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尖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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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们想逼疯我

房间内再次变的一片狼藉,满地天价古董花瓶的碎片,有一个保镖悄咪咪看了眼,都忍不住看着唏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恢复安静,没了动静。

保镖才轻缓了口气,这位爷真够折腾人的,呛的不行,不能惹,还要当祖宗地供着。

只能说除了皮相长的好,他们是真没明白,大小姐看上他哪点了?

盛阔坐在床上,半弯着腰,手撑着额间,阴影覆盖下,潋滟的桃花眸,讳莫如深。

视线自指间投向房间外,夜已经深了,他听不到别墅内有动静。

就像三年前进来的那一晚,安静冷清的毫无人气。

是牢笼,也是囚住他的笼。

向日葵花的种子发芽了,已经过去了一周,盛阔在别墅来去自如,却也是没再瞧见容胭的身影。

伺候的佣人都感觉,这位爷的脾气越来越差了,没做错什么事,往那一站,凉嗖嗖阴郁的视线扫过来,他们都觉得自己错了。

炎热的阳光照在发芽的向日葵上,已经冒出了点点两片嫩叶。

盛阔浇了水,站在凉亭中看了好几眼。

客厅有动静,脚步声,很快的步伐,是于茴。

她神色冷漠的走进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盛阔,稍微礼貌点头致意,便转身上了楼梯,径自往三楼的书房,拿了什么东西,才又快不耽搁的下楼。

再次经过客厅盛阔眼前时,他淡漠地抬了眼。

“嘭——”

一个水杯扔了过来,于茴反应快的避开,杯子到了脚下,碎开了。

客厅内除了保镖,便也就是坐在沙发上,气息阴郁的盛阔扔的。

于茴只也是看了眼那碎裂开的水杯,没多大反应,继续往外走。

这时,又有物体砸向这边,于茴避开,终是眼神看向了那边:“盛少爷有什么吩咐?”

盛阔低的冷嗤了一声,那些水杯都是瓷青釉的,价格不菲,他又随手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很轻,又像是故意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又碎了一个。

盛阔就是把着玩的,音色极冷:“犯人坐牢也有喘息的时间,我这是直接被囚禁了,连台解闷的电子设备都没有?”

“你们想逼疯我?”

于茴眼神是冷的,她说:“盛少爷,您可以自由出入,也可离开别墅,没人逼您。”

“您若是想要什么电子设备,可以吩咐管家。”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最后冷漠一句话落下,于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客厅内气息压抑,窒闷。

自由出入?

呵。

盛阔薄唇轻讽地勾勒出抹弧度来,他起身,一身简便的居家服,黑色的,楼梯走道投下他修长的身影。

盛阔步伐踏上了三楼,这三年,他从未踏过三楼一步。

姿态散漫又阴郁,不远不近跟着的保镖,保持了五步距离。

别墅的主色调,也是黑白风搭配的,沉抑,豪华奢侈的牢笼。

停在了三楼主卧室门口,容胭的房间,他着手就能扭开门,没有上锁。

房间光线阴暗,窗帘是落地窗式,遮光,不透一点光进来。

这间房间,冷清的像是没人住过,但还是能看的出生活的足迹。

盛阔站在门口,皱了皱眉,轻微的一股药味袭入鼻间,但很快散了去,不仔细闻,恍若错觉。

把门关上,他没进去,转身到了隔壁的书房。

只是这书房,门是锁的,打不开。

“盛少爷。”

六十有二的老管家,西装革履,穿的正装,他双手放在腹前,规矩有礼,满是老年斑的脸上,双眼炯炯有神。

“别墅任何地方您都可以进出,除了书房,还有地下室,若您非常想进去,可以请示大小姐。”

盛阔松开手,阴郁转眼过去,他轻漠的视线,音色沉又冷:“嗤,不过一个破地方。”

