音,挡住铁脚七“飞脚连环”,掌风与腿风相交,发出“砰砰”声响,仿若爆竹炸响,劲风四散,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混乱中,两名锦衣卫仿若饿狼,向陈青山杀去,手中长刀闪烁寒光,步步紧逼。陈青山身形依旧往后退去,正打算用剑封住身形,那杀向陈青山的二人,却已被花仙子沈小婉手抛数米长的披帛,仿若灵动彩带,撞在身上,“砰”的一声,二人身躯犹如被巨木撞飞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金刀吕世杰被三人包围,仿若困兽犹斗,大转腰,铁环钢刀护腰,仿若一轮金日,砍出一道寒光,刀光仿若银色匹练,只将三人逼退一旁,钢刀顺势刺进一个人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刀身。那人垂死挣扎,紧紧攥住他的刀身,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另外一人瞅准时机,直接将他握刀手臂砍落,“咔嚓”一声,手臂掉落,鲜血如泉涌出,吕世杰痛得满面失色,惨叫一声,声嘶力竭。柳蝶衣见吕世杰有危险,心急如焚,飞刀已然射出,仿若夺命流星,可终还是慢了一步,吕世杰已被一人刺中胸膛,鲜血汩汩流出,染红衣衫,而柳蝶衣的那柄飞刀也射在了那人的后脑勺,“噗”的一声,那人脑袋一歪,倒地毙命。
混战中,木兰真与石文义激斗在一楼,仿若两头暴怒雄狮,互不相让。木兰真瞅准时机,一脚踢在石文义手腕,“啪”的一声,仿若木棍折断,将石文义手中匕首踢落,石文义大惊失色,满脸惊愕,还不及反应,已被木兰真一脚踢在胸膛,“砰”的一声,仿若被狂奔公牛撞上,身躯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仿若血泉涌动,染红地面。木兰真浑身杀气仿若实质化的黑色雾气,弥漫周身,令人胆寒,望着这个昔日兄弟,如今人面兽心,为求权势,残害弟兄,往昔情谊仿若梦幻泡影,心中恨意仿若火山喷发,汹涌澎湃,每念及惨死弟兄,夜晚便会噩梦缠身,仿若陷入无尽地狱。
石文义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仿若见了鬼魅,望着木兰真捡起那把属于自己的匕首,这一刻,他仿若被死亡阴影笼罩,浑身颤抖,心中暗自懊悔,万万没想到曾经一剑刺入水潭,以为必死无疑的木兰真,竟能活着回来,还练就这般惊人功夫,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如今却要成为自己的索命无常。
石文义强装镇定,咽了一口唾液,试图润润干涩喉咙,那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发出“咕咚”一声轻响,在这嘈杂混乱、喊杀声不绝于耳的酒楼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可闻。声音颤抖,带着祈求,仿若深秋寒夜中瑟瑟发抖的乞儿,说道:“大哥,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啊,你忘了,小时候我受人欺负,你挺身而出,保护我的呀,我们两个被他们一群人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血,可是他们全部被你打退了。那时候,你就是我心中最厉害、最值得敬仰的英雄,只要有你在我身旁,我便觉得什么都不怕,天大的难关咱们也能闯过去。”
他一边说着,眼眶竟不自觉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要夺眶而出,那模样,仿若真回到了往昔纯真岁月,满脸的追忆与不舍,试图用曾经的情谊,为自己织就一张救命的“网”。“咱们一起在街头巷尾疯跑嬉戏,分享着兜里那少得可怜却无比珍贵的糖果,还瞒着师父,偷偷溜到后山练那些新学的招式,摔得灰头土脸也毫不在意,相互打趣、扶持着爬起来继续练。那些日子,多美好啊,大哥,你怎能都抛却了呢?”
