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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沅止心意

被关入牢狱的沅止等三人,再次与妇人相见。

只听那妇人“呵呵”一笑,望着羽筝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故作叹息!

说道:“小丫头,你倒也沉得住气。却不知已得罪了魔女,倒霉日子也该来临了,你可得小心些。”

羽筝原以为这妇人在胡说八道,便只淡笑不语,坐在角落里,谁也不搭理。

此番被羽筝忽视,妇人倒也不生气,反而浅笑道:“小丫头,你不必将我视做疯婆子,我今日之言,望你时时记在心上,莫要轻易信任身边儿看似温顺的人,不然,你必然非死即伤。”

羽筝虽懒得理她,但也却出于礼貌,向那妇人点头道谢。

毕竟她也是好心,提防外人这种事,她比谁都来的更警惕一些。

此时二楚思来想去,怎么想都想不出族长的心思,他家主子与带叟族并无过节,为何需要以这种手段针锋相对?

他甚是不解,故而向沅止问道:“少公爷可知沅家是否得罪带叟族了,怎的会如何陷害您呢?”

沅止自己也是想不通,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羽筝此时试探性的打趣道:“莫不是少公爷平日里大杀四方,分不清对错,误害了带叟族族人的性命?不如乘此刻好好想想,若有,诚恳认个错,以求族长宽恕。”

沅止显然有些不悦,这丫头的口气,摆明了怀疑他的人品跟为人嘛!

他站起身来,冷着脸,往羽筝身旁踱步而去。

她此时察觉出了沅止的怒气,起身就要逃。

怎奈他却快她一步,将她逼迫在牢狱的角落里,双眼灼灼的望着,霸道的让她无处可逃。

这实实在在的壁咚,让羽筝分外不自在,甚至不敢直视沅止那深邃的眼眸。

瞧着羽筝局促,并不自在的红了脸颊。

良久,沅止才说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么?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不分是非黑白的杀人魔鬼?”

二楚望着这一幕,猛吞了一口口水,赶紧侧过脸去不敢看。

但那妇人瞧的是津津有味,甚至打趣道:“活了这大半辈子,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这样尊敬长辈的。”

此番,完全不把她一个老年单身狗放在眼里啊!也更令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羽筝满身不自在,赶紧挣脱,可沅止就是不给她机会,愣是要给一个说辞才肯罢手!

她无奈,赶忙解释道:“我不过是与你闲话罢了!并非我真正想法,况且您这样的将军,似乎也不屑于与带叟族结仇。”

沅止满意的点了点头,瞧着她局促的模样,也来了兴趣,微微扬起嘴角。

说道:“我竟不知,巫女大人的言辞可以在瞬息间黑白颠倒,一句话还可以拆成两个意思。”

羽筝不悦,局促的露出一抹淡笑,随即说道:“少公爷什么意思?我实在听不懂,牢狱中人多,眼睛也多,还请您自重。”

沅止轻声一叹!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半点情意都没有,说再多,她也不会对自己动容半分。

便松开了手,再次冷冷说道:“今日,又一次让你受委屈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向族长多加确认一番。”

羽筝无奈淡笑:“应该是我连累了少公爷,只是这族长到底是怎么个心思呢?为何突然对我等陷害至此?”

沅止再次深思的摇了摇头。

妇人此刻轻轻一笑,提醒着说道:“他既与你们无仇,那便是受人指使,而这背后指使之人,或可与你们有仇怨,亦或是家族世仇,更或是夺妻之恨。”

此时二楚听的傻呵呵发笑。

:“我们家少公爷在外征战六年,从不踏足政殿之事,公爷夫人又是极小心翼翼的人,哪里会有世仇,况且在六年前,我们家少公爷还是个小娃娃,哪里有什么夺妻之恨一说。”

经过二楚这么一提醒,妇人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是了是了,是我糊涂了,这小子年纪不大,惹不出什么桃花来。”

二人一唱一和,说的沅止尴尬不已,连此刻的羽筝也是忍不住的偷偷一笑。

作为吃瓜群众的她,全然不知自己也在妇人的笑话之内,反而毫不知情的吃了自己的瓜。

妇人再次向沅止打趣道:“小子,你如今有几岁了?可有喜欢的人?若有,我便为你说和说和,好成全你的一片痴心。”

沅止不好意思的眉头一挑!甚感尴尬的他,极快的扫了羽筝一眼,却又忍耐住了痴心,只摇了摇头。

妇人此时大约明白了几分,望着一脸清冷,又全然不把沅止当回事的羽筝,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妇人一语两关,除了沅止,恐怕没人听得出她的“可惜”何意?

