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量子武器第二阶段第一次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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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一点，量子武器第二阶段第一次实验即将开始，再造量子科技公司地下实验室里的气氛格外紧张。
戴女士和路慎行都在场，不过，相比于戴女士一脸神色紧绷，路慎行看上去则是泰然自得。他见了我，殷切地招呼道：“立大科学家，真是高兴你能够来帮我，我现在遇到的麻烦，只有你——伟大的量子武器理论和原型机创始人立东才能帮到我。”
“你省省吧。”我推了推他，并说，“还是看第一次实验的结果再说吧，走，我们去中控室。”
我从那些纵横交错的管道底下走过，不自觉地，我身上再次爬满了鸡皮疙瘩。
路慎行则在我身后介绍说：“我们公司有权进入前段时间刚刚发射的那个量子实验卫星的后台，在那个卫星上就有量子态分析仪，所以，理论上说，我们这个实验项目可以获得世界上任何东西的量子特性，如果我们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的实验都获得成功，我们就可以算是掌握了世界上任何事物的命脉，比如至为名贵的珠宝，甚至是核武器。”
听他说到这里，我不由一惊——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
“核武器？”我问，“你要控制别人的核武器？”
“我开个玩笑嘛，你这么认真做什么？”路慎行走到了我的身边，两手自然地插在西装兜里，转头对我说，“不过，我觉得如果我们的实验成功了，不好好利用这个技术来守护世界的安宁，不就太浪费了吗？”
我点头附和，心里却在想：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帮景然让他的芸清回来，其他的暂时管不了了。
戴女士跟在我们的身后，走入了中控室。
中控室正对着的地方仍旧是两个类似显微镜镜头的聚集器，聚集器下仍旧是两个玻璃钟罩，左侧的钟罩内有一只蓝眼白猫的毛绒玩具，右侧的钟罩内则空无一物。
“今天‘噗噗’的状态看上去很好。”戴女士看了一眼那只毛绒玩具说，“立大科学家，你看，我们是不做活物实验的。”戴女士补充道，“当然，今天这第二阶段第一次实验如果成功，我们就可以按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同步推进第三阶段的实验了。”
“同步推进？”路慎行对我挑了挑眉毛。
“没错。”我泰然答道，“我之前和戴女士单独聊过，我们都觉得这两个阶段的实验本就不必然哪个在前，哪个在后，是可以并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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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体的量子态不是机械波，也不是电磁波，而是一种特殊的物质波，只要确定量子态分析镜的探测几率，量子态分析镜对这类物质波的探测是不受探测工具与被探测对象之间的距离阻隔的，即使探测工具与被探测对象之间存在实物遮挡，量子态分析镜的探测效率也不会受到影响，就像引力波跨越宇宙仍能被探测到一样。
从这个意义上说，量子态分析镜具有极强的“透视”能力。
量子态分析镜在完成探测后所收集的数据会被录入量子纠缠体生成器，以生成被探测物体的纠缠体，之后只需要对纠缠体实施量子化打击，即可研究对量子纠缠体进行打击是否会对被探测物体的本体产生影响，这也是量子武器实验第二阶段的核心实验内容，不同于第一阶段纯粹以量子化打击本体以观测打击效果的实验目标。
根据我目前手头的量子武器第一阶段的实验数据显示：实施量子化打击后，被打击的物质的结构将会被干扰，而进入一种不确定的状态。就像在打开暗箱前，薛定谔的猫可能是死，也可能是活，被量子化打击的物质就处于一种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状态，从而不为肉眼可观测，并进而从我们的世界中消失。