他见木兰真神色有些恍惚,似是被往事触动,心中暗喜,觉得或许还有转机,当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双手合十,仿若虔诚的信徒在向神明祷告,说道:“大哥,就算你不帮我,那就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只要你放我走,从今往后,我便好好做人。我发誓,我定会远离这朝堂纷争、江湖恩怨,找个宁静的地方,隐姓埋名,了此余生,再不去做那些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事儿。”
木兰真一双犹如喷火的眸子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此刻,内心最不想看到这一幕的,便是他自己。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那些一起长大的朝朝暮暮,一起学武时的挥汗如雨,切磋技艺时的相互砥砺,还有为皇上效命时的忠心耿耿,仿若昨日重现,历历在目。曾经亲密无间,仿若手足的兄弟,如今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这般落差,仿若天堂坠入地狱,让他心痛如绞,五味杂陈。
木兰真微微合上了眼帘,脑海中此刻闪过了被石文义残杀的那帮弟兄的画面,他们临死前的惨叫、不甘与绝望,仿若一道道凄厉的魔咒,萦绕耳畔,挥之不去。那些鲜活的面容,曾与他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却在石文义的野心与狠辣之下,化作冤魂,长眠九泉,每念及此,他的心便仿若被千万根钢针扎刺,恨意与愧疚交织,啃噬着他的内心。
而石文义见木兰真合上眼帘,以为他心有所动,正暗自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揭开袖子,目光闪过一丝狠厉之光,那光芒仿若暗夜寒星,转瞬即逝,却被隐藏在袖间的一支小巧袖箭锁定了木兰真。袖箭箭头寒光闪烁,喂有剧毒,毒液仿若幽绿鬼火,沿着箭头纹路缓缓流动,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木兰真眼角流下了一行泪水,那泪水滚烫,似是心中悲愤与无奈的宣泄,声音冰冷,仿若三九寒天的凛冽寒风,不带一丝温度,说道:“那帮弟兄还在路上等着你呢,上路吧。”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眼神中变为惊恐之色,那支袖箭以快若闪电、疾不及眼的速度射向他的小腹。此时,他纵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因分神回忆往昔惨事,加之距离太近,已然来不及躲闪。
这一刻,天地仿佛死寂,那一支袖箭仿若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划破空气,“嗖”的一声,精准无误地射在了他的小腹。木兰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念旧,竟给了对方喘息与算计的机会。而下一刻,石文义已然闪身来到他的身前,满面狰狞,仿若地狱恶鬼,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扭曲的笑意,那笑意里满是得意与残忍,笑道:“死吧。”只一拳,裹挟着全身劲道,仿若炮弹轰出,砸在木兰真的脸上,“砰”的一声,木兰真庞大的身躯仿若被狂风卷倒的巨树,被狂暴一拳砸倒在地,尘土飞扬。他只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那支袖箭上面的剧毒仿若无数火蚁,迅速在体内蔓延,啃噬着他的经脉与脏腑,阵阵剧痛如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石文义看着木兰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血水直流,仿若一条蜿蜒的血蛇,肆意张狂地笑着,笑声在酒楼中回荡,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他走到木兰真的面前,抬起脚,重重地踩着木兰真握匕首的那只手,那姿态,仿若高高在上的帝王在践踏蝼蚁,这一刻,他变得盛气凌人,趾高气扬,冷笑连连道:“我的好大哥呀,你就不应该再回来,即便你能够大难不死,活着回来,那也不该前来找死。想当初,在锦衣卫里,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会被你踩在脚下,没有出头之日,无论我如何努力,旁人眼中都只有你,赞的是你的英勇,夸的是你的功绩,我就像你的影子,黯淡无光,被人忽视。可是今日,我是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大员,手握大权,威风凛凛,麾下高手如云,一呼百应。别怪兄弟我心狠,人不狠,站不住,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不过是顺应规则,谋求自己的前程罢了。”