沅止向她礼貌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多谢的你好意。”

妇人摆了摆手,再次一叹!

:“眼下,你们该想想如何逃跑吧!难不成你们想在此陪我一个老婆子一辈子?”

二楚听了此番!顿然泄了气。

:“逃?怎么逃?带叟族严谨的跟铁桶一般,易进难出,几十个护卫就能将我们逼的退无可退。”

妇人此刻赞同的点了点头,此举反而让二楚更加消极,哀叹连连。

羽筝赶紧劝道:“总会有法子的,莫要太心急。”

二楚此时转念一想,惊喜的说道:“是呀!族长的长女跟小孙孙都已失踪,只怕几日之内都不会有心情处置我们,乘着此时,大伙该想想法子逃命才是。”

妇人惊叹!再三确认道:“果真?你们所说可是亲眼所见?”

二楚挠了挠头,点头应是,说道:“虽不是亲眼所见,但今儿语姑娘重伤归来,亲口所说,后山突现恶兽,族长已经带着人马前去寻找了。”

妇人听罢!此刻满意的“呵呵”一笑。

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竟来的这么快,不愧是他的好女儿,手段如此快、准、狠,什么失踪不失踪,只怕已经没命活在世上了,痛快,痛快,真痛快,臭女人,最终还是你先走在了我的前面。”

说完!便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以为她被吓傻了,或许是脑袋不好使,时而正常时而发疯而已。

沅止等人没有再理会她,反而她自己在一旁不停傻笑着说“死的好,死的好……”等言辞。

今夜,再次注定是一个不眠夜,羽筝愁绪着如何逃出去?沅止愁绪着如何忘却羽筝,二楚则痛痛快快的呼呼大睡。

妇人到现在还没有睡意,依旧满口嘀咕着方才之语。

这会儿的语莺啼已经苏醒,可睁眼的第一句却是念叨着沅止,并没有注意到浊言清守在一旁的焦急跟担心。

他望着慌张的语莺啼,赶紧将之稳定住,并将沅止眼下的处境说与了清楚。

好不容易让语莺啼冷静片刻,她却突然向浊言清跪地不起。

恩求道:“父亲,父亲您救救少公爷吧!如若连你也袖手旁观,他便会没命的父亲。”

浊言清实在为难,他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他也想救沅止,可他实在没有那能力啊!

听着自己父亲的一声声哀叹!语莺啼此刻焦急了。

:“连父亲也没有了法子吗?那女儿去求求族长。”

说完!就要徒步往族长府邸而去。

怎奈身上伤处疼痛非常,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

浊言清心疼至极,赶紧将她搂入怀中说道:“好孩子,父亲已经尽力了,况且族长这会儿已经深受打击,更本没有心情理会旁人的死活。”

语莺啼此刻红了眼眶,赶紧想着脱身对策。

她本可以依附浊言清桃之夭夭,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但她不甘心,如若自己就这样回到少府府,老太太肯定会将她这颗棋子给丢弃,甚至还会被送回养父养母手中。

如若自己终身留在带叟族,沅止等人一死,朝廷查下来,那么背后指使之人必然拿整个带叟族背锅,她与浊言清也必死无疑。

可她该怎么办?要如何救沅止呢?

此刻浊言清老泪纵横的劝解道:“孩子,你莫要再想着少公爷了,族长对他,是不会罢手的,不如为父另为你择婿,安稳的过日子可好?”

但显然语莺啼不悦,心中多少是不甘心跟不满的,在养父养母家,也是让她随便嫁了。

如今自己亲生父亲也是这样,难道她生来就只能配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吗?

