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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怀疑

羽筝有些不悦,神色一转,只好罢了手!

乘着语莺啼松开手的那一秒,随即,拿着断刀向沅止劈去。

此时的她,想顾及沅止的性命也顾及不到了。

如若不是两个仆子拦着,她还不得去给羽筝送人头啊!

况且!她更本就伤及不到沅止,甚至还得他处处让着她。

看到这样的场面,语莺啼这才松了一口气,故而才愿意仆子为她处理伤势。

直到暗处的一抹身影匆匆离去,羽筝这才罢了手。

也正是因为此时,沅止即刻明白了羽筝乱发脾气的缘由。

她如此聪明,自然不会因为这么明显的嫁祸而怀疑沅止。

况且那个几次想要她性命的杀手,已经被她给识破了身份。

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甚至不可置信罢了!

羽筝落寞的踱至大树旁,抚了抚身旁温顺的马儿,她不愿意怀疑她所怀疑的。

更不愿意接受这就是事实,她恨不得在一秒内飞奔至他的身前,质问他。

沅止望着羽筝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惆怅,虽猜不出她因何而起,却也明白她所有的苦衷。

他不忍心,想要去安慰她时,语莺啼瞧出了苗头,赶紧堵在他的面前。

捧着自己因受伤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双手。

虽没有说一句委屈的话,可那股可怜的神色、柔弱的姿态,也瞧得沅止一时心软。

毕竟是一个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姑娘,他无法做到狠心决绝。

便随意宽慰了几句,嘘寒问暖的好生亲密。

一旁的二楚与护卫们,看的是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情况?怎的跟唱戏似得,一出是一出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何?

就在此时,三个活口还想乘乱逃跑,怎奈二楚十分警惕,愣是将几人又给堵了回来。

只见他从袖中取来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在他三人面前晃来晃去。

并且露着满脸邪魅的表情望着他们发笑。

可从不畏死的三人,焉能被他唬住,甚至还各个露出一抹不屑。

二楚不悦,呵斥着:“小子,你们若老老实实回话,爷爷我便饶你们一命,如若还骨头硬,我便将你们身上的皮,一点点扒开,再一点点撕掉。”

三人起初还是有些害怕的,但他们的使命就是如此,竟然左右都是死,那也要做一个衷心的死狗。

二楚瞧他们依旧不肯说出幕后凶手,生气的一把匕首插入他们的大腿根处。

疼的其中一人汗流浃背,痛不欲生。

只是此人一心求死,宁可求二楚给他个痛快,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二楚越加的生气,这些人的性格还真的跟石头似得,怎么折磨都不透露一句话。

就在他拔了短匕,往另一个人身上扎去时,这人却惊惧的望着二楚。

口中不停说道:“你折磨我们也没有用,当初投奔在主子门下时,已经服用了毒药,每三日赏一颗暂缓毒素蔓延的药丸,眼下正是服用药丸的时辰,你尽管折磨我们好了,反正一会儿我等就要解脱了。”

此话一出,羽筝赶紧飞奔而来,仔细探了探脉,果然如他们所说。

二楚赶紧询问:“巫女大人可会解此毒?”

羽筝无奈的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羽筝话落!二楚急的一巴掌甩在了那三人的脸颊上。

还一阵喝骂道:“哎呀呀!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还不速速吐出实情,不然爷爷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完!挽起袖子就想动粗。

索性一旁护卫阻拦的快,不然这三个活口毒还没有发作,就先被他折磨死了。

就在几人拉扯之间,这三人便已经毒发,甚至开始无意识的吐着白沫,全身也慢慢抽搐,然后再到迅速僵硬。

此时无论羽筝做什么急救措施,都已经无用。

语莺啼被吓的花容失色,躲在沅止身后,看都不敢看一眼。

直到众人眼睁睁看着三人死在了眼前。

羽筝无奈轻轻叹息!此番,线索怕是又断了。

:“可惜了,可惜了,好不容易抓了几个活口,居然还死了。”

二楚一面哀叹!一面惋惜。

羽筝不甘心,指着三个尸体向二楚吩咐道:“你去,好好搜身,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二楚忽的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但结果可想而知,依旧没有任何值得有用的线索。

二楚气结,恨不得将三人的每一寸肌肤都刮下来出气。

他连忙向自己主子询问道:“少公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沅止思量片刻!望着受伤的羽筝,担心的询问着她:“巫女大人身上的伤,可要紧?”