木兰真嘴角流着血水,面目都已经发紫,仿若被剧毒侵蚀的蔬果,渐渐失去生机。他看着石文义,眼神出现重影,石文义的身影在他眼中仿若鬼魅般飘忽不定,可内心岂能不惊起一番惊涛骇浪。他满心忧虑,难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那熟悉的锦衣卫了,再也无法到孝宗皇帝跟前,虔诚地磕一个头,尽一尽忠臣的本分了吗?往昔岁月里,为皇上守护江山社稷,惩处奸佞,那是他一生坚守的使命与荣耀,如今却似遥不可及的梦幻泡影,在这生死边缘,被石文义的恶行狠狠击碎。
在看那混乱的打斗中,九华道人和夺命判官于正雄近百招打斗下来,可谓是互换伤势,两人的武功不分伯仲,仿若两柄绝世宝剑,相互碰撞,火花四溅,拼斗不息。于正雄的判官铁笔仿若灵动毒蛇,点、扫、戳,招招致命,笔尖寒光闪烁,划破空气,发出“嘶嘶”声响;九华道人手中拂尘则如白龙出海,缠、卷、甩,密不透风,尘丝仿若钢针,可洞穿金石。两人身影交错,辗转腾挪,周围桌椅板凳皆成齑粉,木屑纷飞,仿若战场硝烟弥漫。
打斗中最惊险的一幕莫过是,衡山夫妇一左一右分别刺向巨无霸的眼睛,任他的金刚罩铁布衫再坚不可摧,想他眼睛也是脆弱的,仿若坚固堡垒的破绽所在。而布衣和尚也在巨无霸的周身上找他的命门,那夫妻二人虽然配剑被毁,可多年浸淫剑术,高手风范尽显,剑术尤在,剑招凌厉,剑意森寒。却不被巨无霸伸出蒲扇般的铁掌护在眼睛之上,“砰”的一声,铁剑刺来,仿若撞上铜墙铁壁,剑刃直接寸寸断裂,化作碎屑,散落一地。
巨无霸但见这二人要刺伤他的眼睛,已是杀心大炽,仿若被激怒的洪荒猛兽,暴怒之下,使一招“推窗望月”,巨掌呼风而过,掌风仿若台风过境,能拔树摧屋,拍向衡山夫妇胸前。白云剑客卢之雪见状,心中大惊,不及多想,一把将他夫人推了出去,意图护她周全,自己却暴露在巨无霸掌下,身后受了巨无霸一掌,“砰”的一声,仿若被重锤击中,当下口吐鲜血,仿若血箭喷出,倒飞而出,身躯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尘土飞扬。
丁曼云脱离险境,脸色大变,仿若霜打的茄子,苍白如纸,却见她丈夫已经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脱口叫道“卢哥”,声音凄厉,仿若杜鹃啼血,扑到他丈夫身前,双膝跪地,双手颤抖着扶起卢之雪,却见卢之雪嘴角直流鲜血,已被巨无霸震伤了五脏六腑,气息微弱,仿若风中残烛。卢之雪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颤抖地摸了摸他夫人的脸颊,似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眼眸中满是不舍与眷恋,嘴唇微微蠕动,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无力吐出,只能发出微弱的“咳咳”声,鲜血溅在丁曼云脸上,仿若点点红梅。
布衣和尚见到巨无霸连伤几人,心下暴怒,仿若怒目金刚,一招“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身形仿若醉酒仙人,侧进身偏,通臂如猿,铁拳裹挟着呼呼劲风,轰向巨无霸。巨无霸却站在那里,仿若巍峨高山,任他拳轰在自己的身上,发出了一声冷笑,那冷笑仿若寒夜冰风,吹得人脊背发凉:“老和尚,老子的命门你此生怕是也找不出来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老和尚的祭日。”
布衣和尚双拳打在巨无霸的左右双乳穴上,他这一拳可谓是用足了十成功力,仿若陨石撞击地球,就算是巨石也能被他轰个粉碎,可只是将巨无霸庞大的身躯击退了一步,地面被踏出一个浅浅脚印,尘土飞扬。他面露难色,仿若困兽,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他几乎将其身上的死穴打了个遍,竟然也没有找出他的命门。他的拳劲虽刚猛无比,可偏偏对上这金刚罩铁布衫,恰似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令他手忙无措。照这情形下去,他们如若冲不出去,今日怕是都要葬身在这里,往昔成立侠义盟,欲匡扶正义,对抗阉党,守护江湖与苍生,难道如今就要这般惨淡收场,所有努力与抱负皆化作泡影?