语莺啼不满的摇了摇头,凭什么一无是处的羽筝就可以被沅止喜欢,而她就不行?

她大喝道:“不,除了沅止,我谁也不喜欢,绝不将他让给别人。”

说完!就疯狂的往族长府邸跑去。

浊言清大呼不妙,便一路追赶着语莺啼的步伐。

他原本重伤在头部,走路都还摇摇晃晃,何况还是这样剧烈狂跑。

眼下突觉昏昏沉沉,头脑沉重且又开始疼痛起来。

索性身后跟着几个仆子,乘着他昏厥之前,被搀扶回了房中休息。

这丫头也是胆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逼族长卧房而去。

只因带叟族的护卫仆子们,都被派去漫山遍野的寻人去了,剩下的几个也不过是老嬷嬷与看守们。

他们大多没有武功,故而也拦不住语莺啼。

直奔族长面前,一身狼狈的模样没有半点闺秀的仪态。

原本就心烦意乱,焦虑憔悴的他,见了语莺啼怒气匆匆前来,反而让他愤怒至极。

族长冷目向她圆瞪着,并且呵斥道:“你这丫头,老夫没有找你问罪,你却胆敢先来送命了。”

此时的语莺啼只想救沅止的命,便顾不得许多,跪在地上行礼恩求族长放了沅止。

一众仆子追进来时,已经是眼下这般场面,这丫头受了重伤,又如此委屈恳切着向族长恩求。

便再族长挥手示意下,仆子留下两三个,其余全部退出房门。

族长此时来了兴致,故问道:“你为何执意要救沅止?你——喜欢他?”

语莺啼没有任何隐瞒,只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族长能同意释放沅止。

可惜,他却冷冷一笑:“如若不是你们的误闯,来我带叟族搅乱,老夫的女儿与孙孙,也不至于失踪不见,你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还是说,他们已经被你给谋害了?”

此时的族长显得异常激动,思绪无法冷静的情况下,见谁都说是杀害他女儿跟孙孙的凶手。

仆子们都见怪不怪,何况园子里的所有人都被他误认成凶手过,对于族长今儿这般指认,反而让仆子们没有半点防备与怀疑。

语莺啼倒也沉着,她拽着族长直指她的手说道:“族长大人,我求求你,您放了少公爷吧!他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巫女大人的错,都是她,是她陷害少公爷,也是她杀了您的长女与孙孙的。”

族长此时如同疯魔了一般,尤其是语莺啼这般说来,居然还真信了。

:“你此话当真?真的是巫女大人谋害了老夫女儿与孙孙?”

语莺啼赶紧点头应是,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在了羽筝身上。

族长已经愤怒异常,那一头白发散乱,眼神里透着凶狠与杀气,被气的扭曲的五官,似乎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吩咐着屋内仆子,将羽筝捆上提来问话,他要亲自杀了她泄愤。

仆子们害怕,更怕他发威乱杀乱砍。

正好有个垫背的,她们何乐而不为呢!

便赶紧踱步去了牢狱,其余的仆子跟看守也都不敢进,都怕族长疯魔了不认人。

此时的语莺啼大着胆子,扯了扯族长的衣摆,再次恩求道:“既然您都知道了,这一切是巫女大人所为,您便放了少公爷吧!他是无辜的,请您仁善放了他。”

此时的族长已经分不出对错,他对着跪地哀求他的语莺啼,冷笑着说道:“晚了,晚了,都晚了,不是我执意要杀他,是国相大人想要他的命,也正好,老夫就拿他们为我儿陪葬。”

说完!便“呵呵”的大笑起来。

此刻的语莺啼也呆愣了片刻,联想到玺润的手段与势力。

她虽未见过,但常常听人闲言碎语的说起过,只要他想要一个人的性命,那可就是不择手段的。

她不但惊愕于族长的心狠手辣,也惊讶于玺润为何会暗中插手此事?

是他命令族长取沅止的性命的,可是为什么呢?她想了许久,脑袋里冒出一个人来,对啊!羽筝,就是她,不然玺润为何会跟沅止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