第二阶段实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研究量子武器是否可以实现“隔空打物”，正是因为量子化打击需要接触到事物才能进行，因此使得对“隔空打物”的研究具有必要性，若能成功，路慎行所说的“控制”便能够被实现——我们不需要接触到名贵的珠宝或者是武器，而只需要借助量子卫星上具有极强“透视”能力的量子态分析镜，便可获悉这些事物的量子态特性，在将前述量子态特性数据录入量子纠缠体生成器后，我们只需打击生成的量子纠缠体，便可将其本体从我们的世界中消除。
反量子化作为第三阶段的实验之所以完全可以和第二阶段的实验一起进行是因为这两者之间本就不是纯粹的因果关系。反量子化就是将被量子化打击后而处于不确定状态的物质——无论是纠缠体还是本体——恢复稳定的、可被观测的状态。目前计划的这一阶段的实验方式是先在物体上预先植入同位素并置于一个已知的位置，然后对该位置上的相关同位素进行观测，以探究是否能通过这样的“观测”即可将物体恢复至稳定的状态。
只是，芸清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已经被植入了同位素并置于已知地理位置的物，我该怎么把她找回来呢？
我并不清楚量子化后，人的躯体与人的灵魂是否真的会分离，也根本不知道失去了躯体的灵魂应该怎样才能被观测到……
“一切准备就绪。”戴女士向我和路慎行汇报量子态分析镜和量子纠缠体生成器的状态稳定，可以进行实验的声音将我从沉吟中拉回了现实。
我随即按下中控室控制面板上的蓝色按钮，启动了正对着“噗噗”毛绒玩具的量子态分析镜。
奇怪的是，量子态分析镜一经启动，我竟感觉整个实验室都震动了起来。
这个动静不小，我心想：这还能算是秘密实验吗？不由看了看路慎行和戴女士，但他们都神色淡定地望着中控室玻璃墙外的“噗噗”。
我稍稍动用了一下自己的异能，竟能够看到量子态分析镜所吸收的“噗噗”的物质波——那看上去像是温和的冰蓝色射线。
紧接着，中控室控制面板上与蓝色按钮并行的绿色按钮亮起，意味着量子态分析镜已完成对“噗噗”的量子特性的收集，并已准备录入量子纠缠体生成器了。
“我来吧。”戴女士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按钮，并说，“同位素会在生成过程中被同步植入进去的。”
只见中控室外那个之前中空的玻璃钟罩内，生成器正在3D打印“噗噗”的纠缠体，这一切看上去普通地就像是在通过分析物体的三维形态之后“打印”其复制品而已。
“噗噗”的纠缠体被制作完成后，中控室控制面板绿色按钮边的红色按钮亮起，意味着量子化打击已准备就绪。
路慎行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只见玻璃钟罩上方的聚集器开始向右旋转并收拢，紧接着，量子化打击武器露出了它的真容。
说实话，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口径火炮而已。
只不过，从中释放出的不是炮弹，而是干扰物质结构的微粒波。
火炮口向下与玻璃钟罩上方的端口相连后，便开始对“噗噗”纠缠体进行扫描，以明确打击范围，随后，微粒波便被释放而出。
那一瞬间，我觉得实验室的震动更为剧烈了，我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就像地震了一样。可是，如果一旦实验，就震成这样，也太不安全、太不隐蔽了吧？上面那么多层楼的人不是都知道我们在做实验了？
然而，我并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而已，对其他所有人来说，实验的体感根本就是波澜不惊的，因而，路慎行和戴女士才会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但我只能扶着中控室的控制面板，努力稳住自己，眯着眼睛望向那两个玻璃钟罩内的“噗噗”。
“噗噗”的量子纠缠体消失不见的一瞬间，“噗噗”的本体竟然也不见了。
实验成功了！！！
然而，一种怪异的惊恐直冲我的头顶，并引发剧痛。我感到心跳加剧，四肢瞬间变得冰凉，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起来，似有彩虹色的叠影。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和之前看到那些导管时一样……
突然，我的耳边回荡起凄厉的尖叫。
那是谁的尖叫？
我的？
天旋地转之间，我失去了知觉。
意识下线前，我可以肯定我听到的尖叫不只是我的——我听到了三个声音，只有一个是男声，另两个是不一样的女声，但听上去都很熟悉。
像是……像是立夏的声音……还有……那是……不知为何，我明明不记得芸清，却几乎可以肯定那是芸清的声音……