再望眼一看,满地尸身,仿若修罗炼狱,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溪,此刻无限悲凉。这座先前宏伟壮阔、富丽堂皇的酒楼,哪还有之前的热闹非凡,歌舞升平,已然变成了一处恐怖的炼狱血池,刺鼻血腥味与硝烟味交织,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而形势对一行江湖豪客极为不妙,陈青山,柳蝶衣,夏侯辉,沈小婉,白武堂杀到一起,仿若抱团取暖的困兽,保护着衡山夫妇,因为白云剑客卢之雪已被震碎了五脏六腑,生命仿若风中残烛,怕是撑不了多久,他的夫人丁曼云也是泪眼模糊,神色悲痛,仿若泪人,声声抽泣,揪着众人的心。
除了九华道人和夺命判官于正雄,河东狮吼杜三娘和飞脚连环铁脚七还在拼斗不息,其余十来名锦衣卫已将几人包围起来,仿若饿狼围羊,形势岌岌可危。值得在此一提的是,杜三娘的千叶如来手对上铁脚七的飞脚连环,还真有一幅别样的画面,铁脚七飞踢也好似棋逢对手,一声怪啸腾身而起,半空中踢出无数只腿影,就犹如千百个流星划落,腿影仿若幻影,虚实难辨,密不透风,一时间杜三娘忽然微微摇晃,仿若风中垂柳,却瞬间稳住身形,一瞬间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八掌变十六掌,身前似化出无数手掌,掌影重重,仿若千手观音现世,两人身形交错,斗得不可开交,劲风呼啸,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发丝飞舞。
这一幕惨状,令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无比畅快,仿若大仇得报,脚下又踩着木兰真的手腕,他似乎已觉得自己将天下无敌,仿若站在了权力与胜利的巅峰,俯瞰着众人,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得意至极的笑意,那笑意里满是残忍与傲慢。
“看到没有?我的好大哥,他们没有一个人逃的出去,今天这里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石文义面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声音在酒楼中回荡,仿若恶魔的低语,透着令人胆寒的笃定与嚣张。
木兰真已知今日但凡落在了人面兽心石文义的手里,他是无论如何也走脱不了了,他体内已经发岀了一阵阵剧痛,仿若万蚁噬心,剧毒仿若恶魔之手,在脏腑间肆意游走、破坏。他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曾经在鬼门关徘徊,对生死似有了别样感悟,这一刻,倒也无惧于生死,仿若超脱尘世,冷眼旁观这世间闹剧。
他似乎癫狂大笑了起来,笑声在酒楼中突兀响起,仿若夜枭啼鸣,透着无尽悲愤与无奈,觉得这世上坏人并没有恶报,笑这麻痹的老天没有长眼,反而是这些坏人活到了最后,天理昭昭,竟似瞎了眼般,任由恶人横行,忠良蒙冤。石文义见到大笑起来的木兰真,不由皱了皱眉头,仿若被泼了一盆冷水,满心畅快瞬间消散,愤愤道:“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说话间,满面狰狞,脚下用力的踩紧了木兰真的手腕,木兰真感觉到钻心的痛,仿若手腕被钢刀切割,脸上似扭曲了一般,手里攥着的匕首脱了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可却他看着面前的人影,隐隐清楚了起来,石文义的丑恶嘴脸仿若被放大镜聚焦,愈发清晰可憎。
石文义冷笑着道:“想要用我的匕首杀了我,简直是痴心妄想,我的好大哥,此刻被我踩在脚下是何感受?呵呵呵……不如先让兄弟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先让你体会一下这断掉经脉的滋味,看你还能笑得出来,让你看着这些江湖贼人,一一死在你的面前,让你体验一下死亡的快感。”
石文义觉得这一刻木兰真身中剧毒,仿若困在笼中的病兽,虚弱无力,简直如同一只蚂蚁,自己轻易便可以踩死,可他还是自大了。低头弯腰去捡匕首一瞬间,当下长大了嘴巴,仿若见了鬼魅,满脸惊愕,因为木兰真拔出了自己小腹前的箭,那动作仿若闪电,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在他看清楚时,那箭头已经快不及眼从他的太阳穴刺了进去。
“你……”石文义只从嘴里说出一个字,便满目错愕的倒在了木兰真的身上,他至死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在了中了他的毒箭的人前面,仿若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前一刻还在得意洋洋,以为掌控全局,下一刻却成了黄泉路上的冤魂。
这一刻,木兰真只觉得无比轻松,仿若背负多年的巨石陡然落地,他的仇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他九泉之下含怨而死的兄弟可以瞑目了,往昔冤魂似在欢呼,萦绕耳畔。他身上毒性已经扩散,满面发紫,仿若被紫色雾气笼罩,他想要闭上眼,可他对一个女人已经有了承诺,等他们杀了共同敌人之后,便一起归隐山林,再也不问是非,那女人的音容笑貌仿若春日暖阳,在他心中熠熠生辉,给予他活下去的勇气与执念。他不能死,他极为用力的将石文义的身体推开,挣扎起身,身躯摇晃,仿若风中残烛,却透着决绝。
在石文义的身上一番检查,果然从他的怀中,找到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个黑色药丸,药丸仿若救命稻草,散发着微弱光泽。
就在这一刻,酒楼的外面,怒马如龙,八个蒙面黑衣人骑着八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狂奔而至,马蹄声仿若密集鼓点,震得地面颤抖,扬起阵阵尘土,仿若硝烟弥漫。每个人手中还多牵着一匹,仿若神兵天降,第一时间翻身下马,看到酒楼,这里明显已经发生了一场大战,仿若修罗战场,血腥惨烈,一个蒙面黑衣人最先冲到木兰真身前,声音带着焦急与关切,叫道:“大哥!”