他走了,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给管家。

管家神色平静,垂下眼眸,他办事效率很高,一个小时的时间,将所有盛阔需要到的电子设备,全部都准备好了。

笔记本,电视,手机,平板等,全放在了他眼前。

眼里除了阴郁之色的盛阔,还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诧然。

盯着这些电子设备看了有足够十秒,才动手拿起了放最边上通体盈黑色的手机。

管家站在身前,看了眼:“手机里有准备好的电话卡,盛少爷如果您想见大小姐了,可以打电话过去,通讯录存有大小姐的联系方式。”

管家看不到盛阔拿着手机在操作着什么,他随意按了下,下载了款游戏。

管家在旁边废话,他似是一句未听进,无聊地玩着斗地主,手已经滑到了通讯录界面,眸光幽暗,旋即退出,若无其事。

一百多寸的电视机,也放在了二楼会客厅最佳摆放的位置。

盛阔此时待的是二楼会客厅,宽阔适宜,这里的位置,能将一楼的客厅纳入眼帘中。

管家退下去了,二楼会客厅只他一人的身影,手中把玩着手机转了几圈。

别墅的每个角落都安装有监控,微型的,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盛阔视线对上了角落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姿态恢复散漫,眸色始终是阴郁又暴躁的。

手机转了几下,他换了个位置,背对着监控摄像头,手机再三两下被他拆开了。

看到内部安装的一小枚跟踪器和窃听器,他突然笑了,意味不明,但也冷。

自由出入,任何电子设备都可以送到他手上的意思,也就是一举一动还是被人监视着。

看个重极罪犯都没他这么严,这么喘不过气来。

手机拆成乱七八糟,没再安装回去,他扔了进了垃圾桶里,并不稀罕这种连做什么都被监听的设备。

拿起了放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容翡进门,打开了客厅的灯,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吓了一跳。

“容祁,你是鬼吗?”

沙发上,容祁懒洋洋躺着,被光刺到了眼睛,他用手挡了下。

“回来了?”

他薄唇勾着笑意:“失败了是吧,还是别去了,大哥并不是很想看见容家人。”

“你花了一周的时间,别说探口风,你连大哥的影子都没摸着。”

他换了个姿势,躺着舒服些,眼神有些懒懒睨过来:“出了容襄的这件事,一周的时间风平浪静,那边没有传出什么,让二伯父别轻举妄动,跑上去碍眼就是,免得担惊受怕小命不保。”

容翡换了下了高跟鞋,穿着拖鞋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沙发上的人。

她伸手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模样凶狠,没了平时外人面前沉着冷静的模样:“又跑来我这里,神出鬼没的,你想干嘛?”

容祁眉眼间的阴柔之气,瞬间散了,只皱了下眉,任由容翡掐着耳朵。

掐着没劲,过会容翡就松开手了:“真是服了你。”

容祁也不啰嗦废话,直明来意:“资金短缺,我需要一笔巨款,你给我。”

容翡目光看过去,审视:“多少?用来干什么?”

她这个不务正业的弟弟,平时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资金短缺这种烂借口,容翡并未相信。

容祁嘴角勾起,眸色幽暗:“玩游戏。”

容翡蹙了下眉:“别过火。”

容翡以为的玩游戏,只是需要买装备,其中缘由也没过多追问。

她把钱转过去了,直接到账,收到钱,容祁看了眼,手机收起,打了个哈欠。

蹭了顿晚饭,他才离开的。

西城,欧式风格的别墅,夜色繁星下,室内充满了药味。

容胭神色恹恹地坐在吊椅上,轻轻晃动着,她轻阖着眼,睡着了,柳眉紧紧蹙起,似是做了噩梦。

容见在厨房里煎着药,等他把药端出客厅,才看到容胭在落地窗旁边的吊椅上睡着了。

地上,脚下,以及她手里拿的手帕,都沾了血迹。

他先把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手帕清理干净,才将药端过来。

脸色微微发白,毫无血色,静的像具人偶。

容见眸色沉谙了几分,动作很轻地将药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阿胭。”

“起来喝药了。”

容胭在做噩梦,眉头紧皱,容见的声音,像把利刃的将她的噩梦斩断,呼吸一深,卷翘如鸦羽色的眼睫轻颤,容胭睁开了眼。

眼睛里的红血色格外明显,还带了几分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