羽筝却摇了摇头,并没有想要回答他的话,还刻意保持着距离。

语莺啼瞧着二人的苗头不对,赶紧挡去了俩人中间。

笑吟吟的对沅止说道:“少公爷放心,巫女大人就交给我吧!此次出来,老太太吩咐我带了不少伤药,效果其佳,定会让巫女大人的伤势很快好全。”

沅止并没有怀疑语莺啼的用心,毕竟她才十几岁的小姑娘,除了争宠,她也干不出什么太坏的事,故而放心的点了点头。

但羽筝却没有理会,转身就要离去时,沅止赶紧提醒:“出发去凤凰山吧!最后一处还没有查访,至少得有始有终。”

羽筝并未转身回答,只点了点头,随即收拾了一番行李,纵马而去。

沅止只嘱咐了语莺啼几句,随即也纵马而去。

二楚傻乎乎笑吟吟的挠着脑袋,一面请语莺啼赶紧上车撵,一面吩咐护卫赶紧收拾行李,好追上沅止的脚程。

可这丫头心情低落,尤其是望着沅止担心羽筝的模样,简直是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这一路,他二人都没有说半句话,而沅止又确确实实是不大会安慰人的,便只好紧紧跟在她的后头,如今能静静的守护着她,已经是沅止莫大的荣幸了。

而迅速赶来的语莺啼瞧了这一幕,多少有些吃醋,同时也羡慕她。

不知自己何时?也能得到一位公子如此爱慕呢!

也正在同一个时辰,国相府却突然迎接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人带着斗笠,蒙着面纱,身形高大,气质卓然。

身后还跟着一群额头蒙纱的族人,除了一个妙龄少女被包裹的严实外,其余人各个身着灰色长衫。

玺润似乎与这领头人十分相识一般,居然各自都熟络的笑了笑,随即来了一个很友好的拥抱。

:“今日来叨扰国相,不知您可会嫌弃?”

玺润如往常一样,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欢迎之至,本相已命人为你等僻出一座小院,别说小住月余,就是一辈子,本相也是欢迎的。”

领头人笑了笑,赶紧微微行礼道谢。

直到玺润唤来几个仆子,将其余一众人全部带去了后院休息。

可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众人,其中两个丫头打扮的人儿,正蒙着赤色头巾被几个护卫拖着而去。

领头人瞧着玺润开始泛起了嘀咕,赶紧解释道:“这俩仆子在外闯了祸,毕竟是您的地界,不惩罚不行,故而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以做惩罚。”

玺润幽幽一笑,自也不大相信他的说辞,其中必有缘由,但此时也不好当场发作,毕竟还有着不可分割的利益关系。

反正都在自己手里了,想查他还不简单。

故而只试探性的向领头问了一句。

:“半月前,公爷来信说那二人已经被你处决了,不知信物你可有带了来?”

领头人一怔,随即淡笑回复道:“当时处理的急,加上那地界时常有族人出没,不好过多的停留,故而杀了他们之后,丢进了深林中,如今只怕早已进了野兽们的肚子了。”

玺润附和的笑了笑,并没有再试探。

只吩咐了仆子几句:“好生伺候公爷,不可有一丝怠慢。”

仆子们领命,便赶紧将领头人带去了后院休整。

直到此人走远,玺润才面色一顿,似有不悦。

:“敢在本相面前耍小聪明,看似活的不耐烦了。”

身旁心腹会意,上前询问道:“主子可要属下前去暗查?”

玺润笑吟吟的摆了摆手!

:“不急不急,日子还长着呢!本相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心腹不敢违逆玺润命令,便不敢插言。

良久之后,玺润这才问道:“清二白可回来了?”