木兰真看到来人一阵惊讶,已然听出了他的声音,那蒙面黑衣人下一刻,便将木兰真搀扶住,又见到地上的石文义尸体,惊讶的说道:“他死了?”
木兰真虽服了解药,但毕竟伤及要害,此刻气息微弱,面朝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仿若耗尽全身力气。“大哥,外面马匹已经准备好了,我背你先走。”那黑衣人说话间,直接将木兰真背了起来,仿若背负珍宝,向客栈外冲走,脚步匆匆,却见那另外七名黑衣人手中扔出了一些鸡蛋大小的暗器,暗器仿若夺命流星,顿时酒楼内不是白烟滚滚,便是爆炸连连,仿若烟火盛宴,只不过这盛宴带着致命威胁。他们所打的暗器,一种是“烟雾珠”专门用来逃生的,仿若幽灵迷雾,瞬间弥漫酒楼,遮蔽众人视线;另一种是“暴雷珠”伤害力巨大,仿若小型炸弹,爆炸之处,火光冲天,木屑、碎砖飞溅,威力惊人。
陈青山见到有人前来接应,仿若绝境逢生,叫喊一声:“大伙一起杀出去!”声音仿若洪钟鸣响,透着决绝与希望。
有这七名黑衣人前来接引,陈青山,柳蝶衣二人最先开路,仿若两把利刃,劈开荆棘。因为这会儿有白烟,柳蝶衣的飞刀在暗中最为致命,仿若暗夜幽灵,当下便有四名锦衣卫被他的飞刀所伤,“噗噗”几声,飞刀入体,锦衣卫惨叫倒地,鲜血汩汩流出。
两人开出一条窄路,恰似在荆棘密林中艰难辟出的羊肠小道,每一步都踏在血水与碎砖之上,脚底打滑,却又稳如磐石,凭借着顽强意志与精妙武艺,步步向前推进。陈青山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招如龙蛇夭矫,太极剑法被他使得出神入化,一招一式皆蕴含着阴阳开合之妙,剑刃划过空气,“嘶嘶”作响,所到之处,锦衣卫纷纷避让,那凛冽剑气仿若无形利刃,割破他们的衣衫,留下一道道细微血痕,威慑力十足。柳蝶衣则身形鬼魅,穿梭于白烟之间,如暗夜精灵,手中飞刀仿若夺命流星,接二连三自她指尖飞射而出,带着尖锐呼啸声,精准地没入锦衣卫咽喉、胸口等要害部位,每一次“噗”的入肉声,都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为这血腥战场添上几分惨烈阴森。
沈小婉、白武堂二人紧随其后,沈小婉长袖飘飘,一丈多长的彩色披帛在她周身舞动,恰似灵动彩云,看似柔弱无骨,实则暗藏劲道,但凡有锦衣卫妄图靠近,那披帛便如灵动长鞭,“啪”的一声抽在他们身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筋骨断裂,令敌人防不胜防。白武堂虽武功相较旁人略显逊色,可此刻也咬紧牙关,手中短刀挥舞,刀光霍霍,专挑敌人破绽下手,配合着前方队友,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求生欲望,额头豆大汗珠滚落,混着血水,淌过脸颊,模糊了视线,却只是随手一抹,便再度全神贯注投入战斗。
摩云居士夏侯辉背着受伤惨重的卢之雪,仿若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每一步都迈得艰辛无比,可脚步沉稳,不曾有丝毫摇晃。卢之雪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溢血不止,气息微弱得仿若游丝,身躯在夏侯辉背上无力耷拉着,双眼半阖,偶尔艰难睁开,望向四周混战,满是担忧与不甘,却无力再战。夏侯辉知晓此刻背负着队友的生死,手中剑招更显凌厉,以一敌多亦不落下风,剑出如龙,寒光闪烁间,逼退周遭围拢的锦衣卫,那剑上血迹斑驳,滴落在地,洇红一片。越女小阿青则如灵动飞燕,围绕在夏侯辉身旁,手中短剑仿若繁星闪烁,刺、挑、撩,配合夏侯辉剑招,形成一道严密防御,但凡有敌人冒进,她便瞅准时机,迅猛出击,短剑精准命中敌人关节、穴位,令其瞬间失去战斗力,惨叫倒地。
