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次手术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们病房的五个新进病人，外加其他病房的十五个女人，排着队，进入手术室。

第一步是简单的手术，局部麻醉，把乳房里的肿物取出，快速包扎。医生把肿物交给化验部门做生理切片，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

做完手术，我、顾姐和小美女坐在走廊里等待活检结果。

山东大姐和我老乡进了手术室便没再出来，因为她们被医生直接判定为恶性，就留在手术室里，等待奇迹；如果没有奇迹，她们便直接在里面继续接受手术。

长长的走廊里一片死寂，除了寥落的一两个穿着冰冷的白色工作衣的护士，再也没有什么人。走廊里静得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我们不由自主地把手握在了一起，手心里都是汗，像是在等待神的宣判。

我们相互安慰：没事的，我们一会儿都能出去。

第一个结果是小美女的，她是良性的。小美女脸上绽放出最美的笑容，仿佛是用生命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结婚了！”

小美女没有走，她握着我们的手，说：“大家是姐妹，等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出去。”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几天的相处，让几个萍水相逢的女人一起经历了生死，一起面对着巨大而无形的压力，在我们眼里，早已把对方当成了亲人。

几分钟后，顾姐的结果也出来了，她也是良性的，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老娘终于逃出生天了！”

她俩都握着我的手，她俩都不肯走。突然，有两个白衣护士拉着一张病床从手术室那边走过来。

我的脸开始变得刷白，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头顶像炸开一个晴天霹雳。

我摇摇晃晃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