:“刚刚到府,不过受了很重的伤,带去的人,也只回来了一个。”

一个?玺润暗自泛着嘀咕,什么人竟然能将所有人斩杀的这么干净?

就在他疑惑时,那心腹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直到玺润示意,他才大着胆子说道:“方才属下去清点了人数,竟然有三人已经失踪,恐怕已经被活捉了。”

:“糊涂,这种事也能有所疏漏。”玺润不悦,怒喝一声!

此时的心腹有些畏惧玺润的威严,只愣在一旁不敢做声。

良久,玺润平复了几许心绪,这才平淡的问了一句:“沅止等人,可有问出了什么?”

:“属下看的真切,巫女大人受了重伤,活口毒发身亡,并未问出什么?而且因为此事,二人已经互相怀疑,还——还大打出手了。”

一串话听下来,玺润只注意到了羽筝受伤之事,他急切的询问心腹,这丫头是如何受的伤?

可他吞吞吐吐就是不说,甚至跪地不起,愣是不说是谁做的。

此时玺润大约也明白了七八分,可他当下心口煎熬的疼,他该如何是好?明明担心羽筝担心的很,却又没有办法在她身边儿保护她。

他自责,也后悔没能将她带回身边儿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如何抉择,这是他第二次感觉到自己这般无助。

玺润思量片刻,良久才向心腹吩咐道:“多多带些伤药,送往凤凰山,必须亲自过了羽筝的手,你才能回来。”

心腹领命,随即匆匆而去。

而此刻玺润在房中又气又急的踱来踱去,他想要见一见羽筝,看看她到底好不好?瞧一瞧她的伤势如何?严不严重?至少让他知晓羽筝的平安。

可身边儿心腹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就在他开门的那一刻,便有护卫阻拦。

并劝止道:“主子三思,如今房国朝拜在即,您与啻家纳亲也已提上了日程,此时不可在有变故,不然您的心血就会功亏于溃。”

玺润不悦,大喝一声:“滚。”

心腹们不从,打死也不让半步。

他们都是因家族变故,而被玺润可怜捡来的,悉心培养了这几十年,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来的更忠诚一些,一心一意的为着自家主子着想。

玺润心如明镜,可他实在不能丢弃羽筝,更离不开羽筝。

可他们也都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心腹,也舍不得伤他们分毫。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清二白拖着重伤的身体跑了来制止。

怎奈瞧着他,玺润更加怒火中烧,他赶紧踱步前去,一脚将清二白踹到在地。

只因有伤在身,滚落在地时,便更是疼痛难忍,甚至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突然又渗出血来。

清二白没有半点不满与气焰,反而依旧恭顺的笔直的跪在他的面前。

恳切的向他行礼说道:“主子当断则断,莫要一错再错,此前您心软放过了她,可如今呢!您已经无法对她下手了,难道师尊之仇,您都可以为了她而放弃吗?几十年的心血,您也可以放弃吗?”

玺润不悦,只心痛的关上了房门,心腹们不敢起身,跪在门外一动不动。

清二白是那样的在乎玺润,也是那样的心疼玺润,顾不得一身的伤,顺势推门而入,笔直的跪在玺润面前,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半点悔过之态。

玺润瞧着他执着的模样,冷冷一笑。

:“你伤的她?”

清二白并不想隐瞒,他知道,玺润舍不得罚他。

即刻承认道:“是,属下只想为你以绝后患。”

玺润苦笑一声,人人都说为了他好,苦口婆心说的是冠冕堂皇,连一个爱人都不曾有选择余地的他,那与当朝的丛帝又有什么区别。

伤他心爱之人,必施以重罚,方能解他心头之气。

故而冷冷呵斥道:“你,违反本相之令,私自假传本相的手谕,伤及无辜,死可饶,罪不可恕,竟还不知罪,便在院中罚跪三个时辰,胆敢求情者,同罪论处。”

此话一出,清二白没有半点埋怨,随即匆匆领罚而去。

反倒是玺润,独自留在房中哀伤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