金刚不坏巨无霸,眼见布衣和尚等人欲趁乱逃跑,怒目圆睁,仿若被激怒的洪荒猛兽,吼声如雷,响彻酒楼,震得人耳鼓生疼,立时拔腿追去。他身形魁梧,跑动间仿若一座移动小山,地面都被踏出深深脚印,砖石龟裂,扬起阵阵尘土。却不想,从他面前飞来一颗暴雷珠,仿若天外流星,裹挟着毁灭气息。巨无霸见状,毫无惧色,仿若战神临世,挥舞铁拳,那拳头仿若巨大铁锤,带着呼呼劲风,仿若能击破苍穹,轰然轰向暴雷珠。“轰”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顶,当先发出一声爆炸,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滚滚,即便他金刚不坏之体,遇上这威力无穷的暴雷珠,也被炸得一个血肉模糊,周身衣衫褴褛,碎成布条,皮肤绽裂,鲜血汩汩流出,原本铜墙铁壁般的身躯,此刻也隐隐不稳,脚步踉跄,仿若醉酒大汉,摇摇晃晃,若是寻常人,怕是要在这爆炸中炸个粉碎,化作齑粉,尸骨无存。
布衣和尚,九龙道人在蒙面黑衣人扔出暴雷珠的一瞬间,仿若心有灵犀,纷纷施展出浑身解数,急速撤退。布衣和尚口诵佛号,声若洪钟,手中拳法不停,一招一式皆带着佛门慈悲与刚猛劲道,“砰砰”几声,逼退周遭敌人,借力飞身而起,仿若展翅大鹏,掠过爆炸火光与硝烟,衣袂飘飘,虽身形狼狈,却透着几分洒脱不羁。九龙道人拂尘舞动,尘丝仿若钢针,在身前织就一道防御光幕,密不透风,但凡有飞溅砖石、木屑靠近,便被那拂尘精准弹开,他身形如柳絮随风,踩着桌椅板凳残骸,几个起落,便远离危险区域,向着酒楼出口奔去,眼神坚定,锁定那一线生机。
而这一座宏伟壮阔、闻名京城的酒楼,此刻已被烈火吞噬,仿若一只浴火凤凰,却散发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火势熊熊,舔舐着墙壁、梁柱,木质结构在烈火中“噼里啪啦”作响,仿若痛苦呻吟,黑烟滚滚,弥漫整个空间,刺鼻气味令人窒息。夺命判官于正雄,飞脚连环铁脚七,金刚不坏巨无霸,领着剩余锦衣卫,相继从酒楼冲出来之时,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衣衫破损,满身血迹。有的头发被烧焦,冒着缕缕青烟,有的手臂、腿部挂彩,鲜血滴落在地,洇红一片。而陈青山等人已经骑着马扬尘而去,马蹄声仿若密集鼓点,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模糊身影在滚滚烟尘中。他们只能干眼瞪着看陈青山一行人逃去,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仿若恶狼望着逃脱的猎物,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望着那远去的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风中消散,满心懊恼与挫败感在胸腔中翻涌,久久难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